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兔子不吃窩邊草
易風同寒雙魚鬥嘴一向討不得好,他自己也頗為習慣如此。
寒雙魚看了易風被噎了心中也並不暢快,她整個人往後仰去,躺在床榻之上,望著頭頂的土坯,問道:“這是哪裏?”
易風掃了一眼寒雙魚,當她想睡,剛想抬起屁股走人,便聽到她問這麽一嘴,他這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道:“崖下的村子!”
寒雙魚怏怏“哦”了聲。
易風覷著這床上的人,心道:果真是個沒腦子的,連著自己腰好了都不曉得問問。自己這攢了一肚子的辛酸竟沒出口發泄,著實討人厭的很。
心念此,易風也覺得寒雙魚在眼前頗為礙眼,便又抬起屁股想要走人,誰料他的屁股剛抬起來,寒雙魚又幽幽一句:“易風啊~我每次遭難你都碰巧出現······”,聽到這易風目光沉了沉,“······若是旁人,我還真當那人傾心戀著我了,說不準還因戀著我巴不得時時刻刻監視著我!”
易風慢慢做回原位,眼皮微微垂下,一把折扇頻率不變的緩緩搖著,道:“太白山下,我來救個人!”
寒雙魚微閉雙目,將右臂枕在頭後道:“巧了,我也是來救個人!”,她頓了一下,覺出易風沉思,便接著道:“許是你要救的人同我要救得人被一人所抓。”
易風沉了沉眉,詫道:“趙琳?”
寒雙魚並不回話,隻淡淡的笑著。
易風接著道:“她抓了你什麽人?”
“也是你的舊識,斷!”
易風覷了寒雙魚一眼,見她還未睜眼,便問道:“紅綾莊那事是你做的?”
“是!莫家寨那次為何不告而別?”
易風又搖了搖折扇,道:“莫大有難!”
寒雙魚左手食指微微點著竹席,閉嘴不再問。
易風輕“嗬”了聲,諷刺道:“你這鬧了莫家寨,竟也不肯閑著,還去掀了紅綾山莊!你非要將自己處於萬人恨的境地不可嗎?”
寒雙魚默了半響,才睜開眼睛,支起身子,認真看著易風道:“莫大擄劫百姓救命糧草,紅綾山莊視人命如草芥,掀了又如何?!”
易風看著寒雙魚認真的眸子便答不上來話。
確實,莫大做得不地道,紅綾山莊也不清白,但是為何這其中的件件事事都是她一馬衝先,次次去做這些事的是她,仿佛有人特意將她推到前麵。
話說,這些人精並非是好惹得。旁人惹了一個,麻煩便紛至遝來,她一次便惹了兩個,如今還當沒事人似的隻身前來,易風甚至都懷疑寒雙魚腦子秀逗了!
想到這裏,易風氣就不打一處來,嗤道:“天下不公的事多了去了,你當你是天下正道,哪裏有不平你便去哪裏?!”
寒雙魚自也是被這些事所累,她慢慢將頭低下,往前一抵,便抵到易風的肩上,嘟囔道:“我也不想,不過次次他們惹我在先,我怎能罷休!”
易風瞧著寒雙魚這幅樣子,也不忍多責備她,隻冷哼了聲,道:“如今你打算如何?”
寒雙魚聽到易風妥協,嘴角便漾起笑意,她道:“有你,總算是事半功倍!”
易風一聽,“尾巴”便有些往上翹,道:“嗬,也不看看你的腰是誰治的?!”
聽到這句,寒雙魚才發覺一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問題,那便是她的腰不疼了!但,她並非因此慶幸,她垂著的臉僵了僵,而後問出了這輩子她都後悔問出口的一句話,“你如何治的?”
易風還未覺出寒雙魚的變化,搖著扇子,得意道:“自是正骨療法!”
“正骨······療法?那麽說,你是將我衣服脫了?!”
易風這時才聽出絲絲不對,但他嘴比腦快,直接道:“當然,要不······”
“啊!”
後一聲自然是易風的慘叫聲。
寒雙魚氣不可遏,這腰椎的治療分多種,但這易風唯獨選了這正骨療法,竟然還親自動手,實在是不能忍!
易風此時若還不清楚寒雙魚因何發怒,那他便白活二十年了!
他一臉怒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擺出一副潑婦的架子,指著寒雙魚便痛斥道:“寒雙魚,你瘋了是不是!正骨療法又如何?我將你衣服脫了又如何?我不過就是摸了你的腰,你至於嗎!我易風什麽姑娘沒見過,你當你是香餑餑!所有人見到你便跟狼見了羊一般!我易風雖風流,我也是秉持著兔子不吃窩邊草,再說你論的到我吃你草嗎!”
寒雙魚鐵青著臉瞧著易風似個滾筒似的不斷旋轉,一個風流少年此刻尤其像個囉嗦婦人!
易風說完一波,喝了一大口水接著道:“咱倆在暗夜樓的時候,我啥時候占過你便宜?你自己想想,本公子上對不起師父,下對不起那一批批的姑娘,何時對不起過你!如今為你正個骨,你便給我一拳;改天我要不小心親了你,你是不是要捅我一刀才痛快!”
寒雙魚聽到這當,極為認真道:“是!”
那模樣,簡直是要比簽字畫押賣出房產時還鄭重認真。
寒雙魚這話將禿嚕嚕說了一大堆的易風震在當場,真真料想不到她如此刀槍不入,臉皮堪比城牆!
旁的姑娘要是被他這般說一通,難道不應該羞澀難當,悔不當初嗎!這寒雙魚倒好,反其道而行,又給他憑空一個嘴巴子!
事實上,易風本就沒存著什麽心思,寒雙魚知曉!但寒雙魚更知曉的是,易風本想故意給她難堪,卻在她問出口的當忽略了此事。所以,她怒,怒的是易風如此時機還同她逗氣。
但見易風比她還怒,她這心情才舒暢了些許。
末了,易風指著寒雙魚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拂袖而去!
寒雙魚則撐著臉,斜著頭看著窗外院中的情景,見著易風一臉怒氣的出了土坯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外,將那殷勤上前想要勸解一番的婦人尷尬立在院內!
隻不過,那婦人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