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誰的心思,暗波洶湧(一)
為了救大長老,慕天凝四人提前出了秘境,他們低調的回了無雲宗,在三長老的帶領下秘密見了掌門和其他四位仙尊。
“這次的須彌秘境之行,幾個孩子什麽寶物也沒有搶到,但願是這樣,老夫認為就越應該表揚他們。”
三長老對掌門拱手繼續道:“尤其是蘇沐,她立了首功,若不是她,與天同壽駐顏丹根本不可能研製成功!”
在一旁失去所有記憶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大長老一臉和藹地對這慕天凝笑笑:“我雖然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知道是這個丫頭救了老夫的性命,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日若有何需求盡管說,老夫必定全力相助!”
掌門沉吟一會兒,看向大長老,猶豫道:“大長老,你當真什麽都忘記了嗎?連你的修煉功法都忘了嗎?”
大長老想了想,手掌突然拍向桌子,桌麵頓時四分五裂,當他拿開手時,瞬間化為齏粉。
他撓撓頭,嘿嘿一笑:“雖然我不記得具體該怎麽使用功法,但心之所想,本能就使出來了。”
燕玉仙尊千滄雨驚奇的打量他一番:“大長老自身所學已經化為他的本能,可以隨心所用,所以就算沒有了記憶,也不會影響他的修為。”
“以失憶的代價躲過了命中羽化的劫數,這個買賣可不虧,多少修為至瓶頸遲遲無法進階的強者都在想方設法躲過老去的命數最終卻連個水花也沒驚起來,蘇沐幹得不錯,本座覺得對她不應該是簡單的表揚,而是應該在宗門弟子大會上重重讚賞一番!”
踏雪仙尊汪江南眯著狹長的鳳眼,搖著折扇笑容蕩漾的看著慕天凝。
真是一個值得好好培養的好苗子,放在月惟仁手下可惜了。
“丫頭,你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學習畫符?”
月惟仁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深藍色的眸子冷冷盯著他:“汪師弟,你會的那點東西我也會,我的徒弟不需要你來教。”
汪江南無趣的摸摸鼻子,翻了個白眼:“知道你的寶貝弟子非常厲害,我隻是問問而已,你也不用護犢子一樣警惕的看著我吧?”
月惟仁不與他多說,望向掌門,沉聲道:“師弟一切全聽掌門做主。”
掌門點點頭,看向慕天凝,眼睛裏充滿了讚賞,目光又陸續的從離洛、何一葉、溫知秋的身上流過,這些都是他無雲宗拔尖的弟子,不止修為高強,為人還有情有義,有他們在宗門勢力不愁傳承。
“那事情就按照汪師弟說的做吧,須彌秘境規定回來的時間是在五天後,屆時本座會開宗門大會,內門弟子全部到場,你們所付出的一切必會被眾人所知曉,成為他們的學習榜樣。”
“多謝掌門,多謝四位仙尊,多謝二位長老。”
四人齊聲道謝,慕天凝和離洛站在一處,兩人挨得很近。
月惟仁目光沉沉的望過來,離洛突然抬頭與他對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他皺了皺眉頭,突然問道:“二長老何時出關?”
眾人微微一愣,怎麽突然提到了二長老?
二長老在宗門裏相當於半個隱形人,除非重要的宗門大會或者是掌門議事,其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閉關。
而離洛就是二長老唯一的親傳弟子,基本上處於散養的狀態。
離洛平日裏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由參加各個長老的授課,其他時候都在思子峰自己修煉。
這樣也能如此出眾,可見離洛天賦不俗。
月惟仁能注意到他也不足為奇。
隻是他怎麽突然問起他的師父?
“回攬月仙尊的話,師父何時出關弟子也不知曉。”他垂首站在月惟仁身前,神態謙遜。
白皙的脖子微微彎曲著,在光線下還能看到上麵細小的絨毛。
慕天凝突然發現以前心腸柔軟的離洛突然出落的溫潤儒雅,舉手投足間帶著偏偏風度。
她看得出神,離洛突然轉頭醜她微微一笑,她回過神來,看向別處。
兩人的互動清楚落在月惟仁的眼中,他眼裏卷起一番暗湧,目光愈發的淩厲。
“離洛,陳國南邊出現了魔化的妖獸,此妖獸無形,乃山中魅靈所化,刀劍無用,最懼怕的就是你所擅長的符咒術,本著思來想去,讓你領了這個任務去曆練,再好不過。你可有興趣?”
“何時出發?”
“明日。”
“那也太急了,我不知道能否來得及回來參加宗門大會。”
月惟仁神色淡漠:“來得及,陳國南邊離無雲宗不遠,若是順利的話,你三天就能回來。”
離洛笑得溫柔,望向慕天凝:“蘇沐師妹可願意一起去?她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想去。”
月惟仁語氣冷了下來:“曆煉是為了你自己,何必拖著別人?更何況與你一起去的還有其他弟子,你也並非孤單一人。”
離洛攤手,神色單純:“這次須彌秘境之行,我與蘇沐師妹搭檔的最好,和她在一起麵對險境我才有把握能贏。若是不讓蘇沐師妹與我一起去,還讓我帶著一群拖油瓶,那我想放棄這次曆練。”
月惟仁盯著他沉默一會兒,突然看向慕天凝:“蘇沐,你可願意隨他一起?”
他神情淡淡,裏麵沒有半分漣漪。
慕天凝突然想到了歐陽方川,那日歐陽方川說地月惟仁給花溶溶傳話,她也不知道傳的什麽話。
但與她潛意識裏排斥師父在與花溶溶有任何聯係。
她怔怔地望著他,目光黯然:“弟子願意。”
離洛笑了,月惟仁麵色平靜:“隨你意願。”
他轉身離去,三長老帶著大長老也告辭了,其他人也陸續回了自己的地方。
惟有掌門久久站在原地,那個望著遠去的那一前一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月師弟他……越來越不對勁。
慕天凝跟著他一聲不吭地回了極尚峰,他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去了自己的院子閉門不出。
她的心有些冷,呆呆的站在門外,過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他的門。
而裏麵的人始終沒有應聲,她從晚上站到天亮,晨曦初現,她染了一身露水,放下一小瓶她的血製成的藥丸,腳步沉重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