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月惟仁出關，說明的心意
慕天凝除了修煉的時候，都在暗中觀察慕月菡和歐陽方川的互動。
可是他們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發生點什麽。
歐陽方川總是神出鬼沒，而花溶溶則經常離開極尚峰。
她回來的時候歐陽方川不在，她在的時候歐陽方川又沒了蹤影。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最初的推測，出不了極尚峰，也不知道花溶溶最近在做些什麽。
更不清楚她最近在和哪些人交往，是不是還在覬覦著月惟仁。
就在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出極尚峰的時候，月惟仁終於閉關出來了。
花溶溶早早就跟在洞府門旁，他一出來她就滿心歡喜的跟在他身邊。
慕天凝站在不遠處，目光黯然的看著他們。
歐陽方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上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大人，恭喜出關。”他微微低頭，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站在陰影處的慕天凝。
花溶溶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厭惡，沒關係，再忍一忍，等著她拿到了鳳凰血，慕天凝就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她的麵前。
而攬月仙尊，隻有她這樣的天之驕子才能配得上。
月惟仁清冷的目光與她對視，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呼吸著同一塊地方的空氣，卻感覺中間隔閡了千山萬水。
他嘴唇動了動：“阿凝……”
“仙尊，我最近跟著宗門的弟子學了幾招鳳凰於飛的劍術，有個地方劍氣怎麽也控製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花溶溶甜美的笑著，不自覺的更靠近他一些。
慕天凝的目光漸漸充滿了寒意，不知道為何，月惟仁心裏竟然暗暗劃過一絲喜悅。
他與慕天凝始終對視著，嘴角悄無聲息的勾起，聲音淡淡：“好。”
花溶溶雖然惱怒月惟仁沒有給她一個眼神，但是聽到他答應自己這比什麽都讓她開心。
她得意洋洋的瞪了慕天凝一眼，然後迫不及待的就要請教月惟仁：“仙尊，我們現在開始吧，好你能不能把蘇沐師妹的比一劍借我用一用？”
月惟仁終於正眼看她，微微蹙眉，淡漠的語氣裏不含一絲感情：“你沒有劍，都是用什麽練的？”
花溶溶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用……用的樹枝。”
“那你現在用樹枝也一樣。”
花溶溶頓時感到一些憋屈，但是她不願意在慕天凝麵前落下風，硬著頭皮撿起地上的樹枝開始耍了起來。
歐陽方川看著有趣，很給麵子鼓起了掌。
這樣花溶溶的臉更紅了，握著樹枝的手都在顫抖，她死時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賣藝的。
越是到後麵，她的劍術頹勢漸大，結束的時候潦潦草草。
她緊張的望向月惟仁：“仙尊，我練得不太好，這些日子怕是要麻煩您多費心了。”
“以後你還是不要練劍了，劍術不適合你。”
說罷，他轉身就走。
慕天凝的眼裏浮現出了笑意，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
花溶溶惱怒，正要跟上去卻被歐陽方川攔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一點眼色都沒有嗎？”
“我該有什麽眼色？”她正要大吵大鬧，卻被歐陽方川下了禁言術。
終於安靜了。
站在斷崖高處，透過繚繞的霧氣俯視著綿延數十裏的綠林，山澗瀑布傾瀉，林間小型靈獸在跳躍，鳥鳴聲聲，山風拂麵。
月惟仁站在前方負手而立，染黑的墨發妖嬈的舞動，白衣翩遷，如隨時乘風而去的仙人。
那雙深藍色的眸子仿佛是不屬於人間的珍寶，波瀾不驚的俯視著下方眾生。
他沉默良久，終於回首看向她：“有朝一日，為師成魔，你可願跟隨？”
“不管師父變成了什麽樣子，弟子永遠追隨。”
這是慕天凝被下了禁令後第一次和月惟仁說話，她神情鄭重而認真。
在這片小小的斷崖上，沒有離洛、沒有花溶溶、沒有歐陽鋒川……隻有他們兩個人。
今日勢必要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是誤會也好，是真情實感也好，總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她已經表明了心跡，現在該月惟仁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他，她緊張的繃緊了背脊。
月惟仁突然笑了，如天山雪蓮盛開，嘴角那一絲苦澀和無奈轉瞬即逝，好像她看花了眼。
“阿凝，可是我並不相信你今日說的話日後能做得到。”
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感觸卻並沒有比山風真實多少。
“師父！”她上前一步，癡癡的望著他，心中大駭，師父不相信她！
怎麽會不相信她呢？
“你要我怎麽做？隻要師父願意，弟子願意豁出去一切！”
他微微一愣，突然微笑搖頭，嘴裏喃喃著：“和你無關，是師父做錯了，事情已經是錯的，又怎麽能回得去呢……”
是他騙了她，是他封了她的記憶，硬生生讓她忘記了一個人。
封住的記憶不可靠，總有一天它會像火山一樣爆發。
她錯過的人錯過的事，在恢複記憶後她能接受嗎？
若為追隨他而墜魔，永遠生活在陰暗的地方，她會不會後悔？
隻言片語被山風帶進她耳中，她呆呆地望著他，不知曉師父口中的錯事是指什麽。
莫非和她失憶的事情有關？
“為師不能墜魔。”
他語氣堅定，他不能拉著她一起墜入深淵。
但魔源不除，墜魔是遲早的事情。
蘇玉塵給出的條件是解開她的記憶封印就交出鬼隱符。
可是他不願意讓出慕天凝……
他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三個月，他就不能在無雲宗呆下去了，需要最快做出一個決定。
“阿凝，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相信為師。”
他將她拉入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慕天凝她來的呼吸著他身上的酒香氣，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某一天，他們之間就這樣抱著，她的腦海裏在暢想著永恒。
在他懷裏，她用力的點點頭。
而在斷崖的不遠處，有人一雙杏眼裏淚光夾雜著濃濃的陰毒。
原來攬月仙尊的心中早已有了所接受的人。
可他明明是她的男主啊，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我要把事情撥回正軌，誰也不能破壞我們在一起！”
她嬌俏的臉龐變得扭曲，眼睛裏閃爍著癲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