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悲慘回憶(2)
書架上那一排排的透明玻璃瓶,裏麵是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人體內髒和組織。它們孤零零地被安置在裏麵,就像一個走失的小孩,找不到自己的家人,顯得無助又彷徨。
這些人體內髒和組織的主人我們誰也不清楚,恐怕就連整形診所裏參與到這裏的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但真正讓中年男人對我們產生殺意的,卻正是這些來曆不明的人體內髒和組織。
在我向中年男人提到他的老婆和孩子的時候,他情緒開始起伏,並且激動、暴躁起來,雖然他眼角的餘光很隱秘,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他餘光看向的地方,正是那擺放在書架上的一排排的透明玻璃瓶。
而中年男人為什麽在我提起他老婆和孩子的時候會憤怒?又為什麽會用餘光看向那些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人體內髒和組織?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在那些人體內髒和組織中,就有屬於他老婆和孩子的,所以他才會如此憤怒、癲狂。
他對我們起殺意,也隻是因為老婆和孩子的遭遇讓他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對未來充滿了絕望,於是他想求死。
利用我們為他的死做鋪墊,順便也利用我們的死亡揭發這隱藏在整形診所背後的陰暗,替老婆和孩子報仇,還自己一份心安。
“你既然想摧毀這家整形診所背後隱藏的陰謀,那你配合我們就行,沒必要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中年男人對我能推理分析出他老婆孩子的遭遇和計劃而感到吃驚,他看了看我,然後又分別看了眼阿龍和彭飛,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剛要開口,阿龍搶先一步,他說道:“我們是警方的人。”
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我,讓我別多嘴。
我一開始有些發愣,沒明白過來阿龍的用意,但轉眼一想,我便豁然開朗。
阿龍之所以說我們是警方的人,主要有兩個目的:
第一,假如中年男人真的有悔過的意思,那麽我們的身份可以讓他放下戒備,與我們合作。畢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相對於警方其他人來說,他更有可能信任我們。
第二,要是中年男人並沒有想通,依舊頑固的堅持己見,那麽我們警方的身份可以讓他有所顧忌,至少他要還想尋死,也不會拉上我們。而且,警方的這個身份也能給他一個思考的過渡時間,畢竟他曾是軍人,軍人的底線和榮耀是不會消失的。
軍人!守護祖國的英雄,哪怕有過一刹那的惡念,但我們相信,軍人的榮耀與光輝可以驅散一切黑暗,散發光明。
中年男人因為“軍人”這詞失去了原有的戰意和嗜殺,所以我們選擇相信他,他絕不會讓軍人這身份蒙羞的。
“警方的人?你們是警察?”中年男人聽了阿龍的話後,雙眼顯然有了光亮,但他依然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看到中年男人的眼神,我心裏咯噔一下。對啊,阿龍既然說出我們三人是警方的人,那怎麽證明呢?
正當我思考著對策時,隻見阿龍在自己的褲袋裏搗鼓一下,然後掏出了一樣讓我和彭飛兩人無比驚訝的黑色事物。然而正是這件事物,讓中年男人徹底對我們放下了戒心。
阿龍手中的是一個黑色的皮質小冊子,上麵印刻著一個讓人心生敬畏的警徽,而在警徽的下方,則是“人民警察證”這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