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棋逢對手

  安王府


  歐陽千秋下了輦車後，看到一塊巨大的牌匾，雖然看著有些老舊，但是那金漆的大字還是明晰可見。


  步入院中，院中的花草散發出沁人的芬芳。涼亭中，一位男子坐在輪椅之上，微風一吹，白色的衣袍隨風而動，更顯飄逸輕靈的氣質，遠遠看上去，似絕塵而去的仙子。


  歐陽千秋緩緩步入涼亭之中，那黑色的蟒袍亦隨風飄動，幽魅飄渺。


  此時，一黑一白，構成一幅完美圖畫，可實際卻暗流湧動。


  “王爺似乎看到我並不奇怪。”歐陽千秋先發了話。


  “早知你會來。”安王爺並未抬眼看他，而是擺弄著手中的白字。而後，他嘴角一挑：“丞相請看這棋局如何。”


  歐陽千秋上前，看到石桌上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中黑白兩方你爭我奪，互不相讓。他眉頭一皺，說道：“兩方毫不相讓，定有血戰。”


  安王爺頷首: “丞相是個懂時局的人，陪老夫下一盤，如何？”


  “榮幸之至。”歐陽千秋說著，便撩起黑袍，坐了下來，並執起黑子，下在棋盤中。頓時，棋盤上黑子的局勢就發生了變化，黑子格局瞬間打開。


  “好棋，老夫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安王爺說著，便手執白字，手起，棋落。那黑棋的局勢不若剛才那般淩厲，反倒是有示弱的傾向。


  “王爺寶刀不老，千秋很是佩服。可是，王爺，天下現在已是年輕人的天下，何必再插一手呢？”歐陽千秋又落了一子，令黑棋占了上風。


  “年輕人執掌天下，閱曆不足，我等老輩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安王爺落下白字，雙方局勢平分秋色，卻也更加膠著。


  “年輕人經過曆練，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王爺何必執著？”歐陽千秋落下一子，局勢又發生了巧妙變化，但這次，似乎是白棋略占上風。


  安王爺見他此棋，甚為疑惑，前思後想似乎並無不妥之處，便也接著落下一子：“關鍵時刻，年輕人還是不夠沉穩。”此時再見局勢，白棋的勝算又大了些。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老一輩應該任由他們而去，否則，嗬嗬，年輕人也是有脾氣的。”歐陽千秋下了一子，稍微扳回一局，但是白棋的勝算依舊明顯。


  “年輕人有脾氣還能殺掉老一輩的人？畢竟與其有恩在先。”安王爺落下一子，白棋勝局更為明顯。


  “即使有恩也不能公然插手，皇權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觸碰了，任何人都要為之付出代價。”歐陽千秋說著，落下黑子，棋局場麵有些混亂，但是白子依稀占據上風。


  “看來丞相定是與老夫道不同了。”安王爺順手又落下一子，棋局場麵瞬間明朗，白子不出意外的話，就必勝無疑。


  “王爺，您還是不回頭嗎？”歐陽千秋落下一子，但並未對局勢有著任何影響。


  “歐陽丞相，我昨日已知我那侄女琇瑩被皇帝關入了冷宮，還知道由丞相來徹查此案，看來琇瑩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我昨日特地找了一批人混進皇宮，準備救人出來，同時，趁機弑君。皇上未有子嗣，所以，嗬嗬。丞相，你恐怕也難逃這個棋局了。”說著，白子勝利之勢更為明顯。


  “是嗎？我深知王爺會有此舉，所以，昨日臨時改變了宮裏的布置，那冷宮，我早就找了別人李代桃僵，至於您的侄女，現在則是在刑部大牢中。而您的人，現在應該已經被斬殺了吧。”歐陽千秋說罷，在棋局上落下一顆黑子，棋局的局麵居然突然反轉，黑子之勢突然蓋過白子，白子呈現頹敗之勢。


  “怎麽會這樣？老夫不信。”他又落下一子，白子依舊沒有起色。


  “現在也不由您不信了，我的人已經包圍這安王府了。”歐陽千秋一派閑適的落下一子，黑棋反轉，成為贏家。


  此時，有人來報：“王爺，府外聚集的一批弓箭手，把王府包圍了。”


  “出去，老夫要繼續和丞相對弈。”說著，竟一抬手，將報信之人打翻在地。


  “王爺何必，棋已下完，勝負已分。”歐陽千秋從石凳中站起。


  “是嗎？在我看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說著竟一掌打碎了石桌，震碎了棋盤。


  “可惜這幅好棋。”歐陽千秋搖搖頭，無奈笑道。


  “聽聞丞相武功一絕，在下倒想領教一二。”安王說完，院中出現了一批拿刀的侍衛，看起來個個是練家子，他們圍著涼亭，此時局勢，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