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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們有罪

  韓邯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女人表白!

  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那個,抱歉,剛剛周叔好像過來了,可能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我得去看看。”


  韓邯紅著臉站起,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地離開了這裏,留下原地有些傻眼的江欣楠。


  半晌,江欣楠噗嗤一笑。


  “騙子,嘴裏沒一句真話。”


  ……


  韓邯必須承認,自己慌了。


  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江欣楠這樣的,無論是外貌,氣質,還是能力都極為出眾,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女神級別的存在。


  這也是之前江欣楠大膽地詢問韓邯是不是喜歡她的緣故,從小到大,她見過太多人被自己吸引,可惜,她從前也看不上任何人。


  但是,韓邯一直在告訴自己,他和別人不一樣。


  他是,重生者。


  還是那種不知道能重生多少次的重生者。


  試想一下,你和女神談戀愛了,結果忽然有一天你死了,然後又活了,見到上一世的女神。


  你還愛著她,她卻還沒經曆過你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那怎麽辦?

  帶她重新經曆一遍,再讓她愛上你?


  那多累啊!


  所以韓邯在發現自己能夠重生後,不但沒有因為自己是特殊的而在情感上放縱,反而愈發小心。


  而且,目前為止,他對江欣楠,並沒有所謂的愛情,也沒有情感上的喜歡。


  當然,韓邯不保證未來不會有,但現在,他腦子裏更多的還是如何活下去,以及自己重生背後的秘密。


  但顯然,江欣楠這一表白,已經擾亂了韓邯的心了。


  “別多想了,她隻是缺乏安全感而已。”韓邯這麽對自己說道。


  “什麽缺乏安全感?”


  一隻手搭在了韓邯的肩膀上,讓他下意識地要反擊。


  幸好,韓邯聽出了這是孫如意的聲音。


  回過頭,隻見孫如意奇怪地看著自己。


  “呃,孫叔,有什麽事情嗎?”


  韓邯連忙轉移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孫如意似乎並不在意韓邯遇到了什麽讓他尷尬的事情,他的表情依舊是那麽平淡。


  “韓邯,有些人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嗯,畢竟又發生了一起變異事件。”


  韓邯歎了口氣,“大家害怕也是正常的。”


  誰知道,孫如意的臉色變得很古怪。


  韓邯覺得奇怪,就算那些幸存者有些害怕,那好好安撫就行了,孫如意也不用這麽在意吧。


  “你最好和我一起去看看。”


  韓邯愣住,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看樣子事情不是他想得那麽簡單。


  “那好吧,我們去看看。”


  ……


  孫如意帶著韓邯來到了超市右側的未裝修門麵。


  這裏有七八個幸存者。


  韓邯一靠近,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禱告。


  一進去,韓邯就愣住了。


  一個老嫗,跪坐在地上,身前放著一本《聖經》,左右手各自拉著一個幸存者,嘴裏念念有詞。


  “……我們若認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


  在她們旁邊,有另外幾個幸存者,木然地看著她們,就算韓邯和孫如意進來,也隻是抬起頭看了倆人一眼而已。


  韓邯瞪大了眼睛,覺得好笑。


  “羅奶奶,這裏可不歸上帝管,你要禱告,也搞錯對象了。”


  韓邯知道這老嫗叫什麽。孫如意讓大部分老人都住在環境稍好一點的超市裏,這個羅姓老嫗也一樣。


  誰知道,她會跑到這裏來,還拉著兩個恐懼的年輕人一起做禱告。


  老嫗沒有看韓邯,而是更加誠懇地念道:

  “……祂必再憐憫我們,將我們的罪孽踏在腳下,又將我們的一切罪投於深海……”


  韓邯看著這一幕,有些無奈。


  他看向孫如意,卻見孫如意也是和他一樣的神情。


  終於,老嫗結束了禱告,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站起。


  “既然禱告完了,那就去幫忙吧,茶樓那邊需要清理一下,左側小區那把的路障也要加固……”韓邯看著那兩個年輕人說道。


  現在這裏的每個人,隻要有勞動能力,那都得幫忙做事,這樣即是因為缺人,又是為了讓他們不閑著,不胡思亂想。


  以往,大家都很配合,隻是現在,這兩個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逃避,低下頭,卻沒有動作。


  韓邯皺起眉頭,“你們……”


  “小夥子,你們的做法不對。”老嫗很客氣地打斷了韓邯。


  “哦?”


  老嫗顫顫巍巍地抱起地上那本《聖經》,眼神誠摯地說道:“這是上帝的責罰,我們不應該在固執,我們要認錯,要心懷感激地接受一切懲罰,隻有這樣,祂才會寬恕我們,而且必將寬恕我們。”


  韓邯聽了這話,有些傻眼了。


  “那些人,都是罪人,所以他們才會被懲罰。”


  羅老太誠懇地說道:“但即便是罪人,我們也不能奪取他們的性命。所以,殺死了他們的你……”


  她指了指韓邯,又指了指韓邯身後的孫如意,“還有你。”


  “你們都有罪!”


  老嫗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那些人,那些被懲罰的人,它們會找到其他有罪而又不知道懺悔的人,你們如果再不悔改,再不反思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那隻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你們應該……”


  “夠了!”韓邯忍無可忍。


  看著老嫗,韓邯的氣憤地指著她說道:“別在這裏賣弄你那一套!還他媽的有罪?我看你才尼瑪的有罪!”


  尊老愛幼是美德,但韓邯實在受不了這個老太婆的這些狗屁言論。


  如果按這個老家夥的這些話,那豈不是他們這些保護幸存者們的人,反而都是些罪人了?都是該死的?

  放屁!


  更令他心寒的是,在老嫗說這話的時候,一旁冷眼旁觀的人有,但露出認同神色的居然也有!


  都不長腦袋的嗎?

  “孩子,等著看吧!我會向你展示的,隻有誠心懺悔才能贖罪。”老嫗毫不退讓地看著韓邯,慢慢走出了這裏。


  韓邯胸口起伏不斷,他猛然回頭,看向那兩個年輕人。


  “她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嗎?九年義務教育白上了?”韓邯斥責道。


  “那個,韓哥……”其中一個年輕人扭扭捏捏地說道:“羅老太可能說得是真的。”


  “在我找到她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隻變異者從她身邊離開,卻沒有傷害她,或許……”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道:“或許,就像她說得一樣,這真的是上帝的懲罰……”


  “狗屁的上帝!這裏又不歸那玩意管!”韓邯罵道。


  這些人相互看了看,什麽也沒說,轉身跑了出去。


  ……


  “我算是理解你為何要我來看看了,孫叔。”韓邯站在路障邊,歎道。


  從他這裏能看到百米開外有一隻變異者,但它似乎沒發現這裏,朝著遠處遊蕩。


  韓邯煩悶地抓了抓腦袋。


  “當我們保護不了他們時,這些人就開始尋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庇護了。”


  雖然孫如意表情依舊平靜,但顯然,也因為這事而煩悶不已。


  “現在有多少人相信她?”韓邯問道。


  “四個人,可能還有沒發現的。目前他們不會幹擾到正常的秩序,但時間一長,失去信念的人可能會更多。”


  韓邯重重地喘了兩口氣:“一群愚昧的人。外麵都還沒安全,自己開始亂起來了。”


  “韓邯,如果事不可為,你可以離開。”讓韓邯意外的是,孫如意居然這麽對他說道。


  “孫老大?”韓邯站起,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孫如意。


  這些天的相處,韓邯也將自己當做了這裏的一份子,如果可能,他自然是準備保護這些人的安全之後,再去探求自己身上的秘密。


  “這裏的累贅太多了,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說不定,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必須放棄……”


  “你說過自己不會放棄的。”韓邯打斷了他。


  孫如意一愣,韓邯能聽到他的呼吸聲稍微有些變化。


  “我是說過,但,我不是指他們。”孫如意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麽,“你要是想走,隨時可以,記得給我說一聲。”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裏。留下韓邯,在原地因為他說的話而沉思。


  “跑?”韓邯苦笑,看了看遠處那些逐漸散去的濃霧。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些霧氣和變異者有關,而讓人畏懼的是,每天早上,四周都會被霧氣籠罩……


  包括江對岸,也是一片白茫茫。


  “能跑到哪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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