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首次任務
驕陽似火
一夥計打扮的男子隻輕巧的用了幾招就迅速穿過街上的人流，到達相府前門。門外看守看他外表，似乎是個夥計，便上前問話：“你是哪家的？”
那夥計恭敬作揖：“小的是錦繡閣的，這幾天上了幾批好料子，料想著丞相夫人歡喜，管家派我來送個小樣。”說罷，諂媚的笑笑: “煩勞大哥通傳。”
門衛瞟了一眼，說了聲：“等著。”便走進相府。
少頃，門衛出來通傳：“夫人叫你進去。”
“得嘞！多謝大哥。”說著，疾步走進相府。
那慕容嫣聽到有錦繡閣的夥計前來，早就坐在堂中。
那夥計進入大堂後，望向慕容嫣，徐徐一拜：“夫人萬福。”
“起來，不必多禮。聽說你給我送了小樣兒過來？”
“是，夫人。”夥計向慕容嫣作揖: “錦繡閣又上了幾塊兒好料子，式樣也新，奴家給您帶來了幾個小樣兒，您瞧瞧，有瞧的上眼的到錦繡閣看看。”說著，從懷中掏出幾個綢緞小樣。
“拿過來，我瞧瞧。”慕容嫣示意夥計上前。
那夥計也不推辭，徑直上前，雙手遞過小樣兒。
慕容嫣接過小樣兒，用手握緊。
待夥計出去後，慕容嫣快步走回房內，擯退左右。從木匣中拿出第一次進宮，皇後偷偷塞在她手裏的字條。那紙條中隻寫了一個字“水”。雖然慕容嫣胸無點墨，但是這個”水“字還是識的的。她略一思索，“來人，拿盆水來，我要淨手。”
不消一會兒，丫鬟把水盆端了上來。
待丫鬟退下，慕容嫣把剛剛取回的小樣兒，一塊兒一塊兒放在水中浸透。
她拿起一塊兒，走向窗旁，用雙手對著陽光撐開，什麽也沒有。
於是，她又換了一塊兒，照著同樣的法子，又什麽也沒有。
她心中焦躁，最後一塊兒小樣兒了。。。她用手對著陽光撐開，忽然看到小樣兒邊角有四個小字。她麵色一喜，照著小字，拿過紙筆，臨摹了下來。
夜涼如水
歐陽千秋坐在密室中，接過麵前女子遞來的紙條，略一皺眉：“看來，她打算動樓之境。”說著，便把字條遞給了旁邊的暗衛。
暗衛雙手接過字條：“是，不過樓尚書自接任以來，深居簡出，為人正派，倒不知皇後娘娘會以什麽由頭拔掉樓尚書。”
“樓之境是我們的人，有他在，有些事情自是省事不少。皇後娘娘倒是胃口大的很，一下子就想動樓之境。”說著，他嘴角一斜，露出嘲諷之意。
他轉過頭，那女子依舊低眉順眼站在那裏。“回信是什麽時候？”慕容嫣一愣，倒是和她在說話。她斂過心神，“半月。”“嗯。”他頷首：“你這次做的不錯，半月後，我會把信息回饋給你，你按照我說的回複於他。另外，你可有把握從錦繡閣打探出皇後的動向?”
“這。。。倒是不敢保證。”慕容嫣思索：“若是皇後娘娘未向錦繡閣透露半分消息，怕我也打探不出什麽。”
“這不妨事，下次，我會讓墨香幫襯。能否打探出來，視情況而定。你先退下吧。”
“是。”慕容嫣從密室中出來，深深呼出兩口氣。剛在密室中回話，那感覺如履薄冰，仿佛稍不留神，歐陽千秋用那無形的手就會掐斷她的脖子，還好，這次沒有出紕漏。
密室中，蠟燭忽明忽暗。
“夜月，通知樓之境小心，無論國事，家事近期均不能出現任何遺漏。同時讓他理一理前事，看看有什麽把柄握在他人手裏，隨時回報。派人盯緊，皇後不打無準備之仗。”歐陽千秋吩咐。
“是。”夜月欠身，把手中字條重新遞到歐陽千秋手中，便走了出去。
密室中，燭光跳動。歐陽千秋用玉指夾著字條伸進燭火中，燭火在字條上來回逡巡，那字條上赫然寫著“戶部樓氏”四字。他側目，用單鳳眼一挑，皇後，這次你倒要棋差一招了。
半月後，慕容嫣攜秋月步入錦繡閣，那管家急忙招呼，“夫人到訪，有失遠迎。”說著，連忙鞠躬。慕容嫣盈盈一笑，“管家客氣。”那管家將慕容嫣引入上座，“夫人可看上了什麽花樣？”慕容嫣則從懷裏掏出上次夥計給她的小樣兒，指著其中一個道：“我想看看這匹布。”
管家心中了然，“夫人眼光甚好，這匹布乃是上好金線所繡，請夫人移駕裏堂。”管家揚手，作勢把慕容嫣請入裏堂。
慕容嫣疾步跟上，那秋月卻被攔住。慕容嫣回頭，“管家，此女幼時跟我，行個方便。”管家盯著慕容嫣，見她坦蕩，又瞟了眼低眉順目的秋月，道：“進去吧。”兩人便進入內堂。
待落座關門後，管家從內堂架中抽出一匹錦繡，遞給慕容嫣，放大聲音說道，“夫人請看，這匹布如何？”慕容嫣看了看繡工: “正合我意。”
此時，管家小聲問道：“夫人可探出什麽？皇後娘娘早就想動樓之境，奈何一直找不到把柄。尤其是最近半月，那樓之境像是早就預料到什麽，深居簡出，找不到絲毫錯處，倒是讓娘娘犯了難。” “是，我倒是探出了一樁事，早年，禮部尚書還未遴選之時，戶部樓之境倒是代理過禮部尚書之職，當時有一批貢品由樓之境代管，而後這批貢品存於戶部，並未交付到禮部手中。豈料這批貢品最近卻在江南出現?這要是論個倒賣貢品之罪，樓之境隻怕連腦袋都保不住。”
管家聽後，心下大喜，“夫人此消息可當真？”“自然當真。”說著，便俯首在管家耳部，低聲道：“這是我在丞相書房外聽到的，秋月也可作證。”
管家看向秋月，秋月徐徐一拜：“當時，我和夫人正巧路過書房，聽到書房內說話聲音頗大，便留了個心思，站在書房外假裝尋找手帕。而後，便聽到了丞相和暗衛的話。”說罷，秋月倒還模仿起聲音來，倒是惟妙惟肖。
慕容嫣看著秋月，心裏暗暗發笑，果然是丞相的人，連說假話都是如此真實，令人信服。
那管家見此言非虛，麵色大喜：“好好好，夫人此話倒是可解皇後娘娘心思。”
慕容嫣微笑：“管家謬讚，倒不知皇後娘娘下一步計劃，可再要我探聽什麽?”
“夫人辛苦，倒是先休息一下。”說完，便大聲道：“若是下次再有錦繡小樣兒，再送到丞相府去。”
那慕容嫣還想問什麽，卻被秋月按住。慕容嫣看了秋月一眼，便也會意： “那這匹布我便拿走了。出了新花樣兒，可別忘記我。”管家連連道好。說罷，慕容嫣便走出內堂。
丞相府，密室內，燭光忽明忽暗。
“事情辦的如何？”清冷的聲音響起，歐陽千秋漫不經心的正用發簪挑動燭芯，墨發傾瀉而下，似一幅慵懶美人圖。
“皇後的人已經相信我們的說辭。”秋月的聲音倒是嚴肅的很。
“那慕容嫣今天可有出現紕漏?”
“回丞相，不曾，那慕容嫣倒是鎮靜的很，說出的話和咱們教她的不差一絲一毫。”
“嗯，看來倒是不負我的期望。他和那真正的慕容嫣還有些差距，近期要加強訓練，以防皇後娘娘發難。”
“是。”
“墨香，你和她關係很好?”歐陽千秋眼皮一挑，隨意而慵懶的說道。墨香不明為何丞相要如此詢問，便道：“屬下與夫人年紀相仿，相處之中覺得夫人並非心思縝密之人，夫人之話明白擺在臉上，倒是個好想與的，這於我們有利。” “嗯，這樣的人反而適合做細作，能讓人輕易相信。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