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生一世

  在歐陽千秋下葬後的半年，京城裏的又出了件大消息。


  據說歐陽千秋的夫人在歐陽千秋去世的半年之後，她改嫁給了京城首富——萬戴。


  說起萬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就是沒人見過他。聽說早年萬戴出了事故，毀了容，即使出去也是帶著麵具，所以，基本上無人見過真實的麵貌。若是說到產業，京城內最大的錦繡閣便是歐陽千秋去世後，他從歐陽千秋手下買來的產業。


  皇上似乎也調查過他，但得知並未二心後，便不再管他。


  現在他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連碼頭貿易，也占據半壁江山。


  說到萬戴，雖說需要提到他的神秘，但更要提的就是與丞相夫人的風流韻事。


  歐陽丞相發喪那天，夫人隨喪，萬戴就在這天第一次看到丞相夫人，便一見鍾情。


  而後的三個月後，萬戴不停的往丞相府送禮，以求得到佳人垂青，但均被丞相夫人婉拒。


  聽說有一次，丞相夫人去暮雲寺請願，碰到萬戴。兩人在寺內談經論佛，丞相夫人才對此人有所接觸和了解。而後，萬戴依舊不停的往丞相府送禮，夫人也便擇一到兩樣而收之。


  後來，兩人逐步接觸，夫人便對其有了好感，遂同意嫁他。


  夫人改嫁那天，簡直驚動了半個京城。


  多少朝堂之人，多少生意夥伴，都前來祝賀。


  這時，很多人才見到萬戴的第一麵。隻見他大婚那天戴了個新郎帽，上半臉用紅色的麵具遮住，盈盈行禮。


  賓客中，還是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有人說看背影和未遮住的下顎，倒是有幾分歐陽丞相的風韻。當然也有人不同意這個看法，歐陽千秋是一代賢相，萬戴隻是個生意人，怎麽能相提並論。


  禮畢後，萬戴頻頻敬酒，向各位生意夥伴及朝中之人示好。有些人喝的微醺，卻一個不留神的道出了一句：“萬先生頗像當年的歐陽丞相。”此話一出，很多人變了臉色。倒是萬戴，雖看不到完整的麵部表情，但嘴角彎彎，沒有看出其尷尬之意：“萬某不及當年歐陽丞相半分呀。歐陽丞相的事跡，萬某也聽說過，很是佩服。當年我有幸與歐陽丞相見過一麵，人中龍鳳呀。”他的話一出，很多人心裏才稍稍放下了心。


  萬戴明明與歐陽千秋是兩個人呀，聲音迥然不同。一個清冷，一個渾厚。很多人搖搖頭，一定是喝多了才覺得相像。


  酒後，萬戴回到婚房。


  他進門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婚床上，嘴角又微微翹起。


  他掀開了紅蓋頭，看到小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內心又是一股股的暖意。


  喝了交杯酒，丫鬟們魚貫而出。


  小六用眼睛撇了撇門外，摘下了他的麵具。


  光潔的臉上鑲嵌著炯炯有神的丹鳳眼，哪有傷痕的影子。


  “你以後麵對他人就要戴著麵具了，你可習慣？”


  萬戴擁著她：“這麽長時間了，已然習慣了，而且我又不常出去，以後咱們住在別館，麵對你，我就不用戴它了吧。”


  小六用眼睛撇著他，撅著嘴質問道：“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了就沒有樂趣了，反正你猜的八九不離十，最後這個謎還是我親自打開為好。”萬戴湊近她。


  小六也摟過他：“我從沒想到，我竟然又嫁給了你。”


  “你這輩子隻能嫁我。”萬戴霸氣道。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小六不依不饒。


  “沒了，現在的我就是透明的。”萬戴一臉無辜。


  “不，你還有身世沒有告訴我。”小六眼波一轉：“而且你是怎麽說服自己接受一個乞丐的？我見過的公子哥都是喜歡家世好的姑娘，你真的沒有後悔過？”


  萬戴輕撫她的肩：”我原本也是個普通人，有著普通的家世，因為一個人的垂青有現在的地位。與其喜歡那些家世好的姑娘，不如珍惜眼前人。”


  小六笑道：“比起歐陽千秋，我更喜歡你。”


  萬戴親了她的額頭：“你可以兩個都喜歡，我不介意。”


  他把她壓在身下，將手指比作“一”，放在嘴邊：“我們該休息了，也該生個孩子了。”


  小六臉色一紅。


  一室的繾綣，更是一世的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