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駕鶴西去

  丞相府


  一派的寧靜。


  隻見歐陽千秋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下人們紛紛穿起了素衣，每個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這也是黃公公第一眼看到丞相府的感受。


  黃公公進門時，並沒有宣旨，而是徑直走了進去。


  下人們都各司其職，沒有一個人關注黃公公的存在。


  黃公公進了裏屋，看到小六一個人默默的給歐陽千秋打理身上的衣物，幫歐陽千秋理好麵容。


  “夫人。”那頗為尖細的聲音傳來，讓小六慢慢抬起了頭。


  “您是？”小六問道，臉上還掛著淚痕。


  “咱家姓黃，皇上派我來丞相府看看。”黃公公如實說道。


  小六聽罷，連忙起身行禮：“黃公公吉祥。”


  “不必多禮。”黃公公見狀馬上把小六扶起: “夫人節哀順變。”


  小六點頭：“黃公公有什麽要事要吩咐？”


  “咱家就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黃公公一邊說，一邊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上看下看，貌似在觀察什麽。


  “丞相這剛從別館回來，九死一生，沒成想竟然。。。唉，造化弄人啊。”黃公公一派惋惜的樣子。


  “黃公公所言極是，我也想著相爺回來後，能過舒心的日子，結果，他卻去了。”小六又開始斷斷續續哭起來。


  “夫人節哀。”黃公公欠了下身：“這丞相怎麽好端端的就去了呢？聽說是練功走火入魔？”


  小六抽泣道：“嗯，本來相爺從別館回來後，就受了傷，結果練功之時血脈逆行，一下子就去了。”


  “人命由天，夫人不必太過傷心了。咱家和丞相相識多年，請夫人允許咱家給丞相清理儀容。”黃公公此話有禮有節。


  “公公請。”小六並沒有推辭。


  黃公公走到床前，伸手整理歐陽千秋的衣物。小六也走到歐陽千秋旁邊，和黃公公一起整理，她的眼波餘光一直緊緊跟隨黃公公的手，生怕他探出些什麽。


  黃公公的手撫上了歐陽千秋的手腕，不經意說道：“咱家最欣賞的是丞相的這雙手，骨節錯落有致，又細又長，還能攪動天下風雲。可惜。。。。”


  說罷，他放下歐陽千秋的手，開始整理歐陽千秋的麵部儀容。


  他的嘴角處帶有絲絲血跡，黃公公掏出手帕，細細擦拭，甚至比小六擦拭的還要細心。他的手指擦過他的鼻尖，一瞬，便擦回原位。


  儀容整理完畢，小六對黃公公行了大禮：“真是多謝公公幫忙。”


  “哪裏的話，此後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咱家。這什麽時候下葬？”公公客氣道。


  “就明日。”小六回道。


  “怎麽如此之快，不辦喪禮嗎?”黃公公有些驚訝。


  “相爺此生除我之外，再無親人。丞相自從娶我之後，甚少進入朝堂。所以，就不辦了。就明日下葬。”小六回應道。


  “那好，那咱家告辭了。”黃公公聽罷便起身而去。


  禦書房


  皇上一口一口啜著茶，任越在下麵站著，向皇上匯報著他所知道的一切。


  “這麽說歐陽千秋真的死了？”皇上依舊有些懷疑。


  “是，據臣觀察，歐陽千秋進入練功房後，半個時辰便暴斃而亡。夫人和管家一個時辰後才發現的。到時，人已經離世。當時，丞相府雖然慌亂，卻未見慌張。臣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親自查探歐陽千秋屍身。不過，看丞相府的狀態，是已經去世。”


  “嗯，不過，歐陽千秋此人狡詐，不能怠慢。”皇上又啜了口茶。


  此時，門外的小太監宣: “黃公公到。”


  皇上一笑：“來的正好，宣。”


  黃公公便風塵仆仆的步入書房，剛要行禮便被皇上製止。


  “不必拘禮，那歐陽千秋如何？”皇上急道。


  “回皇上，經臣鑒定，歐陽丞相已經死亡。臣在不經意間查探了歐陽丞相的脈搏和鼻息，已經全無，身體已經涼了，還稍微有些僵硬。明日，丞相府會直接將歐陽丞相下葬。”


  皇上一聽，身體猛的向後一靠。歐陽千秋真的死了。


  他擺擺手，讓任越和黃公公下去，自己一人坐在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