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攤牌
齊彬製定的整個計劃裏，牛國誌是最關鍵的一點。
就是因為此人的身份之重要，足以讓各方勢力為之側目。
而且牛國誌還是此次保定站失利的罪魁禍首之一。
如果沒有他的牽線搭橋，丁春這些人也不會為索誌師效力，金萬裏也不會被俘投敵。
所以在一開始的計劃當中，牛國誌就已經上了必除名單。
鄭會接著對武進忠問道：“對了，既然今天姓索的並沒有帶回來可疑的目標，也就是說，郭超及時離開刺殺現場？”
鄭會全力配合這次行動，負責打探情報。
並且及時收集索誌師的一切反應動向，反饋給齊彬，以便他做出正確的判斷。
武進忠就是一直跟著索誌師這條線，聽到鄭會詢問，點頭回答道：
“確實是這樣，我上午十點在市政廳的大門口，親眼看到了郭超進入了市政廳。
隻不過我怕露了行跡，沒有跟進去。
在出了事之後，市政廳就被封鎖，可是我沒有看到郭超離開。
再後來索誌師就帶人趕到，最後也沒有抓捕什麽人，應該也是一無所獲。
我想郭超應該是反應夠快，從其他出口及時離開了，很可能還有別人接應。”
武進忠早就聽從鄭會的安排，提前就在市政大廳的門口監視情況。
事情的發展情況和他猜測的差不多，肯定有人進入了市政廳，和警察局的警察交涉之後，帶郭超走了。
應該是走的側門，這樣，一直在大門口監視的武進忠才沒有察覺到。
“無所謂了，隻要我們確認郭超去過市政廳，這就足夠了。
隻要他去過，他的行蹤一定會留下痕跡。
你想想，市政廳這麽多耳目，他哪能麵麵俱到，即便是有人幫忙也沒用。
而且他越是遮掩，就越顯得可疑，反而會起到反效果，更讓索誌師覺得他就是凶手。
現在到是簡單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幫著索誌師把懷疑目標放到他的身上，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鄭會卻是不以為意，在齊彬的設計裏，原本就沒有指望郭超刺殺牛國誌之後，市政廳的警察能夠及時控製現場，並把郭超困在大樓裏。
這裏麵牽扯到了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比如說，郭超得到微型手槍之後，並沒有隨身攜帶。
又或者牛國誌的死並沒有及時被人發現。
甚至可能是市政廳保安力量反應遲鈍，都會讓郭超從容脫身，及時離開。
當然這些因素，齊彬其實也可以做手腳控製。
但這樣做就容易露了痕跡，遇到索誌師這樣的老手，反而會成為一個破綻。
其實在這個環節，隻需要郭超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市政廳大樓，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反倒好說。
接下來的證明工作都會由鄭會來負責，他會引導索誌師的思路，一步一步的把懷疑目標指向郭超。
畢竟之前的一係列準備工作就是為了這個環節做鋪墊的。
以齊彬縝密之極的設計，又豈能給對手留下半點漏洞。
到時候不論郭超怎麽補救，當他進入市政廳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結果。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完全由不得他了。
對於鄭會的話，武進忠自然有他的理解。
在鄭會的指揮下，他做了許多的工作，但是他也很清楚，鄭會手中一定還有其他的力量。
比如說今天牛國誌的死，這一定是特高課行動大隊之外的一股力量所為，自己隻不過是打個配合。
至於這股力量是誰？他其實心裏也大概有數。
而且現在鄭會做事也並沒有瞞著他們，看來是時候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想到這裏，他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大哥，其實有句話，我藏在心裏很久了，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鄭會微微一笑，知道這是武進忠要說體己話了，要不然也不會叫自己大哥。
鄭會身子前傾，也靠了過來，看著武進忠點頭說道：“你說，這麽多年了，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我親如兄弟一般，有什麽不好說的？”
武進忠臉色一正，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那好！我想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誰在效力？”
說到這裏，他緊緊地盯視著鄭會的眼睛，聲音隱隱有些顫抖：“是不是，我們是在打鬼子？”
終於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鄭會手下這些親信，雖然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但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頭腦清楚，思維敏捷，對事情都由自己的判斷。
現在鄭會要想用他們，就不可能完全瞞過他們的眼睛。
他們這些人的性格和鄭會其實差不多，寧願過苦日子，也不願意幹壞事，這次也是鄭會自己保證下，才一起來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會也不得不請示齊彬，在得到了齊彬的同意後，他也沒有再回避這個問題。
鄭會淡淡地一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
武進忠眼睛一亮，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用無比期盼的眼光看著鄭會。
“你說的對，我們是打鬼子，而且我們要做的比現在做的還要多得多，我至始至終都在為此努力。
現在你們也在做著同樣的努力，以後人們自然會知道，我們沒有當漢奸。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挺直了腰杆告訴大家，我們……是八路！”鄭會低聲說道。
鄭會的話，讓武進忠激動的滿臉通紅，他雙手緊握著拳頭，心中大定。
又有誰真的甘心做漢奸？做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武進忠心中的喜悅無法言語！
他的眼中溢出一絲淚花，但很快就抹擦掉，語氣卻是沙啞低沉，鄭重的說道：“明白了，現在我這心裏算是真正敞亮了，我就說麽，大哥肯定不會給鬼子做事的。”
鄭會起身上前，一把摟住武進忠的肩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對於武進忠的感受他是能夠完全理解的，當初他被齊彬選中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那個時候他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潛伏好。
如今他更是不管什麽時候，都把毒藥隨身隱藏。
就是要時刻準備著殺身成仁，絕不會給敵人任何的機會。
“今天你我兄弟的談話算是把事情都說開，那我現在鄭重的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