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蘭因18
作者：獅子歌歌
平台：晉江文學城
文名：不滅星[快穿]
悟蘭因18：不滅
林殊星再次被靈魂撕裂的折磨痛醒。
這一次沈厭卻並未安慰他，而是說：“師兄…你走吧。”
“什…麽？”
“我要弄死那個將你變成這副模樣的家夥——”
“我唔，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怎麽？如何？！”
“阿厭…你不相信我嗎？你不相信師兄了嗎，我會幫你的，我們能贏一次，就能贏兩次三次——”
“別說了。”
少年來回走動的身影停在原地，他背對著林殊星，嘶啞的嗓音又悶又堵，“…兩次？三次？師兄，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在看著我的時候，到底在想誰。”
“阿、阿厭……”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你不知道我隻有你一個弱點嗎？！你的存在是我的累贅，趕快滾，不然我——”
沈厭轉過身，之後所有的言論都被逼回去。
林殊星痛得抱住自己的腦袋，眼淚不知不覺流出來，他已經聽不清少年在說些什麽，他這抹命魂是為了沈厭回來的，決不能就這樣任由對方將他甩開，“你相信、我…相信師兄……我們會贏的，阿厭，阿厭我好痛……”
沈厭全身心投降。
“不要哭……”
“師兄不要哭。”
沈厭手足無措擁住痛到渾身冷汗的青年，他看著對方蒼白無血的麵孔，無法想象剛才那個鬼迷心竅的自己是如何說出想要他走的言論的，難言的後怕湧上心頭，沈厭開始擔心他師兄會真的因為那些話而離開他。
與此同時，有個微小的聲音又希望對方真的離開他，就此便遠離這灘危險的沼澤，因為沈厭知道，師兄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對方再次陪他冒險。
沈厭胡思亂想著，黑霧在他的意識海裏被折磨地隻剩下一層皮。
如果要將這東西在不影響林殊星的情況下完全除去，恐怕真要去見一見那個什麽天道，沈厭思索著，看到懷中人的手指動了動。
林殊星望著半開的窗，聽沈厭問他還痛不痛，林殊星搖搖頭，把擋在眼前的黑絲撫開，沈厭見了，握住青年的手指放在手中揉搓把玩。
“師兄是何時知曉黑霧的存在的？”
“我死之後。”
“……師兄。”
“真的，我在獨淵島戰死後，七魂三魄本該回到原來的地方，但黑霧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你將要麵對什麽，問我要不要回來。”
林殊星幾乎是在黑霧出現的瞬間，便將對方與此前多個世界中出現的‘凶手’扯上了關係，直覺告訴林殊星這一切的秘密都與黑霧有關，與沈厭有關。
黑霧與沈厭是敵對狀態，林殊星絕不會放任沈厭獨自去麵對這一切，所以即使林殊星知道黑霧絕對不安好心，他依舊選擇了回到沈厭身邊。
話畢，林殊星認為沈厭至少該感動一下，這小子越長大骨頭越硬，居然敢說出讓他滾這種屁話，林殊星默默記仇，挑起黑眸看向沈厭。
沈厭確實是感動了的，但比起這個，他抓住了更重要的、也更讓他好奇的另一件事。
“師兄，什麽是…原來的地方？”
“……”林殊星仿佛被按了靜音。
這是個坦誠相待的夜晚。
林殊星與沈厭夜聊，坦白說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他向沈厭介紹自己所在的城市，分享自己的工作等等，但他沒有提到貓，也沒有提到他來這個世界的原因，原以為這樣便能順利傳達信息的林殊星沒有料到，他所說的這一切都未被沈厭聽見。
世界意誌掩埋了一切。
沈厭看著林殊星的嘴唇張張合合，唇邊的笑真實到讓他覺得可怕，一種可怖的恐懼突然攝住少年的心髒，讓他有種錯覺，仿佛在下一秒，麵前這個人便會消失。
知曉沈厭無法聽到自己的話，林殊星轉言道：“…你可以理解為，我並非你們這裏的人。人之生死，不過由來出來、到去處去罷了，我自然亦不例外的。”
沈厭垂眸，手指與青年的交纏，“既如此，師兄最初是為何來這？”
最初啊……
林殊星說：“我來找一個人。”
“找到了嗎？”
模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殊星嗯了聲，昏昏欲睡，說找到了，他一開始就在我身邊。
林殊星睜開眼，天花頂上璀璨奪目的吊燈幾乎要穿透他的眼睛。
一雙手遮蓋過來，林殊星抓著抱枕的手收緊，伸手將人一把推開。
“你、是誰！？”
“嚇到了嗎…唔，師兄？”
這熟悉的口吻讓林殊星用力皺眉，他抹了把頭發，站起來認真打量眼前的人——對方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年紀，身材修長，五官輪廓深邃英俊，眉弓鼻梁高挑，黑眸在燈光下顯現出隱隱的灰色……大概是那種能讓大部分人都見之不忘的男人。
林殊星看對方把溜到地毯上的西裝撿起來，後知後覺想道謝，大腦消化著信息，有些呆愣地問：“你剛叫我什麽……”
男人放下西裝，插兜笑了笑，“師兄剛剛不是還夢見我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青年睜大眼，猛地向後退了兩步，“阿…沈、沈厭？！”
沈厭點頭，將人按到沙發上坐好，“是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
“你贏了嗎？”
林殊星一把拉住男人的襯衫，“那個想害你的家夥…你贏了嗎？！”
望著青年顫抖黑亮的瞳孔，沈厭喉結滾動兩下，“是我們。”
“我們贏了，阿星。”
這是二人的初遇，林殊星為救沈厭而死，體驗靈魂撕扯的痛苦。
黑霧乃天道殘存意誌修煉而成，它擁有自我意識，一心成為天道，故而將沈厭視為大敵，但沈厭毫不留情的追殺讓黑霧無法在彼世界存活，黑霧便摸著時空縫隙溜到了其它世界，妄想先一步找到林殊星所在的世界，以此製衡沈厭的恐怖，因為它知道，為了保護在現代世界裏身為普通人的林殊星，沈厭萬死不辭。
沈厭當然知道黑霧的算盤，於是他接受了來自天道的考驗。
天道維係無數個小時的平衡機製，沈厭每掌控一個世界，便要下放氣息掌控世界之子，世界之子是小世界的屏障，世界之子生，小世界生，反之亦然。
黑霧尋找林殊星下落的同時，沈厭也在無數世界中摸索試探，他要保持絕對的冷靜與自持，他在找林殊星，找他師兄曾試著向他描繪的那個世界——然後，林殊星被鎖定。
一次次的生命能量傳遞，幫助林殊星躲過一次次的死亡。
沈厭的力量讓林殊星‘不死’。
而與此同時，多個小世界的世界之子因能量不夠開始變得脆弱，加上黑霧故意從中作梗，世界內部的運轉也逐漸傾塌。小世界毀滅是大難，天道就算真的看好沈厭，也決不會允許他犯下此種錯誤，於是貓找到林殊星，讓他進入小世界內，拯救世界之子。
隻有林殊星能拯救那些世界之子。
至於原因，不外如是。
林殊星呆了好久，這真相實在太過震撼，他卡殼半天，問出一句：“所以貓是你弄出來的？沈厭失笑，“這才是重點嗎。”
林殊星點點頭，“貓很可愛，幫了我很多。”
沈厭插兜，英俊得麵容帶上幾分曖昧的懷念感，“它走了。”
林殊星問：“去哪兒了？”
“唔，”沈厭摸摸下巴，賣了個關子，說：“那是另外的故事了，阿星。”
林殊星內心的震驚已經慢慢平息，潮熱的麵頰轉為自然白皙，男人的一聲阿星卻又讓他耳梢發紅，短短的黑發遮住那抹紅，林殊星喘著氣，又將人推遠一些。
“阿星…阿星？”
“你別這麽喊我……”
“為什麽不？”沈厭繞到青年麵前，想摸又不敢伸手，視線順著林殊星的唇瓣滑至修長的脖頸，扣著鈕扣的白襯衫將這人襯地像個大學生，光是站著就引得沈厭想對他上下其手。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你每次做夢的時候，我都覺得下一秒便能跟你見麵了，但沒有……”
“那段時間，我覺得你離我好近，我卻怎麽都抓不住你，阿星…你的那些夢，我也是能感知到的，我知道你愛我，你是愛我的，我感受到了，你騙不了我。”
沈厭站在原地，想抱又不敢抱，委屈幾乎要從眼神裏溢出來。
林殊星聽得有些眼紅，他盯著牆邊的黑色雨傘，語氣還有些別扭，“你能感知到我的夢，那我怎麽知道現在我跟你的見麵是不是又在做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沈厭，你讓我在現實世界沒了痛感，那你知不知道……我曾一度認為現實世界是假的、我生活的世界是假的，隻有那些能讓我感受到痛覺的夢中世界才是真實——”
沈厭將林殊星抱進懷。
青年咬上沈厭的左肩，淚水將黑襯衫的麵料浸濕，沈厭緊緊擁住懷裏的人，感受林殊星用盡全力的回抱與哭泣。
不該猶豫的。
我不該猶豫的。
沈厭痛定思痛，他明明比我更害怕。
沈厭對林殊星的愛輪轉無數世界不見停歇，林殊星不知內情，卻也早已情根深種。
愛是流動的，愛無卑劣之分。
俞望對林殊星，保護欲泯滅一切。
纂驍對林殊星，占有欲掩蓋所有。
怪物對林殊星，給予絕對自由與守護。
宇文紹對林殊星，不瘋魔不成活。
狄城對林殊星，所有欲/望傾瀉而出。
沈厭對林殊星，愛之怯之，領悟蘭茵。
這二人之間的愛，正如不滅星。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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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是沈厭造的，本意是想哄老婆，但……（老婆很喜歡貓咪啊！怎麽可以！！我給自己造了個情敵？！！）
最後，本文完結啦，感謝所有給本書投過雷、送過營養液、留過評，打過call的你們，希望大家可以每天都開開心的，早睡早起，多多賺錢，早日大富大貴（回來包養我），咱們下本書再見就是說！（狗頭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