123,有何企
我猶豫了片刻才接起電話,叫我意外的是,竟是南致選的聲音,“人在我這,你要不要過來見一麵?”
我愣怔,“你將人帶走的?”
為什麽?
我猛然想起在醫院的時候他問我誰砸的杯子。
“帶?”他樂的笑出聲,“我這可不是帶,我將人抓來我這了。”
“你想怎樣?”我凝眉,這人落到他手裏,可就生死未卜了。
他慢悠悠道,“這就看你的意思了。”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他直接就掛了電話,問我要不要過去見一麵的人,連個地址都不給我。
我回撥過去,他卻沒再接我的電話,我當即讓程伯調查南致選的行蹤。
紀彥明抓住我的手,“你別去,我去!”
我想都沒想拒絕了,“不行!”
上次在陽台要不是我攔著倆人都不知道打成什麽樣了,這回讓紀彥明去,不得翻天。
他見我回絕的這麽快,也是一愣,“我不會亂來的!”
“那也不行!”我搖頭。
他抓著我手的力道不由收緊,“我怎麽放心讓你去?”
我想了想,妥協的退了一步,“那你和我一起去。”
然而終究是我一個人去見的南致選。
這麽說好像也不太對,與其說是我一個人去的,不如說,是南致選派人將我抓過去的。
從公司出來,大力去開車時我在門口等著,不備被人一掌打在後頸,一下子陷入黑暗。
再醒來是在一張豪華大床上,看著暗紅的天花板,我迅速坐起身。
“醒了?”
熟悉的輕笑,我看向窗邊,隻見南致選雙手叉腰,很是慵懶倚在窗戶上,月色皎潔,燈沒開仍能照得房間亮堂。
反應過來是南致選的人將我帶過來的,我拉下臉,因脖頸還有些疼,我微微施力揉捏後頸,沉聲道,“你究竟想幹嘛?”
從我將他送進監獄之後,他就開始變得很異常。
他走到我麵前,俊美的臉瞬間放大拉到我麵前,我條件反射後退,他捏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在床上,並很不客氣將腿壓在我腿間,陰測測威脅,“再動一下我可不能保證我控製得了我自己。”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頓時不再亂動,且看他想怎樣。我眯起眼,靜待反擊的時機。
他鬆開扣著我的手,轉而摸向我的後腦勺,頗煽情道,“還疼?”
我跟吃了屎一樣說不出話。
他見我不動,也不再說話,隻默默揉著我發疼的後頸。
恰時,門外‘叩叩’聲響起,“少當家,那女人醒了。”
南致選鬆開我直起腰,將領帶拉扯開後隨意扔向一旁,慵懶姿態又夾著幾分陰邪,“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朝我伸出手,我揚手剛要打掉,他皮笑肉不笑眯起眼,“敢打掉我就先幹了你再帶你去見他。”
幹了你?我艸。
我絲毫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我瞳孔微縮,霎時不敢造作,他就是個瘋子,沒有什麽事情他做不出來,和他硬拚,我勢必會死得很慘。
我強迫自己將手放在他手心裏,他滿意勾唇,牽住我的手走出房間。
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裴清妍,我不得不承認我十分震驚。
我下意識看向南致選,看來他也已經知道那個砸我杯子的人是裴清妍找來的。
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不覺得他真看上我了,我自詡沒那個魅力。
那他此時所有異常舉動,我隻能理解為,他別有企圖。
可他到底圖什麽?
裴清妍口中塞著白布,看見我,她瞪大眼珠,努力想掙斷繩子朝我衝過來的模樣,猩紅的眼是想與我同歸於盡的狠厲。
南致選笑麵虎,衝我道,“你想怎麽處置她?”
我看向裴清妍,確然,我是恨這個女人的。
如果不是她,蕭蕭不會死;如果不是她,思思不會失去清白;如果不是她,我不會被送進戒毒所,更不會在戒毒所裏遭遇永生難忘的記憶;如果不是她……
可是,她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應是以這樣的方式還給她,我要她也嚐嚐,戒毒所是什麽滋味。
我冷然道,“放了她吧。”
南致選一瞬不瞬看著我,笑道,“這可不像你。”
我別開眼,甩掉他一直不放的手,“別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我對從你這裏懲罰我最恨的女人這種行徑不感興趣。”
我深深看向裴清妍,她不應該這樣死,她應該在監獄裏,承受無邊的寂寞和空虛,慢慢被歲月吞噬,最終,老死在裏麵。
南致選擺手,讓身後的保鏢放人。
保鏢剛將裴清妍口中的白布拿下來,她就當著南致選的麵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被多少人踐踏過的肮髒女人,隻要是個男的,就沒有你不敢爬的床,你這個婊子!”
我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裴清妍這麽蠢。
她的話沒在我心裏掀起一絲波瀾,倒叫南致選較真了。
“住手。”繩子解到一半的保鏢立刻停了下來。
南致選大手揮向身後四五個保鏢,一臉漠然,“那女人,就給你們爽個晚上,爽完從哪裏抓來的扔回哪去。”
“是!”
我震驚看著南致選,南致選漠然轉身準備離開。
他的手下統統走向裴清妍,裴清妍發了瘋吼叫,“不要過來,敢動我一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那走向她的保鏢卻無動於衷,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就像個機器人,隻聽從南致選的命令。
“不走?還是說,你喜歡現場直播?”
我與南致選四目相對,他眸色坦然,俱是桀驁不馴的不羈,這樣一個人,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我產生興趣?
裴清妍還在掙紮,她也不罵那些個保鏢了,但她不敢罵南致選,於是將火全撒到我身上來,她能想到的難聽的詞全送給我了。
我漠然掃了她一眼,“本來還想替你求情的,看來,你並不需要,也享受被幹的過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冷冷看了裴清妍一眼,我忽然想起思思被玷汙時的畫麵,也是那樣瘋狂求饒,可那些人沒有人性。
我跟在南致選身後,未走到門前,門忽地被一把推開,詹焚佑氣喘籲籲衝進來。
英雄救美的來了。
裴清妍霎時驚聲向詹焚佑求救,“阿佑,救我!”
南致選不耐掏了掏耳朵,“把她嘴巴給我堵了。”
下一瞬,房間歸於平靜。
詹焚佑氣得不輕,“你!”
南致選截斷他的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這,可容不下你。”
詹焚佑臉色陰鷙,“把清妍放了!”
“你以什麽資格在我的地盤上叫我放人?”南致選不以為的漠然眸光裏,陰狠暗湧,劍拔弩張的氣場瞬間彈開。
詹焚佑嘴角輕嘲,甩下一封信,“這是周家給你的信,南致選,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這裏是雁市,不是南守城!”
南致選昂揚下巴,“所以,你這是成了周家的狗?”
詹焚佑半歪腦袋,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之後視線落在我身上,“南致選,你遲早,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裏。”
我心下一驚。
南致選卻不再跟他廢話了,“想要人?周家來人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就你一條狗,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吧!”
他話落一揮手,那些個保鏢將詹焚佑圍起來。
一群人很快打成一團,數個回合後,詹焚佑被打趴下。
一頓暴打後見血,詹焚佑滿嘴鮮血卻指著南致選狂笑,“我等著看,你悲慘下場的那一天!”
南致選冷然臉色黑得沒有一絲溫度,宛如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死神,一腳踩在詹焚佑頭上,“下去陰曹地府見!”
“哎呀呀,南致選,他要真的死了,你這好日子,可就到頭了。”周晨聲線清朗,噙著淡淡戲謔。
那人自門外出現,身後一批保鏢簇擁下的他著一身黑色西服,舉手投足的雅痞貴氣與這房間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掃了全屋一眼後視線落在我身上,與我打招呼,臉上的笑雖然耀眼,可也,怎麽看,怎麽賤,“喲,言總也在啊!”
我微微頷首算打過招呼。
南致選朝周晨‘嘁’了聲,腳從詹焚佑臉上挪開,並踹了詹焚佑一腳,“把你家的狗帶走。”
周晨指向裴清妍,“還有狗的家屬。”
這一下,南致選轉而看向我,一副‘看你意思’的樣子。
我也沒多話,直道,“放了。”
剛剛我就說得很清楚了,雖然我是挺想讓她也嚐嚐被人輪的滋味的……
周晨沒有多留,南致選肯放人,他也有要離開的意思。
詹焚佑被南致選那一腳踩下去之後昏過去了,裴清妍一臉擔憂,可臨走之際,不忘狠狠瞪我一眼。
周晨也要離開時,突然回過身看向我,笑容燦爛,“言總要一起走麽?”
可我怎麽覺得他這笑容,帶點討好的意思?
我還未回話,南致選擋在我身前,“滾。”
爾後直接將周晨給轟走了。
南致選讓保鏢出去後,偌大房間裏隻剩我和他倆人。
他沒有理我,先拆開詹焚佑拿來的信看了起來,看完後又‘嘁’了聲,漠然將紙扔到一旁,轉而走到我跟前來。
我一步步後退,他一步步逼近,最終被他逼到牆上。
我雙手環胸,冷漠與他四目相對。
他忽地就輕笑起來,邪痞道,“我會栽在你手裏啊,那會怎麽栽呢?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