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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昨日案情 深夜收網

  朝堂上


  刑部侍郎裴遠上前:“臣在查探舊日卷宗時,發現一樁自殺案甚為蹊蹺。死者名叫王五,是浙江省桐廬縣人,去年吊死於一棵歪脖樹上,當年被判為自殺。臣查探時,其朋友稱之性情開朗開明,但不知為何竟自縊而死。於是,臣調查卷宗,發現其父母在兩三個月前溺死於江中,其房子早已不見。而後,臣再派人查探其遺物時,發現此血書。”


  說著,便展開了那用鮮血寫滿字的布帛。


  盡管有了一定年頭,但是字跡依舊清晰。那布帛上竟寫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事。


  皇上派人從刑部侍郎手中拿過布帛,細細的看了一遍。


  “大膽,鄭光義,你可知罪!”皇上憤怒的拍著桌子吼道。


  那工部侍郎一下子便跪倒在朝堂上,說話也不甚利落起來:“臣,臣不知所犯何事,觸怒天顏。”


  “你自己看看。”皇上擺擺手,讓黃公公把布帛遞給了他。


  工部侍郎鄭光義接過布帛,細細閱讀,手也忍不住的顫抖。


  原來在水利大壩下遊有一個村子,該村子共12戶,但每戶之間相距較遠,鄭光義則需要在大壩開啟之前令其搬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但,在轉移過程中,居然漏掉了一戶,這便是王五家。王五家共有三人,其父親和母親均在大壩放水時淹死,連房屋都被衝毀。而王五則是因為去朋友家而躲過了這場災難。王五回來後,看到此情景和父母屍體而悲痛萬分,便用血寫下這封遺書,他深知自己為民,告不倒官,便寫了這封血書,埋了起來,以其碰到有心之人,能幫他沉冤昭雪。


  “皇上,這。。。這定是有人陷害。”工部侍郎鄭光義連連磕頭。


  “物證都在,你還想狡辯。”皇上眉頭一蹙。


  “皇上,臣有一法子。”歐陽千秋此時上前行禮。


  “講。”


  “如果鄭大人不信,那麽就讓鄭大人和裴大人一起查探此案,若是其中有誤,也可立即還鄭大人清白,如果情況屬實,那麽鄭大人也心服口服。不過,鄭大人依舊是待罪之身,其規矩得與官犯無異。”


  “丞相此言甚好。那就你二人一同查探此案。退朝。”


  坤寧宮


  皇後泛起的怒氣令下跪的兩位大人心驚膽寒。那腳下破碎的茶杯表明剛才經曆了怎樣的暴風驟雨。


  “哀家之前有叫鄭光義好好提防,再檢查一遍卷宗,誰知他竟如此不成器。”皇後憤憤說道。


  “是。”那都察院指揮使說道:“興許,這就是歐陽千秋使的絆子。”


  “哀家命你去偷偷查探情況,那鄭光義身邊都有刑部的人監視,不好做手腳。”皇後命指揮使靠近,小聲說道。


  “是。”


  “如果沒事,那便罷了。如果真令歐陽千秋所言,便一把火燒了卷宗。你可明白?”


  “是,微臣明白。”都察院指揮使低頭叩首。


  皇後的麵色這才稍霽。


  傍晚

  密室中


  “夜月,你派人緊盯鄭光義。那刑部,尤其是放卷宗的閣樓,暗處要比平日多加一倍人馬,但表麵上不能打草驚蛇。不出意外的話,皇後他們今晚便會行動。屆時,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是。”


  歐陽千秋嘴角一挑,皇後,這次,我定要讓你再折損兩位大員。


  他透過窗子望著月亮,又是一個不眠夜。


  刑部

  裴遠和鄭光義依舊看著水利的卷宗,那微弱的燈光一晃一晃,默默拉長兩個人的背影。


  那裴遠倒是一臉的輕鬆,目前他所看到的工程情況和數據沒有絲毫的不妥,這樣的一套工程下來,能做到鄭大人這麽妥帖的,倒真是極少。裴遠想到此,偷偷瞟了一眼鄭光義,心中暗道:可惜跟錯了主子,若是跟了丞相,哪裏還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那鄭光義此時卻不若裴遠一般,而是心驚肉跳。


  他手上所拿的這份卷宗,上麵記述了那個分散的村子,當時,興修水利過程中,收集案卷時,便漏掉了這一戶。鄭光義用右手輕捏晴明穴,難道真是自己不夠細致,真是自己的錯。天哪,那真是難辭其咎。說出實情,也許皇上還能給他留個全屍。


  思至此,鄭光義欲和裴遠講明實情。


  忽聽有人大喊道:“抓賊!”


  此聲音倒是讓裴遠和鄭光義一驚,那鄭光義也把剛剛欲說的話咽了下去。裴遠推開房門,看到約莫三四十個暗衛舉著火把拿人,照的整個刑部燈火通明,宛若白天。鄭光義見狀也連忙走出,他一時間微楞,怎麽會莫名多出那麽多丞相的暗衛?難道平日他們都藏在暗處,一旦有事情發生才會全部出動?好歹這是刑部,這若是丞相府,恐怕暗衛的數量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固若金湯到蚊子也飛不出,難怪皇後娘娘要派出細作放在歐陽千秋身邊。鄭光義想著,竟也密密的出了一身冷汗。


  “兩位大人可安好?”歐陽千秋從遠處緩緩走來,帶著絲絲霸氣。


  裴遠和鄭光義微微欠身,“臣等無恙。”


  “那便好。沒想到這刑部居然出了賊人,令兩位大人受驚,不過,兩位盡可放心,一會兒便能抓到。”歐陽千秋說的異常淡定輕鬆。


  “臣等多謝丞相。”兩位大人行禮道。


  “不必,同是為天家做事,此等勞苦也是應該。走,咱們屋裏坐。”說著,便大步流星的踏入屋內。


  屋內桌上盡是卷宗,歐陽千秋眼睛一瞟,便瞅到了剛剛鄭光義拿著的卷宗。


  他用手拿過,細細的看著。


  此時,鄭光義不僅冷汗涔涔,連腿也抖個不停,似是要站不住了。


  歐陽千秋放下卷宗,對鄭光義一笑:“開來要水落石出了,鄭大人。”


  話音剛落,那鄭光義竟是真的支撐不住,軟軟的朝歐陽千秋跪了下來: “臣罪該萬死。”說著,將頭磕在地上。


  那歐陽千秋背手站立,冷冷說道:“鄭大人,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皇上。”


  說罷,便出門而去。那鄭大人依舊蜷縮的跪著,似死了一般。


  “相爺。”一暗衛欠身抱拳: “賊人已抓到。”隻見兩個暗衛拖著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站立。那男子已用麵罩罩住口鼻,眼中盡顯戒備之色。


  歐陽千秋走到賊人對麵,詢問暗衛:“在哪裏抓到的?”


  暗衛道:“在卷宗室。約莫是要縱火,還未行動,便被我等抓住。”說著,將手中的打火石和火折子遞給歐陽千秋。


  “做的好。”歐陽千秋頷首。隨後看著那男子的眉眼,勾起唇角,說道:“你以為那興修水利的卷宗在卷宗室?那卷宗早就被我移走,每天直接派送到刑部內堂,就連鄭光義,都不知道那卷宗的放置地點。這次,你們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那男子心下大駭,欲轉身逃走,可被那兩個暗衛按的死死的,竟也逃脫不來。


  “莫要掙紮。”歐陽千秋說著,便用手揭開了那層麵罩,“王大人,別來無恙。”


  那麵罩下的人居然就是都察院指揮使王闖。


  “王大人深夜到訪,居然幹這宵小之事。”


  “哼。”那王闖未曾拿眼看歐陽千秋,“今日被你抓住,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歐陽千秋大笑:“好一個漢子。王大人,我敬重你,隻是你該怎麽解釋今夜來到刑部,到卷宗室意欲縱火一事?”


  王闖未發一言。


  歐陽千秋上前一步,對著他的耳畔說道:“王大人不好解釋,那麽本官給你個理由。若是有人指使,一切便可解釋的通了。”


  “在下無人指使。”王闖看著歐陽千秋的眼睛道。


  “好,那一切的解釋,你就和皇上說去吧。來人,押入刑部大牢。”


  “是。”那暗衛拖著王闖便拉入大牢。


  養心殿


  歐陽千秋遞上卷宗和從王闖身上搜到的打火石和火折子。


  皇上點點頭:“那浙江興修水利一事,可以結案,那鄭光義害死幾條人命,念在為官多年,也便流放了罷。”


  “是。那王闖指揮使之事,您看如何處置?”


  “丞相以為呢?”


  “微臣認為越早招供越好。”歐陽千秋道。


  “好,那便按著丞相所言。”皇上點頭道。


  “是,微臣告退。”


  皇上看著歐陽千秋離去的背影,皇後呀,皇後,你的死期不遠了,但是,最令人忌憚的是那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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