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鏡花水月
一麵麵樹立的石鏡，映照著清晰的影子。
當秦風站在無數石鏡之間時，再看四周竟然神智有些恍惚，每一個鏡子裏都是自己，甚至給他一種感覺，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怎麽會這樣！這就是象的奧秘嗎？”
他皺眉凝視著石鏡中的自己，慢慢的竟然無法分清楚，究竟鏡子裏的是真的，還是站在這裏的他是真的。
就像是一個人長時間凝實鏡子裏的自己，會逐漸的發現，鏡子裏的人似乎有些陌生，似乎是另外一個真是存在的人。
此刻的秦風便有這種感覺，而且越發奇妙的是，那些鏡子裏的影子，竟然表現出不同的表情。
“好詭異！”
他的背脊有些發涼，不到三分鍾的時間，那些鏡子裏自己的影子，似乎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或是獰笑，或是悲苦，或是麵無表情。
呼……！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眸。
“鏡花水月！”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讓自己進入一種入定的狀態。
在這一瞬間，四周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
“你做得很好。”劍獄裏，五師姐土奎的聲音響起。
“這些特殊的石鏡，折射著月光，凝聚月光之精華，使這裏成為了一處天然的陣法，鏡花水月！”
秦風心如止水，雙目微閉，“師姐，長時間的凝望鏡子，會讓自己陷入其中！但我此刻隻能穩固心神，如何才能穿過這裏？”
水晶地宮的深處，無數的石鏡，讓這裏仿佛一個迷宮，隻要睜開眼睛看著那些影子，便會逐漸的淪陷其中。
如何尋找出路，如何在此利用鏡花水月擊殺馬戳，這是秦風心中所想的。
“陣法的原理是什麽？”五師姐土奎問道。
秦風毫不猶豫，道：“以物借力！”
“那陣法的運轉基於什麽？”
秦風又道：“陣眼和能量的互換。”
“世間陣法萬千，皆變幻莫測！但萬變不離其宗，隻要分析清楚陣法能量的來源，遏製能量！陣法自可不攻自破！”
秦風沉默著，片刻後，他霍然睜開眼睛，如醍醐灌頂。
“多謝五師姐指點！”
劍獄裏，五師姐土奎隻是欣慰一笑。
隻見秦風四下張望後，便向著光線略微昏暗的方向走去，石鏡中映射著形形色色的他，但那些影子他視若無睹。
啪嗒！
片刻後，當他一腳落下，站在這特殊的位置時，周遭的石鏡裏映射的影子，突然間全部消失了。
秦風嘴角銜著一抹笑意，他卸下背後冥王劍，旋即作勢一揮。
巨劍之上毫無劍氣！
唰……
可這一劍揮舞，無數鏡麵中突然浮現出秦風揮劍的身影。
砰砰砰……
遠處，傳來靈氣炸響的聲音。
追擊而來的馬戳，被困在了鏡花水月當中，此刻驚恐的看到無數石鏡中揮劍的秦風，他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隻能本能的揮劍格擋，強大的靈氣翻滾而出，將一麵麵石鏡震碎。
但詭異的是，破碎的石鏡在數息間，竟然再度凝聚完整！
隨著秦風一次次的揮劍，驚恐的馬戳，不斷提劍格擋。
鏡花水月的陣法中，石鏡裏在顯示著秦風的動作。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戳從驚恐、逐漸變得迷茫，他的神誌有些恍惚，分不清楚哪個是影子，哪個是秦風的本體，他隻能不斷的提劍揮舞，由此也讓他體內的靈氣在大量的消耗著。
在這片石鏡外，謝康遠遠眺望，皺著眉頭一臉迷茫。
“馬戳發什麽瘋了？對著鏡子一陣亂打？”
殊不知，馬戳有種雲深不知處的感覺。
一刻鍾後，馬戳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體內靈氣所剩無幾。
秦風的聲音在這裏回蕩開來，“馬戳！此地，便是你的墓地！告訴我，你背後的勢力！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每一麵鏡子裏，都浮現著秦風的樣貌，以及那淡然的笑容，聲音就好像是從每一個影子口中吐出一樣。
馬戳有些瘋癲，他咆哮道：“做夢！秦風，有種就出來一戰，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他更加瘋狂的揮舞著手裏長劍，嘴裏還在不斷的咆哮著。
“我族，會像是幽靈一樣跟著你，纏著你！直到你生不如死！”
“他們會拿到想要的一切，然後殺了你，還有你的母親。”
“在九州大陸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
突然，一道劍氣襲來，馬戳本能的抬起手中長劍格擋。
可是長久的消耗，讓他體內的靈氣幾近枯竭，他甚至無法辨認這一劍是真是假。
劍氣至！
砰！
一聲炸響傳來，馬戳劍身之上薄弱的靈氣，瞬間被劍氣震碎。
嗤啦！
劍氣劃過，生生將其持劍的手臂斬斷。
啊……
鑽心的劇痛，反倒是讓馬戳恢複了清醒，他本能的縱身一躍，向著無數石鏡之外逃竄而去。
冥王劍揮舞，劍氣一道道的追擊而來，秦風持劍緊追不舍。
這是擊殺馬戳唯一的機會！
倉皇逃竄，馬戳直奔石鏡外而去，拚盡全力凝聚護體靈氣，格擋背後劍氣的轟擊，並且借助著那股衝擊力，速度更快三分。
凝魂境大圓滿的他，憑借著層次的差距，衝出了石鏡外。
謝康見他被斬斷的手臂，嚇的渾身顫抖，“馬戳大人，帶我，帶我一起走。”
馬戳疾馳而來，眼中凶戾之色閃現。
一劍定乾坤！
嗡！
冥王劍一劍刺出，劍氣如流光快速接近。
死亡的氣息讓馬戳瞳孔緊縮，他赫然看向麵前謝康，一把抓住他肩頭猛地向後一甩。
砰！
這致命一擊，轟擊在了謝康的身上。
與此同時，馬戳不敢逗留，急速向著水晶地宮出口疾馳而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謝康的身體重重的砸落在地，胸膛被劍氣洞穿，已是奄奄一息。
追擊而來的秦風，皺眉批了一眼遠去的馬戳，而後淡漠的看了一眼謝康。
“報應不爽！這就是你們父女仰仗的存在，關鍵時刻卻將你當做是肉盾！”
臨死，謝康眼裏沒有怨毒，隻有無盡的悔恨。
在秦風轉身，準備進入石鏡，那水月鏡花之中去尋找寒月之心時，他突然聽到了謝康彌留時的呢喃聲。
腳步猛的一頓，而後快速轉身，蹲在謝康麵前將耳朵貼近，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謝康已經奄奄一息，嘴裏不斷有血湧出，含含糊糊的說著，“萬，萬鬼宗，他們，他們利用凝霜，利用她……”
話還沒說完，謝康便一命嗚呼了！
萬鬼宗？
秦風緩緩起身，眉宇緊鎖著，他從未聽說過萬鬼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