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留下來
一身白衣覆蓋在上麵，看不到裏麵的軀體究竟是何樣。
“夠了！”
他張開雙臂，直愣愣的看著連忙收招得蕭爺，喉嚨裏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這一刻對慕天凝來說仿佛是天籟。
她指尖的丹藥又收回了儲物袋，麵容震驚卻心情鎮定的靜觀事態發展。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鼎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但是很清晰。
慕天凝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她算看出來了，蕭爺為小鼎瘋狂，但小鼎並不希望他如此。
有小鼎擋在她麵前，她安全了。
蕭爺身上的戾氣慢慢消散，又恢複了原來笑容親和的樣子。
不過那親和的笑容裏夾雜著陰冷的目光，那目光看的正是躲在人家背後的慕天凝。
“滾出去！”
慕天凝如獲大赦，跳過遍地的殘肢，逃也似的原路跑回去。
扒開門頭也不回，完了還天生的把門關上。
必須得關好，萬一誰從這裏走過看到裏麵的場景不得嚇死？
關門的時候，她用餘光往裏麵瞥了一眼，隻進蕭炎緩緩相小鼎走進，語氣低沉。
“小鼎，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該抗拒我，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愛你了。”
慕天凝：“！！”
她腳下的步子更快了，恨不得耳朵聾了，馬上從他們麵前原地消失。
莫非蕭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活那個小鼎？
而那個血池，就是為了複活小鼎用的？
慕天凝哪也沒去，就靜靜的站在門外等著蕭爺出來。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蕭爺從裏麵推開門，抬頭看到她的時候很意外。
“你沒走？”
慕天凝微笑：“我能走得出去嗎？”
笑話，她幾乎知道了他的半個秘密，他不可能放她平安離開的。
“你是個聰明人。”他垂著眼簾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皺，淡淡的說道：“原本我以為我一出來就能看到你的屍體，沒想到我失算了。”
慕天凝低眉順眼跟在他後麵慢慢的挪動著腳步：“看在我這麽聰明的份上，能給我一個輕鬆點的差事嗎？”
“輕鬆點的差事？”他意味深長。
慕天凝點點頭：“是的，希望那差事不和性命掛鉤，我能一直在這裏活著幹下去。”
“好，看在你這麽聰明的份上，我決定給你一次機會，以後你就是青竹館的二掌櫃，也不用接客，專門負責來給我送收上來的東西。”
慕天凝一點驚喜，連忙點頭哈腰的致謝。
蕭爺輕輕瞥了他一眼：“記住了，我這裏喜歡聰明人，但不喜歡善良的人。”
“是。”
慕天凝腹誹，你不喜歡善良的人但是喜歡善良的僵屍。
從今天起，她正式成為青竹館的一員。
蕭爺帶著她在大堂走了一圈，那些接待客人的小倌的眼神或震驚、或不屑、或嫉妒、或漠然……
慕天凝笑容僵硬地和他們揮手打打招呼，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
大部分的人神情茫然，他們都是為了活著，蕭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蕭爺又回自己的屋子去了，那門是可以自動合上的。
打開時裏麵撲出來的陰冷不是錯覺。
隻剩慕天凝一個人的時候，她在青竹館四處閑逛。
她像一個人走了過去，那人正是原本接待絡腮胡子的柳公子。
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咱們這個青竹館什麽時候開的？”
柳公子眉眼狹長，看到她的時候，眼睛裏冰寒一片。
“也沒多長時間，平順州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青竹館就開了起來。”
“咱們管事的蕭爺是哪裏人？”
“他不是人。”
柳公子的語氣平淡無波。
慕天凝微微吃驚，他說話這麽直接就不怕她去告狀嗎？
柳公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不屑的勾了勾，轉身走了。
“柳公子！”
她連忙擋在他身前，解釋道：“我對你沒有敵意，初來乍到，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那柳公子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交朋友還是來打探青竹館的底細？”
慕天凝心裏暗暗一驚，麵上不顯：“我是為了保命才來此的，想打探一下青竹館也屬正常，難道不能打探嗎？”
她微微歪頭，一臉的無辜。
柳公子沉默了，他頓了頓，問道：“你想打探什麽？”
“蕭爺是鬼修嗎？”
“是。”
“他本名叫什麽？”
“不知道。”
“他的愛好是什麽？”
柳公子睨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能做二掌櫃全托蕭爺的照顧，我想知道他的愛好，多做一些讓他開心的事。”
“他的愛好是給人放血。”
柳公子與她的眼睛對視，聲音微微下沉：“你來的時候，他帶你去走廊東邊的密室了吧？裏麵的血池看見了嗎，那是蕭爺做的，就是為了幫助鼎公子複活。”
慕天凝暗暗思量，複活小鼎看來並不是一個秘密，所有人都知道。
那些死去的人是為了用來複活小鼎，那蕭爺收集修士們最珍貴的東西是有什麽用處？
天黑，青竹館的小倌們又換了另外一批人，他們一整天是兩幫人來回換班。
慕天凝躺在給她安排的屋子裏思考著怎麽能把所知道的消息傳給何一葉他們。
她思來想去睡不著，幹脆批了件衣服下樓溜達溜達。
青竹館的晚上比白天熱鬧多了，風氣不像縱樂坊那麽奢靡，但別有一番滋味。
穿著暴露的小倌們在大堂中央翩翩起舞，圍坐在周圍的客官們不斷叫好。
絲竹聲一起又一起，明麵上沒有半分她在密室裏所看到的血腥。
她知道，這些人大概是青竹館吸引來的獵物。
是不是王鼎死了，這裏的悲劇就能暫時終止？
可誰是小鼎真的就是王鼎嗎？
她反倒覺得蕭爺比小鼎更像一方鬼將王鼎。
她從樓上走下來，有不少看歌舞的客人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慕天凝一番男裝英姿颯爽，相比穿著暴露姿態妖嬈的小倌們別有一番風采。
她目不斜視地穿過大堂，站在青竹館外麵的門口，微微抬眼看向對麵的酒樓。
那邊的一處窗戶是酒樓的一個包間，她來此之前和何一葉他們就坐在那裏。
沒一會兒，慕天凝果然看到了窗邊坐著的一個人影。
是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