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淤泥中,陽光現
她滿麵寒霜:“我並不喜歡你,你尊重過我的感受嗎?”
樊瑉臉上的紅暈消下去,他的嘴唇動了動:“這個不重要,隻要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你總會喜歡上我的,我在鬼焰山救了你和你的朋友,又保護你不被抓到鬥場,你和那個小白臉親密我也忍了,我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呢?救命之恩難道就不應該以身相許嗎?”
慕天凝被他的這一番話氣笑了,這都是什麽神仙邏輯?被救就應該以身相許?
“你還是圖魯先河的男寵呢,他死了你難道不應該跟去陪葬?”
他拎手打過來,慕天凝不但接住了,還反手給了他一巴掌,諷刺道:“怎麽?邏輯不通就有就要動手?你真讓我惡心!”
他被打的往後跌了兩步,撞在桌子上。
外麵有人問道:“城主大人,您沒事吧?”
他陰冷地盯著慕天凝,說了句沒事。
她半分不怵的與他對視,那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醜。
他的自尊心在她的目光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向她撲了過來,撲空摔在床上。
他笑了:“那幾個賤民,就算是馬鞭子打斷也逃不出舟萬城,嗬,真是可憐。”
慕天凝目含怒火:“你是不是不怕死?”
“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活著就是為了得到你,再說,我隻是讓人監視了他們的位置,並沒有對他們動手。”
慕天凝袖子下麵的拳頭緊緊握著。
“我會對好的,從在鬼焰山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恨不得付出一切得到你。”
他走過來,把桌上兩杯合倉酒遞到她麵前:“喝了這杯酒,我就以珍骨的名義發誓,放棄對他們的監視。”
慕天凝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癡狂,酒裏下沒下東西不用看也知道。
她沉默,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並不催促。
她拿起酒盞一飲而盡:“你發誓!”
樊瑉哈哈大笑:“痛快!我以珍骨發誓,若是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
修士不能隨意以珍骨名義發誓,若是違背誓言,懲罰會悉數實現,輕則珍骨碎,再也無法修煉成廢人一個,重則沒命、死相淒慘。
藥效起,慕天凝渾身發熱,她咬牙忍耐,樊瑉卻把手伸過來:“阿凝,我們去床上。”
她眼睛通紅躲了過去,無聲抗拒,可是又能堅持多久呢?
被她拒絕,樊瑉並不惱怒,藥效猛烈,她會來求著他的。
等得久了,他不耐煩扯著她往床上帶,按住她掙紮的手:“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裝什麽烈女,想想那幾個賤民,跟了我有什麽不好……”
慕天凝羞憤欲絕:“我一定會殺了你!”
“那就等過來今晚再說!”
他的嘴親過來,她惡心的幹嘔。
他扇了她一巴掌,終於失去所有耐心,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動情,你竟然這麽對我!”
房門“嘭”地一聲被撞開,歐陽方川闖進來,看到床上的兩人臉一紅,背過身去,冷冷道:“城主大人,國師找你有事相商。”
國師大人?
慕天凝又聽到了那個久違的稱呼,可是國師大人怎麽會在這裏?
她眼裏的光亮暗淡下來,樊瑉出去了,她把攏了攏撕碎的衣服,感覺在火上烤的一樣,慢慢把自己縮成一團,淚珠子大顆大顆地從眼角滑落。
這點委屈又算什麽,當年臉被剝了她都沒哭……
她抹了抹淚,忍著體內的燥熱,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好像掉進了一汪帶著酒香的湖裏,清涼的湖水將她緊緊包圍,就好像沙漠裏被烤的炙熱的旅人終於找到了一片綠洲。
她急切的抱住一根浮木,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誰知那浮木突然不動了,包裹著她的湖水瞬間凝結成冰,把她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她驚醒,對上一雙湛藍的眸子,那眸子裏寒氣隱隱。
而自己正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纏繞在人家的身上。
她慌了,連忙收手跌在在地上,腦袋還不太清醒,話已經說出去了:“我……我不知道是國師大人,得罪了。”
他的語氣淡漠:“我來的不巧,打擾了你的好事。”
“不是這樣的,樊瑉拿阿塵威脅我,我……”慕天凝說不下去了,她哽咽著羞憤難當,緊緊拽住身上的碎衣屈膝抱住自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驀地,身上一暖,淡淡的酒香圍繞在她身邊。
月唯仁隻著一身裏衣,外衫包在她身上。
他垂眸捋了捋不存在的褶子:“還能走嗎?”
慕天凝激動的點頭,裹著他的外衫站起來,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而那雙淺色貓瞳卻含羞帶怯的有了笑意。
從遭遇了樊瑉後她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卻沒想見到了國師大人,她頓時有了底氣,就好像出門被人欺負的小孩回家找爹娘給自己撐腰一樣。
或許她的笑容越來越大,有點像個傻子,終於引來他的側目,淡漠無波的眸子裏有了浮動。
她沒想到國師大人會突然回頭看她,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她垂下腦袋,月唯仁目光複雜。
……
“國師大人怎麽還沒來?”
樊瑉煩躁地在書房裏走來走去,他已經等半個時辰了。
歐陽方川抱劍倚在門邊,嘴角弧度耐人尋味。
樊瑉怎麽打量他都覺得他在耍人,國師大人前兩天從來沒有喊他晚上議事,怎麽這麽巧他洞房的時候就突然找他?
“使官大人,國師大人有沒有說叫屬下前來有什麽事情?”
歐陽方川睨了他一眼,懶洋洋道:“別問那麽多,讓你等你就等!”
“今天是屬下大婚的日子,新娘還在屋裏等著,屬下——”
“樊瑉,我問你一件事。”歐陽方川突然正色地看著他。
“使官大人請說。”許是他的臉色太嚴肅,他不自覺的垂下視線。
“若是當初國師大人沒有封你為城主,你有辦法把你喜歡的姑娘擄回來嗎?”
他用了“擄”這個字,樊瑉一臉正色:“我與阿凝兩情相悅,她自願跟我回來。”
歐陽方川笑了:“事實似乎不是這樣,畢竟我和國師大人都親眼看見她為了那個男人在鬥場與前城主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