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次成婚 表白衷心
一大早，豔陽高照。丞相府，門庭若市。
管家和家丁們身著紅色服飾，一個個忙裏忙外，準備著今日之喜事。
總管站在丞相府門外，招呼著前來觀禮的賓客。
好不熱鬧。
小六偷偷的從裏府跑到外府，想要瞧瞧那外麵熱鬧的場景，卻被墨香一把拉了回去。
“快點回去吧，這要是讓主上知道，我難辭其咎。”墨香死命的抓著她往回走。
“好啦，我回去就是了。”小六有些氣餒，本來已經偷偷溜出來看，結果還是被抓住了。
她不情願的和墨香回到了裏屋。
“夫人，該穿喜服，梳妝了。”裏屋的嬤嬤恭敬的對小六說道。
小六點頭，任這幫嬤嬤們擺弄，但這思緒卻飄回到了幾個月前。
幾個月前，那是她第一次嫁給歐陽千秋，當時真是任人擺布，她隻有乖乖順從的份，否則，命就沒有了。而今時今日，雖然，命還在他的手中，但是卻和那時的感覺不同。細細想著，她似乎在無形中得到了生命的部分掌控權。歐陽千秋，你是故意的嗎？盡管，現在依舊是風雨飄搖，皇上的威脅無時無刻不令她感到危險，但是，卻能夠感受到絲絲自由與祥和，歐陽千秋，你是故意的嗎？每一次，你的靠近，你的動作，都會令我感到顫栗，不，還有絲絲的歡喜與甜蜜，歐陽千秋，你是故意的嗎？
小六的嘴角顯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令眾位嬤嬤詫異的很，這夫人是著了魔了，還是太高興了？
收拾妥當，蓋上蓋頭，小六就這樣被人扶出了房間。
人聲熙熙攘攘。
小六被人扶著邁入了門檻，一雙細長的手握住了她，熟悉的溫度傳來，她知道，這是歐陽千秋。
幾番禮節過後，小六就被送入了洞房。而歐陽千秋則繼續向賓客們敬酒。
忽然，一絲尖銳的聲音劃過耳際，隻見黃公公向歐陽千秋走來。
歐陽千秋連忙迎上去: “公公大駕光臨，千秋有失遠迎。”
“丞相和咱家還客氣什麽。”黃公公咧嘴一笑，臉上的褶子都聚到了一起。
“咱家奉皇上口諭，得知今日丞相成婚，特贈貢酒五十壇。”
“多謝皇上賞賜。”說著歐陽千秋便作勢要跪，卻被黃公公扶了起來。
“丞相不必多禮，這酒倒是夫人愛喝的馬奶酒。”黃公公眯著眼看著歐陽千秋。
歐陽千秋心裏一顫，但是麵上沒有絲毫不妥： “公公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那原配夫人已然香消玉殞，現在娶的這位夫人不會喝酒，這倒是辜負了這幾壇好酒呀！”
“相爺說的是，倒是咱家老了，記不住事了，丞相莫怪。”黃公公麵上歉意有加，但眼神裏似乎想要探究些什麽。
“哪能責怪公公，今日大喜，多喝些喜酒。王管家，過來招呼。”歐陽千秋說著，便引黃公公坐下。
“咱家就不多呆了，還要複命。祝丞相和夫人百年好合。”說完，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賓客這才從地上起身，盡享賓客之歡。
酒過三巡，賓客已散。
歐陽千秋坐在大堂中，臉色沉寂。
夜月身著橘色長衫等待著歐陽千秋的命令。
“夜月，把這些就放在酒窖中，不要讓夫人碰到。”
“是。”夜月點頭。
歐陽千秋麵色稍緩：“你先退下吧，有些事，我需要想想。”
“是。”夜月退下。
歐陽千秋走到大廳門口，遠望皎潔的圓月，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難道皇上已經知道小六就是慕容嫣？不對！他叫黃公公送酒是試探，是要看我的反應，如果皇上知道小六是慕容嫣，早就出手抓人了，不會等到今天。無論怎樣，這戲還要演下去。
歐陽千秋回到喜房，正看到小六正用餐用的開心，便輕輕一笑，這個時候，也隻有她的內心是最輕鬆的。
“好吃嗎？”歐陽千秋走過來，坐在她的旁邊。
小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下，見是他，便放鬆下來： “好吃呀。餓了。”
見她吃的正香，他也有點受其感染，拿起筷子，朝她吃過的菜夾去。
今日住的依舊是她第一次嫁他時的房間，小六吃飽喝足後，便坐在喜床之上，沒有就寢。
“怎麽？不睡嗎？”歐陽千秋放下筷子，轉過頭，邪邪一笑。
“等你走了，我便睡。”小六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要是不走了呢？”歐陽千秋起身向她走來。
“你要怎樣？”小六聽到此話，驚詫的站了起來。
歐陽千秋嘴角一斜:“我要。。。。就寢。”隻見他向她的位置走去，在離她的距離隻有幾寸的時候停下，嚇的小六趕緊朝後縮頭。
歐陽千秋把雙手往前一伸，小六朝後一躲，於是，小六便結結實實的坐在了床上。
“你。。。。男女授受不親。”小六說著，不停的向後躲。
歐陽千秋則是步步緊逼，順著小六的躲避的軌跡爬上了床。
“我是你夫君，今日大婚，為夫怎能到別處就寢。”歐陽千秋用魅惑的聲音說著，氣息散落在小六的鼻尖。
小六不停的向後，忽然，她靈機一動：“那個。。。這個屋子旁邊有暗房，上次你就在那裏睡的。這次我去就行。”小六連忙朝暗房的位置爬去，卻一把被歐陽千秋拉住。
“那個暗房已經被我堵住了，現在那就是一堵牆。”歐陽千秋抓著小六的胳膊。
“你。。。。。”小六如同卸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再掙紮。
歐陽千秋順便把小六摟在了懷裏：“你不願，我不會強迫於你。”
“真的？”小六來了興致：“那就和衣而睡吧。”
小六掙脫了他的懷抱，往喜床裏湊了湊：“我睡這邊，你睡那邊。”
然後，把被子一卷，做了個天然的屏障。
這舉動令歐陽千秋哭笑不得。
“如果我要做什麽，這被子能阻礙我？”歐陽千秋悠閑的翹著腳。
“那也比沒有強。”小六拍拍被卷。
兩人脫去外衣，著中衣而臥。
歐陽千秋側過身，看著小六。小六閉著眼，可感受著那直直的眼光，她也心浮氣躁起來。於是，她側過身，睜開眼睛，便與歐陽千秋目光相觸。那是怎樣的目光呀？有溫柔，有溫暖，有欣賞，有迷戀，這令小六的心頓時漏掉一拍。
歐陽千秋笑意盈盈，將手擁住她的後腦，猛的向前一送，使兩人鼻尖相觸。
小六嚇的不輕，忙用手觸著他的胸，撐開兩人的距離。
“為何不接受我？”歐陽千秋的聲音居然在魅惑中夾雜了無奈，眼神也變的有些迷惘。
那眼睛裏盈盈的水意令小六放鬆了些許戒備。
她有些遲鈍:“我們。。。並不是一路人。”
本以為不會回答的歐陽千秋，忽然一愣，笑道：“我們會殊途同歸。”
小六不解，用大眼睛看著他。
“到時候，你會明白的，我亦會和你說的。”歐陽千秋溫柔說道。
“不，你不懂，在我心裏，你是那天上的月亮，而我是地上的雜草，我們的身份本就有著區別。而將來，也許你會是那耀眼的太陽，而我，寧願做一匹馬兒，在地上奔騰。你始終在天上，我始終在地上。”小六說到激動之處，居然坐了起來。
歐陽千秋亦坐起，他扳過小六的身子: “聽我說，我不會是那耀眼的太陽，我也不願做那耀眼的太陽，我願意做那馬兒，和你一樣。”
“可是，你怎麽會甘心做一匹馬兒？你本不是凡物。”小六皺眉道。
“當我碰到你的那一刻，我已經從天上落下，天不會再收留我的。”歐陽千秋鄭重說道。
“我不相信。”小六低頭不再看他。
“那我便叫你看看。如果我當真走下神壇，你可願與我一起？”歐陽千秋深情說道。
“我。。。”小六遲疑了。歐陽千秋自嘲的笑了下: “我懂了。”
他雙手放下，不再看小六，欲轉身下床。
“喂！”小六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垂著頭，低低的說了聲：“好。”
這是歐陽千秋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他的笑意溢滿臉龐，轉回身，一把擁住小六: “我會讓你看到的。”小六靠在他懷裏，嘴角充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