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低能的拒絕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閱人無數的霍覲東怎麽會放過白鷺的這一個小動作，明明沒什麽的，但白鷺這麽一遮掩，換做是誰都會引起好奇心的。


  隻不過是露了下脖子，至於要把扣子扣得那麽緊嗎？


  “等一下跟著我去公司簽一下合同書，你就是我新開發商品的代言人。”


  霍覲東的話聽起來那麽雲淡風輕，但白鷺就是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看著蔡誠和趙映雄他們倆對霍覲東的那種無條件的服從，就更是覺得自己連一丁點做人的自尊都沒有。


  就這麽把自己當做商品給賣了。


  正當白鷺覺得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攝影師的話讓他很是意外。


  “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也許是看白鷺的精神不是很好才這麽問道。攝影師眼神裏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誇張的審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關心，也許他這個人的動作表情就是這麽誇張吧。見霍覲東還要和蔡誠聊一會，攝影師便和白鷺談了些關於攝影方麵，模特要做的準備工作，雖然攝影師的中文聽起來有些別扭，不過也可以聽得懂。


  “你可以直接講德文，我會努力試著去聽。”白鷺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因為他最近正在學習德文，現在正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為什麽不好好利用呢？

  聽說白鷺會德文兩個人便聊得更多了些，氣氛也變得比剛才活躍了很多。雖然說霍覲東在和蔡誠談有關於合約的事，但眼神還是時不時的朝這邊看來，原以為以白鷺清冷的性格，他們兩個人不會怎麽樣，可是現在看來白鷺和攝影師的親密度還真是超乎想象。


  憑什麽一個國外的攝影師可以和白鷺這麽開心的交談，而自己卻沒有這個機會，即使是有還要去爭取？

  而這邊，攝影師根本就沒有把霍覲東表情的變化放在心上，而是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的，眼裏隻有白鷺，並且滿臉興奮的叮囑著，


  “從現在開始不可以喝帶酒精的飲料、不能熬夜、不能喝咖啡．．．巧克力也不能吃．．．”攝影師還在單手托著下巴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還有什麽落下的。


  這些習慣，白鷺都沒有。白鷺很好奇隻是拍照至於有這麽多的條條框框嗎？

  “跟我們走吧！”霍覲東好像和蔡誠達成了他們之間的協議，站起身朝白鷺說道。


  “白鷺，霍總在很多行業裏都是領軍人物，跟著霍總先去試鏡，好好幹啊，有霍總的提攜還愁不能紅嗎？”【黑金】的老板蔡誠拍拍白鷺的肩膀說道。


  怎麽不見平日裏對自己如同現在這般的關心？

  對於這些虛偽的客套話，白鷺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雖然不愛聽但也不能表露的太明顯，畢竟跟霍覲東的這次合作會是什麽樣的情況，現在還不了解，事態的發展還不能排除將來有可能回到這裏繼續上班的。


  當白鷺跟著霍覲東到了他所在的公司時白鷺才知道原來電影裏的那種類似於科幻世界裏的建築物並不是子虛烏有的，而是紮紮實實現實存在的，這不得不說自己不夠見多識廣。


  白鷺先是配合的拍了幾組照片，也許是因為有了和攝影師之前的交談彼此有點熟悉，而且在語言上讓兩個人無形中拉近了距離。所以拍攝中並沒有出現新人經常會有的緊張感。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明明沒有穿什麽太修飾的衣服，也沒有精致的妝，但在白鷺做起來就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甚至一旁觀看拍照的人有的都會屏住呼吸．．．

  包括一旁的幾個企業高管都對白鷺連連稱讚，試鏡結束後一個相貌精致身著幹練職業裝的女助理跟白鷺談了些關於在旗下工作的事。白鷺心裏明白，這些看起來很人性化的，無非是霍覲東的一種工作流程罷了，容不得對方的反抗的，換言之就是不管你是否同意都要簽下。


  白鷺簡答的看了下助理遞過來的合同書，便在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如同自己所料，白鷺簽名的最後一筆結束後，助理才開始說更多的要求．．．


  沒辦法，賺錢要緊。


  當白鷺抬頭看了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夜裏１１:３０了，因為剛才到酒吧上班還不等自己換衣服就被趙映雄拉去見老總了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還真有點累了，雖然沒有出那麽多的力，但還是覺得在酒吧大廳當侍應生來得輕鬆。


  “白鷺，收拾一下送你回去。”霍覲東雙腿交疊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原本向後梳的發有些微微的淩亂，雖然缺少了平日裏商業帝王的霸氣但卻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白鷺甚至在想，他霍覲東沒有做模特還真是浪費資源。


  當然了，這句話白鷺隻是敢在心裏想想罷了。


  “我．．．我還是自己回去吧！”白鷺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說出了這句不怕死的話。


  白鷺隻是不想和霍覲東單獨相處，他覺得自己被動的從之前那個熟悉的工作環境一下子被拽到這個特別陌生的地方還需要讓自己適應一下，最起碼給自己一點接受這個現實的時間吧！

  而且，現在才夜裏１１:３０正好今天是源哥在單位值夜班，因為醫生的白班都很忙，平日裏他的休息日又很少，所以兩個人相聚的時間少之又少。白鷺也是想多了解一些關於紋身的清洗的治療方案，以及醫藥費大概是多少，這樣白鷺在存錢這方麵也想有個譜。


  還有，白鷺想起之前攝影師看到脖子上的圖案時那種誇張的表情，他也想問問，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藥讓紋身圖案可以消失幾天最起碼拍攝的時候不會被發現的，因為圖案的麵積真的是太大了。


  白鷺也說不清為什麽隻要一想到封源心裏就有種暖意，如果不是他，白鷺剛從基地逃出來的時候估計還得和那些流浪貓狗們睡在一處要多長時間呢．．．既然難得有空，還是去看看源哥比較好。而這邊，也沒說不配合工作啊？


  “．．．”霍覲東微微愣下神，似是沒有想到會遭到拒絕。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小孩的性格一點都沒變。“你拒絕人的水準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提高啊？”


  這句話讓白鷺瞬間想起了什麽，他不是不懂得該怎麽和權貴相處，隻是真的一時間難以適應現在的如此之大的變動。雖然剛才在拍攝的時候倒是沒有覺得有多緊張，但得空了就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沒，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已經被白鷺給拒絕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當著攝影師、化妝師、還有其他工作人員的麵上霍覲東再繼續要求的話，那他這個做老板的也太沒麵子了，一時間還真就拿他沒什麽辦法。


  白鷺出了公司的大門，便上了夜班的公交車。當他從銀行的提款機裏查看卡裏餘額的時候不禁歎了口氣，看來要是想籌齊醫藥費，卡裏的這些估計連零頭都不夠。


  不跟霍覲東合作還真就行不通。


  從白鷺出了公司的大門一直到銀行查看餘額再到封源所在的醫院，其實一直都有人在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