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怔住。
輕輕捶他一下,“傻子!”
彭子木看著我笑起來,扳過我肩膀,把我整個人圈在他懷中。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帶你去加拿大好不好?”
“什麽?”我一驚,“怎麽突然說這個?”
“我從小在那邊生活,又是在那裏念的警校,對那邊的一切更熟悉些。”他看著我,“而且我父母也在那邊,我想帶你去見見他們。”
我心頭一緊,輕輕掙脫開他。
“太早了吧。”我低聲道。
“你不想嫁給我?”
“彭大哥……”我有些為難,“現在說這個,真的太早了。你還沒完全了解我,怎麽能談婚論嫁?”
“我了解,很了解!”他的眼神充滿迫切與期待,“七月,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你以後也會是個好妻子!”
“不是這樣!”
我心亂如麻。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解釋清楚。
談戀愛和結婚不一樣,我已經怕了婚姻,我對這件事好像有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而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在蠢蠢欲動:林七月,你是不是還無法忘記羅燃?
我緊緊抱住頭,身子發顫。彭子木從身後環著我,輕輕撫摸我的發,不停的抱歉。
“對不起七月,我不應該說這些……你不想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
“彭大哥。”我看著他。
終於明白什麽叫有口難言。
“好了,不說了。”他安慰我,“是我太心急,我太想擁有你了。”
“我哪有那麽好。”
“可能你在別人眼裏不是那麽好。”他笑著,“不過在我心裏,你是無價之寶。”
人真是很奇怪。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管對方在人群裏多麽普通,隻要是你所愛,總能一眼把他認出來。
我看著彭子木,好像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幸福。
“怎麽這麽看我?”他刮刮我鼻子,“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輕笑,“一向威武英明的彭大警官,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你笑話我?”
“不敢不敢!你身上又有槍又有手銬,我哪敢惹你!”
“你怕這些啊?”沒想到他竟然認真了,把手銬手槍都拿出來放在桌上,“我負責重案組,警隊的要求就是,即使平時便裝,也得隨身帶著這些。畢竟犯罪分子凶殘,我們得保護好自己和群眾。”
“如果你害怕,那以後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把這些拿下來。”
“不用!”我急忙說,“這是你工作要求,哪能隨便改?我不怕,真的!以前在伊比亞當戰地記者,見過的炮火也不少,那些恐怖分子的槍炮比你這手槍可厲害多了!”
“是嗎?”他看著我,“你這麽厲害,還當過戰地記者?”
“那當然。”
我說著說著就飄飄然,“有一次我上了前線,我們的車碰上襲擊,維和部隊又沒趕過來。那時候簡直天昏地暗,我周圍全是火,身邊都是燒焦的屍體,不遠處有炮筒正對著我開火,要不是……”
我突然頓住,說不下去。
心裏猛的一陣抽搐。
要不是羅燃,我就被打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為什麽會這樣?羅燃這兩個字簡直是夢魘,為什麽總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要不是什麽?”彭子木聽的津津有味,“怎麽不說了?”
我看著他,勉強笑笑。“哦,要不是……要不是有人及時把我推開,我就被打死了。”
“那真應該好好感謝那個救了你的人。”
“是啊。”
我又開始心不在焉。
甚至連彭子木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蜷在沙發上,腦子裏像放電影似的,又把伊比亞的鏡頭通通挖了出來。
羅燃帶著我躲過炮火。
羅燃把我圈在懷裏,告訴我別怕。
羅燃陪我寫每一份新聞稿,當我第一個讀者。
羅燃給我做蟹黃燒麥,那是我在戰地裏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羅燃帶我去山後溪邊,我們纏綿到天亮……
羅燃,羅燃……
他曾經那麽好,好到讓我留戀那個烽火連天的地方。
我把臉埋在雙膝之間,萬箭穿心的痛苦襲來。
忽然時鍾敲響,夜已經深了,一陣冷風卷起窗簾。我回過神,打了個寒顫,看看時針指向十一點。
我起身關窗,卻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門外站著羅燃。
淡漠疏離的氣質,更添了他男人氣概。唯有眼中透出的隱隱怒意,讓人不寒而栗。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他輕勾嘴角,笑容不羈。
“太晚了。”我靜靜看著他,“羅副總還是回去吧。想喝什麽茶,明天一早我去辦公室給您泡。”
“林七月……”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喉結上下蠕動。
那雙眼睛鎖在我身上,像是要把魂魄都吸走。
我的心髒不安分的跳動起來。我避開他的目光,如果不這樣做,我不知道下一秒我會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因為此時此刻,我腦海中的羅燃跟眼前的他已然合而為一。
猛地,羅燃擠進門來。
“你幹什麽!”我吃了一驚。
他進來後順手把門關上,從裏麵反鎖,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著我。
“我還能幹什麽?”他冷笑,“當然是來看看我的小玩物,怎麽有這麽大的魅力,能勾住男人的魂!”
“什麽時候跟彭子木勾搭上的?”
“神經病吧你!”我憤憤看他。
“林七月,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這樣。”
“那你想怎樣?”
“你不是說,你是我的玩物嗎?”他挑眉,“玩物就該有個玩物的樣子。我想要的時候,你就必須給!可你呢?你竟然敢背著我找男人,秀恩愛秀到我眼皮子底下,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給我滾出去!”
沒等他說完,我歇斯底裏的打斷他的話。
他笑容頗有玩味,眼睛裏透著複雜。
我跟這個男人大概真是八字相克,他就喜歡看我痛苦,我越痛,他笑的越暢快。
“讓我滾出去?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一把抱住我,強勢的吻猛地堵上來。我奮力躲閃,換來的卻是他更粗暴的對待。
“彭子木親過你沒有?”他把我抵在牆上,喘著粗氣,“你們上過床嗎!”
“滾開,滾……”
“林七月!”
他一聲怒吼。
盯了我半天,竟然慢慢鬆開。
我手腕疼的要命。
隨即他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在我眼前晃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