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生為縫屍，一生遇怪事
“水客？”
“這是什麽？”
我驚訝的問道。
舅舅解釋道：“水客就是水鬼！”
我聽得心裏一顫，小聲又問道：“水鬼不是應該在江河裏嗎，怎麽會出來？”
舅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水客一般隻能待在水裏是沒錯，隻要遇到像這樣的大雨天，它們就能出來！”
“這時候，他會出現在人們麵前！”
“隻要有人可憐他，給他雨傘或者讓他進屋躲雨，他就會纏上你，讓你給他填命！”
我聽得心裏一陣突突。
舅舅這麽一說，還好我還沒吧雨傘遞到那人手裏，也沒讓他進屋！
不然的話我豈不是要給他填命？
想到這裏，我就心生驚懼。
舅舅忽然又說道：“好在沒出啥事兒。”
“以後若是再遇到像這樣的天氣，一些反常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搭理，甚至不要主動開口！”
“既然你入了這一行，一生會經常都會遇到像這樣的怪事兒！”
“所以，你自己必須要有判斷的能力！”
我重重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舅舅！”
“對了，舅舅，你說的水客，他的眼睛是什麽樣的？”
舅舅微微皺眉，說道：“鬼的眼睛哪有固定這一說的！”
“怎麽，問這個幹什麽？”
我愣了兩秒鍾後，才把最近被噩夢纏身的事情，以及那雙綠白色眼睛的事兒說了出來！
“最近老是夢到，那眼睛總是以不一樣的方式出現在我夢裏！”
“這短時間我都沒睡兩個好覺！”
“舅舅，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語速較快。
舅舅聽完，臉色就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後，才說道：“這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去了李家的緣故吧！”
“回來後，我也感到瞌睡很多，應該是被李家的供奉鬼影響的緣故，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
“真是這樣嗎？”我疑惑般的呢喃。
舅舅輕輕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舅舅還能騙你不成？”
“趕緊和我上閣樓把屋頂修好。”
說著，他一手輕拍在我後頸脖，押著我就往屋內走去。
“舅舅，你先上去，我去關門！”
關上店門後，我就快步跟著舅舅上了閣樓，出到陽台！
“剛才我都正好了幾塊瓦了！”
我疑惑道：“剛才舅舅你在這裏嗎？”我這才發現，舅舅渾身上下居然是濕的！
舅舅瞥了我一眼，沉聲道：“那不是，我之前還想著把你叫醒一起來弄。”
“哪知道怎麽叫都叫不醒你。”
“那雨都漏了你一臉，漏了一身了，都沒整醒你，還說自己睡不好！”
說著，舅舅就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
我緊緊跟上，一邊爬一邊喊道：“我說的是真的……”
由於雨勢不小，霹靂啪啦打在青瓦上聲音很大，隻能喊出聲才能聽到。
“行了，別墨跡了，修好了趕緊了下去！”舅舅輕聲喊了一句，就往屋頂上方爬！
我小心翼翼的再瓦片上爬著，生怕把瓦片踩碎了！
借著屋內的燈光，順著青瓦往下看，隻要是透出了光，就代表著這裏在漏雨……
……
修屋頂一共花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下來後，我和舅舅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確認了屋內沒漏雨了之後，舅舅也下了樓。
我則是在房間趕緊把濕透的衣服換了下來！
晚上又是噩夢，又是水客的，我壓根就沒有了瞌睡，尋思著下去找舅舅嘮會兒嗑。
剛走到樓梯口，舅舅就抱著一些床單和薄被上來。
“舅舅，床都打濕了，我那床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我輕聲說道。
舅舅將東西放在我手上，說道：“東西先放著，等床幹了再換吧！”
“要不你今晚就去我房間睡吧！”
我將床單和薄被放下，說道：“我才不去，你那房間都不知道你多久沒進去過了，一股子黴味，還沒燈……”
“現在我一點瞌睡都沒有。”
“那和我先去烤會兒火吧！”說完，舅舅就轉身下了樓。
我也跟著下去。
到店鋪房間後，舅舅用木材點燃了一個火盆！
烤著火，身上的寒意這才退去！
舅舅則是躺在老人椅上，定定地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烤著火，翻看著舅舅給的書。
想從裏麵找找有沒有關於那雙綠白色眼睛的記錄。
可翻了好久，我都沒找到！
“小乾，前段時間你是過十九歲的生日對吧？”舅舅忽然問了一句。
我抬起頭，說道：“對啊。”
“十九歲。”
我剛想說，舅舅連我今年多少歲都不記得之類的話，就聽到舅舅呢喃了一句：“那還有些時間。”
他的聲音固然很小，可還是被我聽到了。
我疑惑道：“什麽還有些時間？”
舅舅接著說道：“沒……沒什麽，我的意思是說，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你都十九歲了！”
說完，他就輕歎了一聲。
我看著舅舅的側臉，火盆的光芒灑在他的臉上，竟讓我覺得舅舅像是蒼老了兩分。
“舅舅，你在感歎什麽呢，難不成我長大了就會離開你麽？”我輕聲說道。
舅舅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
“就是覺得自己也老了，希望你能盡快學好縫屍……”
我微微皺眉，將那兩本書在麵前晃了晃，說道：“我這不是在認真學嗎？”
“對了，舅舅，這本《堪陽命經》裏麵，我有個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舅舅打斷了：“這書你要自己去參悟，我幫不了你！”
說完，舅舅就翻了個身，用背朝向了我。
我無奈的搖搖頭，往火盆裏添了些柴火後，繼續看起了書。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平躺著的，自己在床上！
我翻身起來，這裏是舅舅的房間。
床邊還放著一個火盆，裏麵的東西已經燒盡了！
我扭頭找手機，手機和那兩本書疊放在一起，就在枕頭邊上。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這一覺，我竟睡得格外踏實！
正當我拿去書準備出房間，忽然發現枕頭上貼著一張黃符！
這黃符靠下方的一些地方像是被火燒過一樣，還留下了一些黑色灰燼！
我心生疑惑，將黃符收進口袋後，拿著東西就出了房間。
剛到店鋪，就看到舅舅躺在老人椅上搖晃著。
“醒了？”
“桌上有吃的，自己隨便吃點。”舅舅隻是抬手指了指桌上。
我哦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饅頭就直接啃起來。
現在外麵還在下雨，雨勢並沒有比昨晚小多少！
吃過早飯，簡單收拾了後，我才回到店鋪。
我見舅舅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也沒打擾，索性就抽了張凳子，坐在店鋪門口。
也許是昨晚睡了個好覺，一大早稀稀拉拉的雨聲聽起來竟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這時，舅舅忽然說道：“小乾，你之前說你的假期還有多久來著？”
他的聲音來的突然，讓我為之一顫。
隨後我才輕聲說道：“大概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怎麽？”
舅舅從躺著到坐起身，說道：“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待在家裏吧，有活兒就跟著我出去！”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實踐才是最好積累經驗的方式！”
我哦了一聲，便靠在門邊看起來書。
……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一直跟在舅舅的身旁。
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內，舅舅也接了不少的生意！
這些生意有幫人縫屍，也有一些簡單的白事兒！
縫屍的時候，舅舅則是讓我親自上手。
做白事兒的時候，舅舅則是讓我在一旁認真的看著！
實踐才能真正積累經驗，加上我本就是學醫的！
經過了好幾次的縫屍，我對縫屍也越來越熟練！
而在此期間，那個噩夢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沒再出現，還有我的後腦勺，也沒再癢過！
現在眼瞅著明兒就要回學校了，舅舅當晚就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吃飯的時候，舅舅忽然說了件讓我感到奇怪的事兒。
他讓我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要在外麵過，不能回家！
還說他會來找我！
最後還讓我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