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怎麽是你?
難道剛才的破碎聲是它發出來的?
霍覲東拇指與食指間的那個小東西仿佛在示意自己的存在一般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一個小小的碎鑽不會發出那麽清脆的聲音,肯定是它所附屬的物品。
霍覲東不得不說自己能把這個小碎鑽撿起來是超級反常的舉動,一種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放進兜裏的不是一個某種物體上的陪襯品,而是一個他非常珍惜的寶貝,好像心口也被什麽攥了一下。
白鷺心裏明白,今天覲哥肯定又不能回來吃飯的,他畢竟是上流社會的人,有著光輝的身份和地位,極品的俊男美女前赴後繼的仰視著他,那覲哥又有什麽理由一定要單獨陪著自己呢?白鷺一邊走一邊想,反正這個時候他不想回家,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家醫院門前,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和源哥聯係了。
“源哥,你現在忙嗎?”白鷺從那棟大樓裏出來後,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靈魂早就都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就這麽幽幽的走在街上,北方城市12月的天氣又能暖到哪裏去?而且又是晚上7點多的時間。
“白鷺?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在白鷺跟前永遠都那麽溫柔體貼。聽在耳裏,暖在心裏。
“沒...沒有不舒服,上次你們同學聚會的時候,記得源哥說過好像有人送你一個高倍望遠鏡對嗎?用來看演唱會的那種?”白鷺在【黑金】的時候,就聽說封源有一個質量和功能都很一般的望遠鏡,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想借來用一用。
“那正好,望遠鏡正好在單位裏,你來之前再給我打個電話,科室裏還有幾個患者待診...”
白鷺很懂事的結束了這段通話,他知道源哥很敬業的。這個時間他大概是在上夜班的急診。想到這裏白鷺抬頭看了下天空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如果沒有彩燈的霓虹,估計現在天都黑的看不見路了。
從下午到現在,都已經快6個小時了,白鷺一直都沒有吃東西,連口水都沒喝。看了下四周都是些豪華的娛樂場所,哪裏有那種平民的小超市和小飯店,果然市南區和市北區差別就是這麽大,早就聽【黑金】的同事說過,那些大佬闊少們基本上都是在市南區居住,頂級奢華的娛樂場所也都是在那裏,差別大得連物價都是市北區的3~5倍。白鷺現在看來,真的如同那些人口中所說的那樣,就連平民的小店都沒有,取而代之的都是大型建築物隻供應內部的商鋪。
要是排外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
白鷺在心裏感歎著,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一個相對來說略顯冷清和接地氣的超市,打算著到裏麵買一瓶熱的果汁然後再到源哥的醫院裏一起吃點東西,反正今天真的是不想那麽早回去。
在這麽彩燈霓虹的奢華區域,隻有這麽一個看似冷清而又簡單的地方,白鷺能發現,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當然也能發現了。
不等到超市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朝這邊打著招呼,那聲音裏帶著一股流氣,很像是小時候風氏欠債時那些上門來討債的打手,白鷺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小妞去哪裏啊?”一個身高大概在178左右的男子,頭發弄成那種很紮眼的熒光綠色,嘴裏還叼著一隻煙,吊兒郎當的問道。
他說什麽?
白鷺生平最討厭被別人誤會成女孩子,今天本就心情不好,所以也無心和他們糾纏。想到這裏,白鷺幹脆連東西都不想買了,直接攔一輛車去封源所在的醫院,可是當白鷺厭惡的轉過身時,比那個綠頭發的男子還要高大兩個來回,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和善,但在白鷺的眼裏卻是無比的討厭。
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嘿!別躲了,你那個.姘.頭都和陸綺紅搞上了,還有你什麽事啊?”
流氓口中的陸綺紅就是那個和霍覲東在一起的女明星,走的是清純路線。白鷺平日裏除了工作就是學習,不關注娛樂信息,所以不知道那個女演員的名字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不認識你們,讓開。”白鷺畢竟是男生說話的聲音肯定會比女孩子重上幾個碼。
“哎呀,是個男的?到現在為止還沒玩過‘鴨.子’呢!”男子輕佻的用手捏了捏白鷺的臉蛋,仿佛在確認他的性別。
這兩個人從白鷺下車等到他從大廈裏出來,而且白鷺剛才的各種經過他們也都是跟梢跟出來的。早就聽說霍總身邊有個容貌絕佳的美人,隻不過一直沒有輪到他們這種小人物能夠接觸到的程度,今天正好趕上這個機會,哪裏能輕易放棄呢?
“急什麽,這才不到8點呢,剛才你打電話時,你那個‘嫖.客’不是也沒答應你嗎?嗬嗬~估計電話裏的那個也是玩夠了吧?哥哥喜歡你,陪我倆玩一會怎麽樣?”塊頭稍微大點的男子雙手抓住白鷺的肩膀,不給他半點躲藏的機會。
男子低頭看著白鷺瑩白玉潤的臉蛋,饞得哈喇子都要掉在地上了,他真的恨不得跟哥們倆現在就把他給辦了。那個綠頭發的男子知道頭的心裏想些什麽,便不等白鷺掙紮一個大手把他的嘴給嚴嚴實實的捂住了,不讓其發出一點聲音。
在這個出於治安死角的一個黑暗麵,白鷺的求救聲顯得那麽無力,一個人就夠他受的了,更何況是兩個流氓無賴。這裏本就人少,而且冬季天黑的很早,現在這個時間人們不是在家裏就是在娛樂場所,哪裏有誰會在這種地方。
兩名男子的那種貪婪,猥.瑣的神態,讓白鷺覺得無比的惡心想吐。這讓他不知不覺的想起曾在科研基地時,被懲罰的那個少女被那麽多心裏變態的富豪們最終玩到.死的慘像。其手段的殘忍讓白鷺和其他的孩子們永生難忘。
不,不能讓他們得逞。
掙紮中白鷺趁其不注意,一口咬在了綠頭發男子的小臂上,男子驚呼一聲,
“媽的,一個小.婊.子還來脾氣了,不揍你幾巴掌就不知道我們哥倆有多仁義,今天你沒活,我他.媽.的給你免費幹鬆點,免得下次接活的時候你疼別人也疼。”男子說完便惡狠狠的朝白鷺的臉上招呼過去,手上更是沒有一點的輕重。
這是白鷺以往的生活裏從來都沒有承受過的屈辱,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這種話在科研基地的時候都沒有聽過的,他怎麽也想不到一直都很老實,很努力,不管生活怎麽窘迫都沒有放棄過的他,為什麽上天會對他這麽不公平?
一巴掌下去白鷺的嘴角立刻流出了鮮血,白鷺來不及擦去,就見眼前的男子滿臉喪心病狂的朝他的唇角舔去,一股強勁的電流從腳底心迅速的上竄到四肢百骸,他突然想起之前身體的恢複隻是讓紋身的圖案消失,但起不到讓血液恢複到常人那樣,結果那股變異一樣帶著茉莉花香味的血刺激了對方的嗜虐神經。
很快,白鷺便被兩個流氓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公園裏樹木密集的地方,就連路燈都照得有些昏暗,不仔細辨認都看不出那裏會有人,更別說白鷺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家夥給禁錮住。
“覲..哥..唔。”過多的掙紮隻能換來更多的毆打。最終要等的那個人沒有來,白鷺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快沒了。
“勁哥?哎,他在叫勁哥?”說完,兩個混蛋猖狂的笑著,大腦裏回旋著他們自己所理解的意思。
“別叫了,我和他加起來肯定會比你那個覲哥更有勁的,你就乖乖的享受好了。”
“我先發現的,這次就我先了。”說完,一個牢牢的固定住白鷺的身形,那個身材略微高大些的男子一把拉下白鷺本就不算厚的衣服,瞬間紐扣崩飛。上一秒還想著要掙脫的白鷺當他感覺到那個地方被一個滾燙的東西抵住的時候,他徹底絕望了,難道真的按照“設計師”說的那樣:
就算逃出去,也永遠逃不脫“玩物”的命運。
誰,誰來救救我,誰都行,隻要能脫離這兩個混蛋就好。
遠處的彩燈霓虹和自己仿佛是相隔開的一個世界,那邊的車水馬龍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耳邊響著枯樹葉和衣料摩擦的聲音,還有兩個家夥羞辱人的話,讓白鷺一瞬間陷入絕望。
二人見白鷺誓死抵抗,綠頭發的那個耐心好像是到了極限,
“要不把他幹脆給打暈算了,反正這裏背風也凍不死。”
高個子的這個眼見馬上就要得逞了,突然聽哥們這麽一說,便有了那麽一丁點的遲疑,他覺得這麽做也不是沒有好處,總比這麽連蹬帶踹的強多了。媽的,還怪累的。
正當白鷺閉上眼睛不想看到眼前的即將發生的情景時,不明方向的一陣強光朝這邊照來,那燈光的強度並沒有讓白鷺放鬆神經,而是讓他想起一年前逃出科研基地時山區裏的探照燈。
過於突然的意外讓兩個混蛋呆愣了下,覆在白鷺身上準備大幹一場的家夥瞬間就軟了下來,畢竟這兩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場,以前就算是失敗了頂多被趕跑了,還能怎麽樣呢?但今天的情況不同,絕對不同。
兩個混蛋準備是走還是留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泥土有被打飛的聲音但聲音並不大,甚至相隔一段距離的他們能感受到一陣衝擊波,接著便是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兩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左右排開,借著遠處路燈的餘暉能看到這兩個保鏢各持一把手槍,可以想象得到,剛才的那幾聲衝擊波一樣的感覺就是這兩個神一樣保鏢開槍打的。
車門被一個保鏢打開,下來的是一個酷似西班牙影星安東尼·奧班德拉斯的男人,一股天生的野性讓人不寒而栗,頭發一絲不苟的向後梳著,因為燈光的緣故隻能照到他一半的容貌,這更給人一種強烈的神秘感。薄唇輕啟,
“滾!”
僅僅一個字就讓兩個流氓來不及提褲子就這麽狼狽的逃跑了。
知道兩個混蛋跑了,但白鷺渾身脫力,一時間還無法馬上站起來。當霍覲東走到白鷺跟前單膝蹲跪在他身旁,脫下風衣為衣衫不整的他包裹住身體時,白鷺睜看眼睛,眼神十分驚訝的看著霍覲東,就像是沒見過或者是他不該出現一般,
“怎麽是你?”聲音如同條件反射一般脫口而出,輕飄飄的若有似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就以為他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