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病態的瘋癲，愛不是背叛
另一邊，月惟仁打量著手上的鬼隱符，眉心緊緊皺在一起。
歐陽方川道：“大人，東西得到了，你馬上就能擺脫魔源了。”
“沒那麽簡單。”
他轉動著鬼隱符，這東西已經認主，拿在手上還有一種要被誘惑的感覺。
明知鬼隱符可以幫助他擺脫魔源，但是蘇玉塵在鬼隱符上麵留下的話至今還在他耳邊回蕩。
一旦他真的用上了，那麽交易就成功了。
現在蘇玉塵在暗他在明，他不知道蘇玉塵會用什麽手段帶走慕天凝。
見他猶豫了，歐陽方川嚴肅道：“大人，你並不屬於慕天凝一個人的，你是無雲宗甚至整個神隕大陸所有的修士裏最有望成仙的人，你不該留戀一個人。”
月惟仁抬頭看向他，深藍色的目光裏帶著慍怒：“本座何須你來置喙？”
“屬下之錯，屬下隻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大人走錯了結局。”
歐陽方川語氣軟了下來，但他十分堅定自己的立場。
“本座的結局不需要你來定！”
月惟仁這次真的怒了，他將鬼隱符收起來，指尖的靈力微微一動，歐陽方川頓時倒地不起。
他痛苦的吐了一口血，仰頭倔強的望著他。
月惟仁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擒起他的下巴，冷冷的說道：“本座就算成魔，也不會用那鬼隱符，除非蘇玉塵魂飛魄散！你記住了，本座絕不允許這筆交易成功，本座不會讓任何人尋到機會把阿凝從本座身邊弄走！”
歐陽方川牙關緊咬，他死死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喃喃自語。
“大人，既然你不願意……屬下隻好祝你一臂之力了，屬下都是為你好，慕天凝的存在隻會擋了你的路……”
幾日過去後，慕天凝的靈識終於修補完了。
隻是靈識一旦被傷，就動搖了修煉的根本。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輕易動用修為。
她隻能在極尚峰裏麵活動，月惟仁不讓她出去。
慕天凝坐在台階上望著蓮池的一處發呆。
離洛說自己能不能永遠的記住他，這下可好了，不管看見什麽總是能想到他的臉。
想著想著，眼前便出現了幻影。
淚水不自覺的流出來，模糊了視線，仿佛看見了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提著桃花酥向她走來。
“離洛……”
她忍不住地喊出了聲，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攥住，耳邊是月惟仁低沉淡漠的嗓音：“他已經死了！”
慕天凝微微一怔，麵色茫然。
反應了好一會兒，而後十分確定的搖頭：“他沒有死！我剛剛看到他了……”
“分神期以下的修士進入火獄，九死一生，就算活下來了，恐怕也是一副破敗的身軀。阿凝，你覺得離洛會是那少數中能活下來的人嗎？”
月惟仁的聲音就像一把殘忍的刀子狠狠的紮在她的心上，讓她不得不看清現實。
“為什麽……明明該進去的人是我！”
“是我！”
她崩潰的大哭，月惟仁將她攬在懷裏。
一雙陰翳的目光在遠處看著他們，當月惟仁的目光掃過去時，歐陽方川衝他微微一笑：“大人，掌門叫你過去。”
月惟仁安慰好慕天凝以後，抽身離開。
慕天凝始終無法從離洛死去的陰影裏走出來，當身邊的溫暖消失後，她的神色又一陣恍惚。
“蘇沐，你愛大人嗎？”
慕天凝微微一愣，看著微笑走來的歐陽方川，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
“那你願意為大人付出一切嗎？哪怕是讓你滾出他的視線。”
他始終笑著，她心裏微微發冷，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皺起眉頭：“怎麽？難道我成了你家大人飛升成仙路上的絆腳石了？”
“對！”
慕天凝隻覺得這個家夥邪門的很，她現在很脆弱，不想和他對持。
轉身就要離開。
歐陽方川身形一晃，擋在了她麵前，笑容裏帶著邪意：“別著急走啊，我有個好東西要給你看看呢！”
慕天凝眼前突然一白，一片霧氣圍繞在她周圍。
當霧氣消散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場景。
花溶溶站在月惟仁身前，笑容嬌媚，語氣溫柔：“仙尊，貓妖的心頭血就能助我打開被封印在靈識中的千葉琉璃盞，她心甘情願的獻出心頭血，效果是最好的。”
師父怎麽會和花溶溶在一起？
他剛剛不是去掌門那裏了嗎？
慕天凝心中微驚，緊接著又出現了下一幕。
月惟仁前一秒還對她溫柔的笑著，將她攬入懷中，下一刻她心口一痛，低頭看去，月惟仁手握尖刀麵色冷酷的紮入他的心口上。
鮮紅的血液不斷流出，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阿凝，你願意為了師父付出一切……你不會後悔對不對？”
慕天凝感受著心口的痛，目光茫然。
她在不斷的問自己，她真的願意為師父付出一切嗎？
甚至付出生命？
之後，心口上的痛楚消失，出現了月惟仁飛升成仙的一幕，花溶溶神色高傲地站在他麵前，金童玉女的一對。
這仿佛才是該被天道所祝福的道侶。
白霧消失，慕天凝失神地跪在地上，她紅著眼眶，腦海中不斷的有殘餘的碎片在浮現。
她看清了許多，那些碎片是她失去記憶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特別是當月惟仁手握尖刀被叛她的時候，那個場景刺激了她的某個神經，那些場景碎片像雪花一樣紛湧而來。
原來……她已經被最熟悉的、最愛的人背叛過，老天眷顧她，她死去了然後又以貓的身體活過來了……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來的來著？
她的腦海裏一片混沌，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劫後餘生的大口大口喘著氣，像一條生活在幹涸河道上的魚，努力的想要抓緊一切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歐陽方川笑容諷刺地站在她麵前，突然彎腰冷冷的盯著她，嘴角翹起：“所以……你根本就不愛大人，你並不能為他付出一切，甚至你的生命。”
慕天凝紅著眼眶抬頭冷冷的注視著他，惡狠狠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何目的，但是我告訴你，我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乃至我的生命，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他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