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那也叫學
“不用換,我就要這首!”
不等秦爭把話說完,薛子若一把抓過五線譜緊緊抱在懷裏,滿是淚水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仿佛生怕他反悔一樣。
“你滿意就好。”
秦爭笑著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錄音裏安靜的有些過分,抬眼一看,隻見幾個校領導和中年人,包括那個姓安的棒子,都瞪著眼睛看自己,一個個表情跟見鬼了似的。
在場眾人,除了小保安和薛子豪,都是從事文藝相關工作,對詞曲的品鑒能力絕對不差,秦爭剛剛的哼唱,旋律朗朗上口,歌詞更是貼切,隻要稍加雕琢,讓嗓音更加完美的薛子若演唱,實在是想不火都難的一首歌。
“咕嘟~!”
中年人見秦爭看過來,不由自主的狠咽一口唾沫,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故作大方的向幾位校領導道:“既然他賠了歌讓安先生署名,事兒就不追究了,希望以後幾天不要再出現紕漏。”
先前,他之所以一會兒叫囂整死秦爭,一會兒喝罵秦爭不識進退,那是他主觀的認為秦爭在蒙事兒,可現在一首好歌擺在麵前,作為一位合格的商人,該如何取舍他瞬間便已有決斷。
“請放心,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明天讓你們安保部的部長去一趟主任辦公室!”
幾個校領導巴不得什麽都沒發生才好呢,信誓旦旦的給中年人做了保證,向秦爭撂下一句話,把鍋甩給更大的領導,立即逃也似的出了錄音室。
這年頭,當個領導不容易,又不是白紙黑字寫明了歸自己管,麻煩事能不沾還是不沾的好!
不過,當幾個校領導出了錄音室,看到站在門外的洪老頭之後直接就傻眼了,腦門上齊刷刷的冒出一層白毛汗:藥丸!
“老主任……”
其中一個校領導想要說話,但嘴剛咧開就被黑著臉的洪老頭抬手製止了,淩厲的目光在幾個校領導臉上來回掃視一圈,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幾個校領導麵麵相覷,然後跟哈巴狗似的趕緊跟上。
……
……
“薛小姐,回去我們會把這首歌確認版權,今天就先到這吧。”
錄音室裏,中年人讓秦爭把曲譜完善,就帶著那個腫著半邊臉的姓安棒子離開了,但臨走時卻向秦爭遞了一張名片:“今天這事兒是誤會,不打不相識嘛,如果秦先生還有同等質量的歌曲,我們亞星娛樂收,起價十萬!”
秦爭並不以為杵,目送兩人出了錄音室,直到腳步聲也消失後,突然回頭看向一臉僥幸的小保安。
“秦哥,我……唔~!”
小保安怯懦開口,但秦爭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瞪著牛眼單手一把掐住他脖子,咬牙切齒的罵道:“我真想掐死你個腦殘!”
“老班,你這是幹嘛啊。”
“小孩子哪有不犯錯的,再掐就死人了。”
薛家兄妹見小保安被他掐的直翻白眼,趕忙上前勸阻。
“王子瑞,你是小孩嗎?”
秦爭向臉色漲紅的小保安冷聲喝問,繼而向薛家兄妹解釋道:“這貨一星期有五天跟小女友在外麵鬼混,我們中隊上上下下被他借錢借遍,你們誰見過這樣的小孩?”
“呃……”
薛家兄妹當場無語,再看一臉赧然的小保安,隻能暗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其實想想也是,十六七歲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孩子了,秦爭剛剛說他是孩子,是為了給他開脫,要真把他當孩子看,那才可笑呢!
“趕緊滾遠!”秦爭恨鐵不成鋼的攆人。
“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保安抹著淚道歉。
還是那句話,十六七歲的人早就知道好壞了,秦爭護著他,他也知道感激,稱呼間已然把名字去掉直接叫哥。
“啪,那來的下次,我都要跟著你丟工作了。”
秦爭伸手又在他保安帽上抽了一下,沒好氣道:“你要是真把我當哥,聽我一句勸,回去好好上學不晚,你爸媽肯定也支持,怎麽都比現在瞎混強……趕緊滾,回宿舍收拾東西去吧!”
言盡於此,秦爭不耐煩的把小保安攆走,一時間偌大錄音室裏隻剩下他和薛家兄妹。
“老班,在這工作還行吧?我還想著你會兒去找你呢。”薛子豪開口道。
“行是行,就是今天這事兒一出,八成得換工作了,有點對不住你跑前跑後……”
“咱哥倆不說這種話,大不了再找嘛。”薛子豪無所謂道。
“嗨~!”
秦爭慚愧的點頭,看了一眼旁邊低頭琢磨曲譜的薛子若,壓低聲音道:“現在還跟在妹子pg後邊晃啊?”
“呃。”薛子豪訕訕咧嘴。
“你也是二十好幾了,老爺們能尿一丈絕不尿八尺,總這麽得過且過可不是事兒。”
秦爭笑著勸了一句,便不再多說,畢竟兄弟再怎麽不上勁,也有家境在那擺著,比他這個打工還債的強百倍。
“那個…秦爭大哥,你這首歌是寫給誰的啊?”旁邊的薛子若突然抬起頭好奇詢問。
“寫給自己的。”秦爭隨口道。
“啊?!”
薛子若有點傻眼,不自覺的有些‘腐眼看人基’,上下打量秦爭。
濃眉大眼身形挺拔,有著現代人少見的古銅色皮膚,再加上似乎幾天沒刮的胡茬兒,自有一股雄性本色的精氣神兒,明擺著是糙漢子一枚……怎麽看也不像哲學佬啊!
“你把柔美的詞變硬朗一點兒就不難理解了,寫歌不就是這樣嘛,曲子編好在那擺著,詞怎麽填都成。”秦爭見兄弟的眼神都開始古怪了,趕忙又胡謅著解釋一句。
“噢噢噢。”
薛子若恍然的連連點頭,很呆萌。
“老班,你這寫歌水平可比部隊的時候強,連譜子都能當場畫了,我前段時間專門學過,到現在還是一知半解,別說編曲寫歌了!”薛子豪豎起大拇指,滿臉羨慕的讚歎道。
“你那也叫學,培訓班的女老師差點……編曲寫歌是靠天分的,同是淋雨,有人能感受雨,更多人隻是被淋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