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會不知道?
夜晚的空氣總是讓白鷺覺得心曠神怡,尤其是今天的,可能是跟緊張的人際關係有關吧!想開點,過幾天就好了。
下班後,白鷺剛走出酒吧大門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事忘記了。低頭看了下手機屏幕,那上麵沒有顯示任何未接來電。
“我是在期待源哥說的那個醫生能提前回國嗎?”白鷺自言自語道。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學會騙自己了。
淩晨兩點多的空氣有些涼,但讓人有種出奇心安的感覺。
不知道哪裏來的閑心,白鷺沒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台自動販賣機。看到裏麵擺放著各種小零食和飲料。
白鷺恰到好處的手指感到一絲冰涼,原來是昨天放進去的硬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久沒這麽清閑的享受一會了。
白鷺不能沾酒,哪怕是身上有個小傷口,在消毒的時候也是用碘伏,都不敢用酒精的。因為現在的這個身體狀況,對酒精及其的過敏。
自動販賣機的附近是一個公園。淩晨的公園雖然安靜,但是也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可能是茂盛的樹葉把月光遮擋住的原因。
正在白鷺倚靠在在長椅上感受夜風的微涼時,隻聽到一個飄飄悠悠的聲音,從耳邊滑過,
“是飲料不好喝嗎?怎麽這麽半天都不見你喝第二口?”
白鷺一驚,順著聲音的方向立刻轉頭看向來人,
“霍覲東?.……啊.……霍總……”白鷺做夢也想不到霍覲東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
當白鷺反應過勁時,發現了自己的口誤,才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麽會直呼其大名。
霍覲東毫無預兆的出現自己的眼前,讓白鷺猛地坐直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易拉罐,發出一陣卡啦卡啦的聲響……
如此突兀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無疑是為尷尬加分不少。
霍覲東知道,這個是白鷺緊張時的小動作。勾起嘴角一笑,便故作溫柔的坐到白鷺的身邊,讓本就不夠寬大的休息椅由於他的出現,變得有些狹小。
這一舉動讓二人的距離大幅度的拉近,甚至會感覺到對方的體溫朝這邊襲來。這讓白鷺不自在的往另一旁躲了躲。
“離我那麽遠幹嘛?”
幾乎是溫柔的可以擠出水的聲音,讓白鷺在一瞬間都忘記了剛才喝的果汁是哪種口味的了。
“沒,是椅子太小了。”說完,白鷺突然覺得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遲鈍了?真該死,緊張個什麽勁啊?
霍覲東微微側頭眼神描繪著白鷺完美的側臉曲線,笑了下,看白鷺沒有繼續躲避自己,便試探著將手臂伸到白鷺身後的椅背上,盡可能的與這個美豔的尤物拉近距離。
如果不是考慮到白鷺的感受,早就一把將他拉入自己的懷裏了。
“霍總怎麽會在這裏?”白鷺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果汁。
霍覲東見白鷺依舊沒有改口叫自己覲哥,有些無奈的低頭輕笑。
“等你啊……”
白鷺一驚,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霍覲東,說的也是,隻要他開口,什麽話都是強硬的理由。尤其是在自己的麵前。
“怎麽了?還是不想見到我?”霍覲東見白鷺沒有說話便問道。
“沒,隻是有些意外罷了,沒想到會在這裏。”
“不記得了?以前我不也是帶你來過這樣的環境,一起喝飲料聊天嗎?”
的確,曾經他是帶白鷺來過類似這樣優雅的環境一起聊天,畫麵是那樣的溫馨。不過,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往。
四年間並沒有讓霍覲東的本性有多大的改變,最起碼在他白鷺的麵前還像從前那樣,有著一股由內到外的狂野張揚,和目中無人的強大氣場。隻不過,這些都被剪裁精良的西裝給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
過去的還是過去了,白鷺不想對當年的事進行沒必要的追究。
當年如果沒有遇見他,白鷺的母親張予雁也就不會死因不明,自己不會變成孤兒,也更不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也許這個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吧!命中注定霍覲東與他就是雲泥之別。 上天就是那麽偏心,還要賜給他霍覲東如此男人味十足的外貌,想想就讓人嫉妒。
借著月光,霍覲東的臉看起來更加的棱角分明。高貴的如同西洋畫裏走出的紳士。
“我是說,沒想到,霍總會在這裏等。”
沒錯,在這個國際金融中心的J市,又可以把生意做的這麽風生水起,像霍覲東這樣坐擁權勢的人,很少能有這麽清靜的時候。以常規來講,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哪個情人的溫柔鄉中度過吧。
也許是受到白鷺的影響,霍覲東也有些貪戀這種靜謐的氛圍,他想多和白鷺獨處一會,便起身到販賣機那裏購買兩瓶啤酒。然後重新回到白鷺的身邊。
“能告訴我你的變化為什麽會這麽大嗎?”霍覲東仰頭喝一口啤酒,薄唇微抿,眉頭微蹙,似乎很不滿意啤酒的口感。
聽到了霍覲東的問話,白鷺的心裏剛剛愈合的那道傷就像是被誰狠狠的給扯開,痛的要命。
白鷺感覺到了霍覲東表情的異樣,心裏不免輕笑道:
嗬嗬~想想就知道,這種出生在富貴人家的闊少怎麽可能會習慣喝外麵的劣質量飲料呢?
“要是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白鷺聲音輕柔,眼神中純淨略帶些不易察覺的憂傷。
更確切的說,這種憂傷,應該是從白鷺進入基地之後才有的。
“你還是那麽善解人意。”霍覲東似是很滿意白鷺的表現。
白鷺能想起來之前他們之間的種種,可是現在早已物非人也“非”。
“大概是時間太久了,霍總都忘記我之前的樣子了?”想起霍覲東之前的問話還沒有回答,白鷺便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是被人送到生化科研基地改造的……難道你不知道?’
當然這句話是白鷺藏在心裏說的。
說完,白鷺自嘲的笑了,他把頭壓得更低了,試圖讓夜晚遮蓋住自己眼底的脆弱與痛苦。能有今天,他霍覲東真的會不知道嗎?
白鷺不想將那段不堪的經曆都說給霍覲東聽,罪魁禍首是霍夫人,是他的媽媽,他又能拿自己的媽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