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不卑不亢
夜幕下，九州學院山門前的廣場已經沒了白天的鬧熱，這裏空空如也。
秦風和北寒雨並肩而行，他突然歎了一口氣。
“寒雨，我是不是又讓你失望了？”
北寒雨眨巴著美眸，笑盈盈的看著他，“秦風哥哥是指？”
“交集、關係、為人處世之圓滑。”秦風自嘲一笑，“在九州學院，外院時關係是胡媚兒和鍾熊幫我打理，入了內院便是你在一旁處理，即便是百裏飛宇和牛犇等人，若沒有你就憑我這張笨嘴，也拉攏不來。”
“可今天，你剛提醒過我，可我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雖然今天事出蹊蹺，但妖妖的話，以及她今天在天香閣的舉止，都說明她在幫助他秦風處理一些微妙的關係，而這一切北寒雨是極力支持的。
可惜，自己的這脾氣，正如馬祥雲所說，太暴躁了！
北寒雨聞言，卻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是失望嗎？”秦風尷尬的看著她。
“不，寒雨是替秦風哥哥高興呢！”
秦風眉頭皺成一團，問道：“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雖然馬祥雲嘴上不說，但心裏已經有了隔膜。”
“不，秦風哥哥，此事恰恰相反。”
她挽住秦風的胳膊，笑著解釋道：“如果在天香閣，你有半分的退讓，那你在他們的心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謂的處事圓滑，並非是卑躬屈膝，隻要找準自己的位置，順從自己的心意行事，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裝懂也沒意義，你說呢？”
看著她俏皮的笑容，秦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好比寒雨，寒雨就喜歡秦風哥哥這種不卑不亢的個性，馬家又如何，隻要我不爽何須給誰說好話！這就是咱劍修的脊梁，彎了也就折了。”
秦風苦笑道：“是啊，劍修的脊梁不能彎，可曾經有人說過，這樣的劍修死的早。”
“但若不死，會走的更遠！”北寒雨笑道。
四目相對，看著北寒雨宛若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那慢慢的都是愛慕的笑容，秦風失聲笑了起來。
“不忘初衷，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嗯。”北寒雨點頭，依偎在秦風的肩頭，二人朝著山腳下走去。
突然間，一道劍鳴聲打破了這裏和諧的氛圍，一柄長劍急促襲來，直奔秦風咽喉。
這一刻，秦風和北寒雨相視一笑，直接無視了那人。
啪嗒！
一步落下，一股劍氣蕩漾開來，持劍者尚未靠近，便是被劍氣震的噴血飛出。
“殺！”
黑暗中，又衝出數人，各個修為不弱。
然而這群人，連秦風二人的腳步都未能阻止，他們腳步落地劍氣蕩漾開來，十餘名黑衣人頓時被震的噴血飛出，旋即分為兩隊遠遠盯著秦風二人不敢靠近。
未曾回頭看那些行刺者一眼，秦風淡然道：“下次，你們兩家多配合配合再來！對了，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最好是派有實力的來，讓你們這些螻蟻來送死，著實沒有意義！”
說罷，二人已經行至通往九州學院上門的階梯，而那兩隊人遠遠盯著，沒有一人再膽敢靠近。
從他們的陣型站隊不難看出，這並非是一夥人，而他們行刺的目的不言而喻，便是除掉競爭對手，這些人幕後主使乃是賭石大會貴賓席中的某兩位。
這一切，已是顯而易見了。
對此，秦風並未放在心上，返回內院竹林小屋，他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取出納戒裏的玄天雷獸雙翼。
“好可惜，已是焦黑一團所剩無幾。”
一旁，北寒雨雙手托腮趴在桌子上，打量著那玄天雷獸的雙翼，最近一段時間秦雲跟著太上長老閉關，所以她自然也閑了下來。
“是啊，暴殄天物。”秦風有些失望，“這麽金貴的東西，竟然被毀成這樣，不過也是玄天雷獸乃獸皇修為，加之速度驚人，想要完整將其擊殺很難。希望這東西還能用，實在不行不還有雷魂嘛。”
他盤膝而坐，一手輕撫著玄天雷獸的雙翼。
這已經焦黑的雙翼，翼展約莫兩米左右，隱隱可見焦黑之下泛著銀白之色而且有雷弧攀爬其中。
“直接煉化？”趴在桌子上的北寒雨問道。
秦風點頭，道：“嗯，直接煉化，與其閃電銀翼相融，就像是植物嫁接，能否成功尚且未知。”
雙目微閉的他，雙手掌心有著滅神炎湧出，強大的火焰瞬間包裹雙翼，一陣焦臭味彌漫整個房間，北寒雨揮手間窗門打開。
在滅神炎恐怖的高溫下，那雙翅膀很快便開始被熔煉，無數雷弧從中而出在火焰中跳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這股精純的能量被滅神炎凝聚包裹，而後快速的納入秦風的體內，朝著他的背脊湧入而去。
房間裏，唯有火光雷弧閃爍，劈裏啪啦的聲音回蕩，北寒雨趴在桌上雙手托腮，那雙美眸靜靜的看著秦風，好久都沒有這麽仔細的端詳著他了。
“秦風哥哥，寒雨真想這樣一輩子看著你啊，隻是可惜或許隻有這半個月，才是咱們最安逸的相處了。”
北寒雨心裏嘀咕著，美眸中流露著一抹不舍，而不舍又逐漸的凝聚成霧氣，最終一行眼淚悄然滾落而下。
“半月後，玄天界解封！秦風哥哥，請你別怪寒雨，能做的寒雨都做了，都盡力的做了。可雲兒跟你之間，或許寒雨隻能保住一個，如果這是那樣，寒雨寧願你恨我，我也……也隻能保住你了。不過你放心，雲兒絕不會有生命之憂，但她，她或許得離開你很長一段時間。”
這些話語，這些事情，北寒雨隻能藏在心裏，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麵。
人都是自私的，北寒雨亦是如此！如果非要在秦風和秦雲之間選擇一個人存活下來，那她會選秦風！就如同這個選擇題交給秦風，他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妹妹是一樣的。
翌日，晨光灑金屋內。
秦風手中玄天雷獸的雙翼早已煉化，‘嫁接’在閃電銀翼之上，至於最終能否長出雷翼，便要看機緣了。不過他並不擔心，畢竟若得雷魂，那進化雷翼就是必然趨勢。
緩緩睜開眼眸，他看向趴在桌上早已睡去的北寒雨。
晨光灑在她精致的臉頰上，那臉上還掛著淚痕，一雙眼睛微微紅腫著。
“寒雨哭過了？”秦風的心微微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打小青梅竹馬至今，他沒有見北寒雨落過淚，而最近短短幾天她這已經是第二次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