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突然的示弱
慕天凝回頭看了一眼清雲,拉著他的袖子進屋:“師父坐,我給倒杯茶,你聽我解釋一番。”
……
月惟仁將茶盞放在桌上,麵無表情道:“所以你認為這個人是離洛?
她忙不迭的點點頭,拽出衣服裏的玉簡:“這玉簡裏麵一絲離洛的神識,玉簡碰到清雲的時候有反應,就算清雲不是離洛,他也一定和離洛有關係,我打算把他帶回宗門,讓三長老看看。”
月惟仁眼裏的神色晦暗不明“若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離洛,把他臉上的麵具揭開不就行了。”
慕天凝連連搖頭:“不行,他娘給他定了一個規矩,成年後第一個看見他相貌的人必須是他的妻子。”
他挑眉:“所以你沒有揭開?”
慕天凝點點頭,望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我知道覓中意的人不容易,我也不能壞了人家的規矩。”
月惟仁麵色回暖,呷了一口清茶掩飾翹起的唇角。
他斟酌一番,淡淡道:“我知道你一直到離洛的死耿耿於懷,既然你對她並沒有別的心思,就把他交給為師吧,為師對他施展搜魂,定然能弄清楚他的來曆。”
這時,安靜躺在床上的清雲突然咳嗽了一聲,而後幽幽轉醒。
慕天凝連忙走過去:“感覺怎麽樣了?”
他茫然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而後艱難的搖搖頭,聲音虛弱道:“剛剛有一個人……咳咳……”
他轉動著目光,看到月惟仁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驚恐:“蘇沐,他是誰?為何會坐在我們屋裏?”
說著,身體往後縮了縮,還在微微顫抖。
慕天凝在床邊坐下,輕輕拍了拍他,輕聲道:“你別怕,他是我的師父,是來救我們的,之前是誤會。”
清雲麵色痛苦的搖頭,而後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蘇沐……我不想死,他要殺我……”
慕天凝焦急的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你別怕,沒有人要殺你。”
“可是他……”清雲手指顫抖的指著月惟仁,咳嗽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慕天凝握著他的手腕給他輸送靈氣平順紊亂的氣息。
月惟仁冷眼看著清雲,拳頭硬了。
過了一會兒,她見清雲的情緒終於穩定了,才回過頭來對月惟仁道:“師父,他對你很抵觸,你不能搜他的魂。”
“阿凝,他是裝的。”
慕天凝看了眼清雲,清雲的身子微微往後縮。
她搖頭,正色道:“師父,他本就沒有修為,你又把他打傷了,他對你有恐懼的心理是正常的。”
月惟仁緩和的麵色又陰沉了下來:“你不信為師?”
“徒兒有自己的判斷。”她不明白,明明清雲處處不如他,與他就是雲與泥的區別,他為何要針對清雲。
月惟仁拂袖而起,冰寒的眸子冷冷射向床上的清雲,大步離開了這裏。
慕天凝看著師父的背影,心裏堵得難受,抬步追過去的時候,清雲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她慌張的在他身上點了幾處穴道,輸送靈氣給他療傷。
等他的麵色緩和了過來,愧疚道:“清雲,師父可能是找我找的太著急了,他誤傷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裏去好不好?”
那雙清淩淩的貓眼裏此時倒映著他的身影,無比的緊張。
清雲微微搖頭,輕聲道:“他人我不在乎,我隻要你一句話,我若是遇到了危險,你會不會不顧一切的保護我?”
“當然,我會以性命護你。”
他唇色蒼白的笑了笑:“好,我信你。”
說罷,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慕天凝給他喂了一顆修複內傷的藥丸,在他旁邊守了一會兒,等他呼吸均勻了以後,才起身離開。
她在縱樂坊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月惟仁的身影。
出去的時候,突然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齊楓氣憤的指著她:“師父,就是她害的師姐不見了!”
大長老沉聲道:“宗主,又是這個蘇沐!”
花浩眯了眯眼睛:“蘇沐,你把我女兒怎麽樣了?”
慕天凝皺眉瞅了齊楓一眼,嗤笑道:“貴宗的女兒整日和你的親傳弟子呆在一起,我怎麽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又沒有和我睡一屋裏。”
花浩一愣,看向齊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齊楓的麵色微變,但一想反正花浩也不會相信蘇沐的話,隨他怎麽說也無所謂。
他頓時一臉正色道:“蘇沐,你休要為了推卸責任毀溶溶師姐的聲譽!”
“我可以證明,花溶溶就是和齊楓睡一個屋裏,我這裏有住房登記,他們二人就要了一個客房。”
芸娘娉娉嫋嫋而來,臉上掛著笑,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與她的聲音隨後而來的是一個慵懶的男聲:“花宗主,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宗門沒有人了?”
碧霞宗眾人抬頭,嚴淩軒坐在窗邊撐著腦袋,見慕天凝看過來,還衝她挑挑眉。
齊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低著頭一聲不吭。
花浩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他不敢抬頭。
“齊楓,老夫再問你一遍,花溶溶到底去哪裏了?”
他一咬牙,孤注一擲道:“弟子認罪,弟子與溶溶師姐兩情相悅,不該隱瞞——”
花浩大吼一聲:“老夫問你溶溶在哪裏!”
齊楓身子板一抖。
大長老在一旁提醒道:“齊楓,你好好回答宗主的問題就行,不要扯東扯西!”
“是。”齊楓心情忐忑的組織了一下言語,強做鎮定道:“七日前,溶溶師姐突然離開縱樂坊,之後再杳無音訊。”
“她為何離開?離開之前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齊楓眼珠子一轉,急忙說道:“那日我去找蘇沐接心頭血,但被蘇沐打傷,她給我醫治傷口後就離開了縱樂坊,再也沒有回來。她一定是被蘇沐逼走的!”
慕天凝翻了一個白眼:“怎麽哪裏都能扯到我?我不借心頭血還是我的錯了?”
齊楓理直氣壯:“就是你,你若是把心頭血借給溶溶師姐,她也不會心疾發作,痛苦的離開縱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