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存在的意義
初晨的陽光灑下，無妄抬頭享受著溫暖的晨光，這是他第一次在有人的時候取下麵具，活成真正的自己。
曾經的他，戴著麵具的他，才是真正的北寒雨的分身，而現在的他才是真正意義上，一個完整的人。
秦風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後伸出一手道：“無妄，咱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秦風！”
“我叫無妄！”
無妄起身，很自然的跟他握了握手，他很自信很陽光。
“我叫魁緋夢！”魁緋夢笑著，也伸來一手。
握手，認識！他們算是拋卻了之前的無妄，重新認識了這個嶄新的無妄。
可是在大殿門口，斜靠在門框上的無心，卻苦笑嘀咕著，“剛認識就要永別，這人呐！有了心就有了千絲萬縷的煩惱，真是麻煩呢！”
說完，她已經出現在了秦風三人的麵前。
“該走了！準備好了嗎？”無心問道。
秦風和魁緋夢深深的看了一眼無妄，見他豁達的點頭一笑，二人這才回道：“準備好了！”
啪！
這時，無心突然一把握住無妄的咽喉，笑道：“那咱們就準備出發吧！”
“等等，你這是什麽意思？”秦風皺眉問道。
“殺了他啊。”無心嗤笑道：“他就是北寒雨留給你的希望！唯有借用他，以及你手裏的牛角，才能撕裂這裏的空間呢！”
“什麽？要殺了他，才能離開這裏！”
秦風和魁緋夢都有些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北寒雨煞費苦心，算準了一切卻算漏了無妄空間的內壁越來越堅固吧？那你們可就大錯特錯了，這丫頭不簡單呢！兩年前已經算好了一切，所以請那九州學院的太上長老，撕裂空間將她一道分身打入這裏！並且抹去了分身的記憶。”
無心一手攥著無妄的脖子，滿臉諷刺的笑著。
“他存在於此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一天！北冥家族的北冥劍氣，配合地獄魔牛的牛角，以我無心的修為撕裂無妄空間的內壁，再以法天象地撕裂擴張空間裂縫，以雷翼包裹身體免於空間亂流的撕裂，而後離開無妄空間重返九州大陸，這就是北寒雨早已設定好的計劃，而他隻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也是他存在的意義。”
聽到這裏，秦風暗暗攥緊了拳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兩年前，北寒雨已經算準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未雨綢繆準備好了這一切，可是現在的秦風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悅，反倒是有種失落和自卑，甚至是抱怨和不舍。
“我就說嘛，人嘛有了心就是麻煩！你啊，何必把他當做一個單獨的個體看，就想著她是北寒雨的一道分身，他本來就是嘛！一道分身而已，何必如此惆悵。也罷，看來你們還沒準備好，那再準備準備。”
說罷，無心鬆開了無妄的咽喉，轉身看向無憂河的方向。
這時，秦風三人才發現，無心本是透明的背後，此刻已經變了樣，她跟普通人一樣，背後已經有血有肉，看來她已經融合了那顆心髒。
“秦兄，無心城主說的對，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別猶豫了！我已經做好了完成使命的準備。”無妄豁達的說道。
但在秦風看來，他不僅僅是北寒雨的分身，他就是他，無妄！
自己離開無妄空間，卻要付出他的性命，這讓秦風難以做出選擇。
背對著他們的無心，嗤笑道：“其實，你的選擇北寒雨兩年前就為你做好了！她呀，真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太了解你的個性了！猜到你會不舍這道分身，所以在這分身裏留下了她的一絲意念，你若死了！他也必定會死！而你即便是離開這裏，他也不會離開，隻會選擇與其無妄空間一切破碎。”
“所以，不管你忍不忍心，他的解決都是一樣，灰飛煙滅！因為，他隻是一道分身。”
無心的話雖然有些刻薄，但說的也是實情，深知他個性的北寒雨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為他消除了所有的顧慮，無論是他們以任何途徑離開，無妄都會麵臨死亡。
無妄笑道：“沒關係，飛蛾的一生也很短暫，但也完整而絢麗，我的一生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年多，但遇到了秦兄和緋夢，也是完整的！尤其是，在我生命最後的盡頭，能夠幫助你們，我真的很榮幸。”
秦風緊咬著牙關，久久都無法做出選擇。
“唉吆喂，有這麽難嗎！”無心轉過身來，柳眉緊蹙道：“要不然你隨我從無憂池而出，那樣他就能多活幾天，而你就會被抹去記憶！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東西不難選吧！”
“還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秦風有些悲涼的苦笑著。
不是無妄死，就是自己的記憶被磨滅，這二者之間著實難以選擇。
“秦兄，你的猶豫是對我生命最崇高的認可，無妄無悔結識你。”
說罷，無妄突然一掌拍向自己的眉心間。
“別……”
秦風來不及阻攔，一聲炸響從無妄的眉心間傳來，他的身體劇烈一顫，而後迅速化作無數劍氣。
“這麽突然！”無心一撇嘴，揮手間將四散的劍氣凝聚，手掌一握那副身體頓時化作一團血霧，融合於劍氣之中。
“別怪我！”看著秦風憤怒的眼神，無心聳了聳肩，道：“他以死斷你心中蹉跎，我若不及時將四散的能量凝聚，那他就白死了！而你想要離開，就隻能隨我入無憂池了！”
秦風明知這一切不能怪無心，可他心裏就是有股惡氣。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埋怨北寒雨！埋怨她為你鋪好了路，卻不顧及你的感受，疏忽了人情冷暖！哎呀，你這小娃娃，可真是感情豐富，在一個女人心裏，尤其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女人心裏，天地間的一切都不重要，唯有重要的就是心上人！嘍，這一點她深有體會可以作證的。”
無心說著，仰頭指了指一旁的魁緋夢。
唰！
魁緋夢的臉瞬間紅到了耳後根，急忙道：“前輩，你說就說，別帶上我啊！”
“這不給你創造機會嘛！要不然，你跟那北寒雨比沒法爭，他在這小娃娃的心裏，那可是根深蒂固！”
無心咯咯地笑著，魁緋夢的臉更紅了，眼角餘光悄然的看向秦風。
“別一口一個小娃娃！你老成精，但我也不小了！”秦風白了一眼無心，道：“事已至此，再說那些毫無意義，不能枉費了無妄一片心意，走吧！離開這裏。”
說罷，他手掌一翻，將地獄魔牛的牛角取出，遞給了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