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雷靖禹的記恨
此時,白鷺和雷靖禹的對陣狀態,讓梁慕華和霍覲東不禁好奇,同時又繃緊了神經,讓他們更期待的是,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害的男生到底要和這個老狐狸談些什麽?
“我這裏有足夠的證據,如果雷總真的要那五億美金的話,很快,我會讓世界政府的人,平掉你的非法科研基地。”白鷺的語氣極為平靜,看不出一丁點情緒上的波瀾。而且,他剛剛口中的“非法”兩個字說得微微重了些,讓聽到的人都能感覺到,雷靖禹此時的弱勢。
雷靖禹不禁有些好奇,他區區一個快廢掉的成品哪裏來的自信敢這麽和自己叫板。
“你有什麽把握?”
“從我第一次在基地裏逃出來,一直到第二次被霍覲東救走後的各項體檢證明都在我的手上,如果你真的要繼續你剛才的說辭,我會在我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把所有的證據都送到世界政府,包括我快廢掉的身體也不怕他們再三的檢查,到時候把你供出來,看看誰損失的更多一些。”
白鷺說完,便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下,他甚至都沒有抬眼去看一下雷靖禹的表情。白鷺明白,自己的身體真的挺不了多久了,為什麽不用這點來控製一下雷靖禹的氣焰呢?本來自己身體的勝算已經不多了,能賭一把又為什麽不去試一試?總比一直被雷靖禹牽著走強多了。
當然,白鷺這麽說,自然是打好的基礎的,他第一次從基地裏逃出來後,是被封源給弄到醫院救過來的,對於那時自己的體檢證明都已經在前些天讓封源給傳了過來。這邊的證據已經充實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就等著雷靖禹這個老狐狸吃癟了。
白鷺的這些話說出後,房間裏陷入一片安靜,大概過了一秒鍾,就聽到玻璃杯爆破的聲音,聲音不是很清脆,但絕對是杯子被捏碎的那種憋悶的聲音。但此時,這個聲音聽得白鷺心裏一陣陣的舒服。
雷靖禹手裏的杯子在不知不覺間被捏碎了,破碎的玻璃碴有的刺入了雷靖禹手上的皮膚裏,混著飲用水和血液一起往下流,被弄髒了昂貴的西褲卻全然不知…
雷靖禹的記憶裏好像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算計過,往往在他的人生裏就算是曾出現過,故意算計他的人,也都是,都後來被自己將計就計的給折騰回去,到頭來,次數多了,算計他的人也都吃到了不小的苦頭,漸漸的,也就沒有人敢對他動歪腦筋了。
縱橫馳騁這麽多年,竟然被一個最最低下和最最讓人無視的快廢掉的“成品”給設計了,雷靖禹幾乎都感覺不到手上的痛感,他不得不說,這次的失誤隻能說是自己真的太大意了。
原來老虎真的會有一天會陷入兔子設的陷阱裏,而且還是個即將廢掉的“兔子”。
這話要是傳出去,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
見雷靖禹不做聲,白鷺接著剛才的話茬接著說下去,
“雷總,您應該也不想把這件事真的聲張出去吧?我這條命的去與留,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但要如果說我的命派上了用場,估計你不被世界政府的人給推翻,好像也得閃腰岔氣好一陣子。話說回來,您要如果真的因為我一個快廢掉的成品而出現問題…那,您覺得是被我絆一跤合適,還是這邊拿著兩億美金,另一邊不費吹灰之力的治療我?兩者相對比一下,應該選哪一個,您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該怎麽辦…”
雷靖禹覺得自己都要爆發了,被這麽個小角色給從頭到腳的設計已經很丟人了,這要如果真的給傳出去了,那他的臉還怎麽往業界裏放,換句話說,如果不答應這小子的條件,搞不好飯碗都得弄丟…
他媽的,白鷺,咱們走著瞧。
白鷺不是傻子,梁慕華和霍覲東在商場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拚的,轉而梁慕華露出那種晚輩該有的乖巧的笑,
“雷總,那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霍覲東見好友都這麽說的,便更進一步的說道,
“雷總,您看白鷺的治療該…”
這件事之後,雷靖禹當然不會和自己的科研基地鬧不愉快,無奈之下,他還是接受了這場本該自己按照規矩辦事的約定。
雷靖禹到底是老狐狸,他不可能把白鷺接到科研基地去治病,當然,就以這個黑市來作為他們見麵的地方,每次雷靖禹都會帶著他在基地裏的醫生來給白鷺做治療。
梁氏企業旗下的醫院裏,白鷺剛剛被護士拔完輸液的針頭,現在正自己按壓著針眼。
不得不說,經過四天前雷靖禹的醫生的治療,白鷺現在每次拔完針的時候隻要按壓針眼3分鍾就可以了,這要是換做以前,不按壓5到10分鍾,就別想止住流血。
而且,更覺得神奇的是,身體某個部位在出血的時候,不會再有那種類似於催.情劑的茉莉花香味了。白鷺低著頭看著被按壓的手背,一邊想道,到底還是對症下藥,不然的話,怎麽樣也隻是控製病情延續的速度。
之前約定的是一個星期後去海島做下一次的治療,霍覲東因為霍氏企業那邊實在是脫不開身,便臨時把白鷺托給梁慕華照顧。
“明天,覲東就回來陪你了。”梁慕華剛從梁氏那邊開完一場會議,應著老友的囑托,便直接到了醫院,梁慕華的出現,讓病房裏來巡視的小護士紅著臉走開了。
“謝謝你。”白鷺能說的,也隻有這些了,如果不是梁慕華和霍覲東的鼎力相助,他白鷺在這個時候早就去見閻王了。
白鷺低頭看了下手背上的針眼已經不再出血了,便要坐起身,又整理了下有些亂的頭發和衣服。
“謝我們幹嘛?其實說到底,覲東還挺感謝你的呢。”梁慕華坐到病床前,一邊削著蘋果一邊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你自己那天英勇的和那個老狐狸談判,那結局還說不定什麽樣呢!”
梁慕華把削完的蘋果遞給白鷺,這一舉動讓白鷺不好意思,但最後還是在對方的熱情下接受了。
“是他自己做的不好,也是他自己給我的機會,不然的話…”
白鷺想說的是:
不然的話,覲哥又會多花出五億美金,這對哪個企業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數字。
覲哥?
這個稱呼,連白鷺都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有叫過了。
一人一半的蘋果,兩個人很快就吃完了,梁慕華陪著白鷺聊了一會,下午在病房裏和白鷺一起用過晚餐,才離開的。
梁慕華走後,白鷺一個人在病房裏看著通過衛星接收的國內電視節目,雖然當地的節目對於白鷺這種翻譯來講,一樣能聽得懂,但說不清為什麽,就是不太喜歡,可能是因為兩國文化的差異有關吧。
就算是把電視機的節目調到了國內的那種,白鷺還是有些無心去看,去聽,他現在想得最多的是自己和霍覲東的關係,他記得,那時霍覲東擁著他,口中不時的重複著那句話,
“如果你的身體恢複了,那我們就在一起好嗎?”
白鷺當時雖然沒有點頭或者口中直接答應,但長久以來的陪伴和搭救,哪怕是鐵石心腸估計也會有所動搖的。
異國的空氣都是不一樣的,白鷺翻身下床看了下窗外的月光,他很想打開陽台的門,到外麵看看夜景感受一些夜晚的空氣,但最後想了半天白鷺還是沒有到外麵去,畢竟現在的身體狀況來之不易。
還有三天就正好是一個星期了,三天後還要去哪個海島見雷靖禹的醫生。
白鷺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便回到床上休息了,畢竟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不得不說的是白鷺之前在脖頸上的那個陳舊傷已經恢複得和之前好的皮膚相差無幾了,到底是對症下藥,見效就是快。
在第一次的治療之後,霍覲東就覺得他的小奶糖越來越討人愛了,他的那種在關鍵時刻的精明勁越發的讓霍覲東打心眼裏喜歡,聽到好友梁慕華打來電話的匯報,霍覲東本在霍氏處理業務的心就亂了,他恨不得馬上回到醫院裏去陪著。
白鷺在經過第一次治療後,身體上還是會容易覺得疲勞,他躺在床上想了一會身邊的事馬上就睡著了,其實,不得不說,一直以來都是霍覲東在身邊的陪護床上睡,這兩天霍氏真的是有脫不開身的事,不然的話,相信霍覲東也不會就這麽放著自己的。
不過,那種霍覲東不在身邊的不適感,很快被鋪天蓋地的疲勞感給淹沒了。
半睡半醒間,他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好像有人輕輕了吻了一下,然後,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有著如此舒適的感覺白鷺睡得更沉了。
早上,因為白鷺昨晚睡得很好,所以早早的就醒來了,當白鷺睜開眼睛時,發現霍覲東連衣服都沒換,也就是穿著襯衫和西褲的躺在自己的身邊,但他是隔著被子單臂擁著自己的。
不過,此時的霍覲東睡得很沉,他的睫毛不是很長,但很密,在眼瞼下投出一個淺淺的影子,酷似安東尼奧·班德拉斯的臉上,有著一股平日裏所沒有的安詳,因為他是睡著的,所以一直向後梳的頭發,有些淩亂,但看起來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