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人還活著嗎
在使所有的修士裏麵,眾人所知月惟仁的修為是最強大的,但是嚴淩軒就不一定了。
許多宗門長老自認為還是有能力比過他的,隻是誰都不願意站出來說話而已。
這個時候所有人想到的不隻是抱團取暖保住性命,還要考慮到自己宗門的損失不能比別人高。
嚴淩軒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與花浩隨行的大長老和其他的幾個弟子悲痛欲絕。
當嚴淩軒轉身走了以後他們才敢發出自己的疑問:“大長老,宗主也沒有消息了嗎?”
大長老艱難的點點頭,他抬眼望天,眼中淚光閃爍,緊緊抿著唇,下巴緊繃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站在一旁的齊楓一直在暗暗觀察他的表情,之後便先下了然。
師父一定是凶多吉少,或者說已經死去了。
他突然放聲大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大長老怒吼一聲:“哭什麽哭,你師父的長命火還在燃燒著,他並沒有死,你突然哭成這樣真喪氣!”
齊楓眼裏閃過一抹冷光,他拳頭緊握,大長老還是如此看不起他!
師父不在了他就開始針對他!
他緩緩收起眼淚,衝大長老彎腰行了一禮:“我隻是在擔心師父,這是人之常情,若是這樣都礙著大長老的眼睛,那我自行回避就是。”
說罷,他顫顫巍巍的轉身,悲痛欲絕的走遠。
無雲宗的地址在嚴淩軒回屋後也都散開了。
何一葉到屋子裏,四個人在此聚集在一起。
“大師兄,你覺得攬月仙尊和蘇沐師妹還能回來嗎?”
溫知秋的眼睛裏已經彌漫了水汽,聲音到最後一陣哽咽。
何一葉心情沉重,他呆呆著看著手中的傳送符。
隻剩下唯一一張蘇沐的傳送符。
傳送符上覆蓋著一點點要被傳送消息的人的神識。
當傳送符燃燒,紙符裏所藏的那一點神識將會自動歸位,從而達到千裏萬裏之外傳音的效果。
若是被傳送消息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神識將會無法主動歸位。
“燒還是不燒?”
蔡穎毫不猶豫的說道:“燒吧,蘇沐師妹究竟如何我們終究是要麵對的,與其一直忐忑不安,不如早點麵對結果。”
蘇沐若是不在了,清雲自然也活不成,這是大家毋庸置疑的。
“要不還是別燒了吧,我們就當著蘇沐師妹還活著好不好?”
呂娥的眼眶紅彤彤的,望著何一葉手中的那一張傳送符,淚水頓時滑了下來。
“若是不燒,難道要一直這樣自欺欺人?”蔡穎語氣強硬。
呂娥沒有在說話,一個勁兒的抹著眼淚。
溫知秋沉默了一會兒,費了好大勁兒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師兄,還是燒吧。”
那張紙符緩緩燃燒,青煙冒出,房間裏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隻見青煙裏白光一閃,而後在他們眼前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白光還沒有出現。
這就說明那一點神識已經和主神識融合了。
“蘇沐詩為沒有死!”呂娥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她激動的又哭又笑。
蔡穎麵色淡淡,沒有說話。
溫知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緊張的氣氛一時輕鬆了不少。
何一葉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雖然蘇沐師妹沒有死,但是也不知道她現在落入了什麽樣的境地,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她沒有給我們回話。”
“何師兄不用擔心,確定蘇沐師妹人還活著就好,現在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驚喜的!”
呂娥走到窗邊,她雙手合十,仰頭虔誠的望著天空,閉著眼睛許願道:“願無雲宗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蘇沐師妹、保佑攬月仙尊、保佑清雲公子平安回來。”
蔡穎撇了她一眼,好笑的說道:“你讓列祖列宗保佑的人太多了,若是隻允許你保佑一個人回來,你會保佑誰?”
呂娥茫然的眨眨眼,愣住了。
“若是師姐,會怎麽選?”
“我會保佑清雲公子回來。”
不知為何,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渾身一震。
她認真的打量著蔡穎,隻見她目光坦然,繼續說道:“因為清雲公子是他們中修為最低的人,他若是回來了,蘇沐師妹和攬月仙尊自然也能回來。”
聽著她的解釋,呂娥竟然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
何一葉聽到她們的對話,睨了蔡穎一眼,微微一笑:“蔡穎師妹的思路還真是清奇。”
……
另一邊,桃花源裏。
囚良帶著他的玩具回來了,正在失聲痛哭的花溶溶在前一刻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裝作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迎了過來。
“囚良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她垂暮掩蓋眼裏的殺意,如往常一樣撲過來抱住他。
囚良的心情非常好,還拍了拍她的後背:“溶溶,我帶了一個人回來給你解悶。”
花溶溶巧笑嫣然:“是什麽人?”
隻有她自己知道,廣袖下的指甲已經狠狠紮入了手心裏。
囚良一揮手,兩個木偶人拖著一個人過來了。
那人正是渾身浴血的花浩。
花浩就像一個破布一樣,被人提拉著拖來拖去,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再告訴著外人他還有意識。
“這是在戰場上寧死不屈的硬骨頭,我還頭一次看見這樣的修士,覺得甚是有趣,就拖回來交給你打磨。”
花溶溶不敢看向花浩,她的心痛的在滴血,那可是她的親爹啊!
花浩聽見“溶溶”這兩個字,頓時有了力氣。
溶溶在哪裏?他還能見到溶溶一眼嗎?
憑著強大的意誌力,忍著渾身的劇痛緩緩抬起頭來。
當那張秀麗的臉映入眼簾時,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驚愕。
他的喉嚨動了動,發出粗獷的“咯咯咯”的聲音。
花溶溶突然說道:“囚良哥哥,或許這個人與其他修士與眾不同呢,這樣與眾不同的人,放了他才有意思呢!”
囚良蹙眉:“溶溶,你是認真的?”
花溶溶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望著他:“囚良哥哥,現在整個平順州不都是被你所控製的嗎,將這個與眾不同的修士放回去,正好看看他與其他修士怎麽相處的?這種人性的考量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嗎?”
囚良頓時眉頭舒展,心花怒放道:“不愧是溶溶,你最懂我的心思,不過我已經沒有耐心觀看這場表演了,因為我要吸了剩下藏在縱樂坊的修士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