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價格

  風無厭想起受傷後，霍覲東幫自己聯係醫生又照顧自己的樣子，也許昨天晚上風無厭自己真的是“冷了”霍大少又好心的抱著自己睡，然後醒來就給他來了個“早安踢”想想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還有手術當天霍覲東一直陪著自己都沒怎麽睡好覺，讓風無厭的心裏頓時有點愧疚。尤其是想起昨天醒來時看到霍覲東那滿臉倦容的狀態，覺得自己真的是很過分，或者是想得歪了。


  對方也許是真的看自己冷。


  大而漆黑的眼睛，在白璧無瑕的肌膚映襯下顯得更是惹人愛，尤其是早上醒來沒來得及揉眼睛時，整個眼眶還帶著點水霧，那模樣看得霍覲東心裏直癢癢。


  風無厭低頭想著什麽，

  “對，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聽到這個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很倔強的小孩能對自己說出這麽軟的話，霍覲東覺得為什麽不趁這個時候．．．

  “叫哥哥．．．”


  霍覲東聽到自己的話之後，也覺得足夠的不要臉，這不是乘人之危嗎？不對，說乘人之危不恰當也不好聽，應該是趁熱打鐵，不然的話想要這個“小奶糖”叫自己哥哥到底有多難是可以想象的。


  “．．．”風無厭咬了下下唇，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等了一會見風無厭那邊沒動靜，霍覲東突然有種衝動，把他一把抓過來，狠狠的．．．看他還叫不叫自己“哥哥”。


  現在不叫？可以，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


  那天後，風無厭就沒有繼續住在霍覲東的家裏，而霍覲東之前幫著請的一個星期的假，風無厭也回到學校後，把那個假條給取消了。當然，也算是一種回報，走之前風無厭把霍覲東雜亂的公寓給簡單的收拾下。


  雖然風無厭出身富貴，但礙於家教嚴格，一般的家務他都會做。這些小細節，風無厭自己沒有留意，而霍覲東卻都是放到了心底。


  之後的兩天霍覲東也是忙自己的事去，而無厭在輸液的時候也都是去那個醫生的私人診所。


  一般的外科手術為了消炎最起碼也要連續輸液三天，那都是最最基礎的了。而無厭因為好多種原因，在第三次輸液後拔完針，風無厭向醫生詢問了各種注意事項在醫生的勸解下還是回到了學校宿舍。


  “拿好藥，記得過來複查身體。”醫生已經把各項注意說過了，包括基礎輸液要五到七天的事都說過了，可是依然留不住風無厭，最後，醫生也放棄了，也許這個孩子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


  事實上，自從那天被霍覲東“同床共枕”一夜後，風無厭覺得自己身體可以支撐上學，就硬是挺著纏著繃帶的身體繼續學習。他才不要被落在後麵。


  風無厭回到學校後，就整日麵對著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和竊竊私語。畢竟一個相貌出眾的小男生，剛來學校沒幾天就被校園內的闊少看上，換做是誰都會想知道點蛛絲馬跡的。尤其是那天晚上在花房附近休息室的故事，成了爆炸性的新聞在學校內傳開了。


  被陳鬆盯住，又被霍覲東照顧，這等稀奇事誰會假裝不知道？不過都是道聽途說，沒有任何事實的根據。


  這天，風無厭收拾好宿舍的東西打算到診所去換藥，突然想起什麽似得，便從行李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了兜裏出去了。


  醫生說風無厭的傷口恢複的不錯，再過些日子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醫生．．．從手術到現在的醫藥費是多少啊？”


  風無厭靜靜的朝醫生問道。這個問題，風無厭想了好多天，總覺得不該這麽欠著人家的錢，可是手頭上的零花錢馬上就要見底了，給媽媽打電話卻也總是打不通，讓風無厭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所以先知道下醫藥費讓自己心裏有個譜。


  醫生愣了下，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孩能問出這麽個問題來，單手扶了下眼鏡，認真的答道：


  “這個，霍少爺已經付過了，還有，以後身體有不舒服的時候可以隨時來，你不用擔心醫藥費的問題。”


  聽醫生這麽說，風無厭在心底對霍覲東的愧疚就又多了一分。雖然說他倆的相遇是個捉弄人的鬧劇，甚至可以說是一場刁難。但後來的種種真的讓風無厭說不出他的壞處來。雖然那次被霍老爺和霍夫人給一頓“審訊”，但那都是不一樣的。


  是不是真的應了媽媽說的那句，

  “霍家獨子，和他的爸爸媽媽不一樣的．．．”


  想到媽媽說的那句話，風無厭猛然間冒出個想法：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是——


  遺言！


  風無厭被自己不明來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就這麽原地想著什麽。


  “風無厭．．．無厭？”醫生的年齡大概在３０歲左右，從他的嘴裏說出無厭兩個字，在風無厭聽來別提有多暖心了。覺得他真的就像是個大哥哥一樣。


  風無厭是讓醫生的話給拉回現實的，當知道自己有多失態的時候，便及時的道歉。至於醫藥費的事，醫生原打算是不想說的，可是在於風無厭再三的詢問下，隻是說出了一部分，因為醫生能猜到這個小孩心裏在想些什麽，他這麽把答話保留的了一部分也是不想讓風無厭有太多的壓力。


  ２００００．．．

  不管保留了多少，但這個數字對風無厭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原價不隻是這些的，手術費、藥費、包括後來給風無厭開的外用藥都是不落疤的，試想下那麽重的傷加上外科的縫合，要想不落疤談何容易？直接用名貴的藥是最痛快的。


  風無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診所的，當最後一個電話打過去之後，那邊的提示隻是告訴他對方話務繁忙請稍後聯係．．．


  整個人就想是在夢幻一般的，四處遊走，走到哪裏都是無意識的，當風無厭發現自己回到之前和媽媽住了幾天的那個公寓的時候，突然覺得他不該打那個手表的主意。


  “請問這枚戒指能賣多少錢？”風無厭摸出那枚早就放在兜裏的戒指，那枚陳少給他帶上的戒指。原本他想原封不動的奉還，可是回到學校後的幾天裏他都沒有看到陳鬆的影子，現在礙於資金緊張，而且下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了．．．


  以後會還的。


  “小弟，鉑金現在市場價格每克３９０元，您的這枚戒指需要稱重之後才知道總價的。”金店的櫃台小姐十分禮貌的向風無厭講解著。


  “那麻煩你幫我看看。”


  風無厭剛剛把戒指遞過去，卻沒有注意一旁的幾個人就開始對著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