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明顯感到羅成身體僵了一下。
他呼吸紊亂，有點站不穩，我兩手繞到他背後，擁住他的身軀。
我知道，我擁抱的不是一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我擁抱的隻是一份愧疚，一個補償。我在心裏罵自己，林七月，你這是幹什麽？你把羅成當什麽？退而求其次的附屬品嗎？
可我還是不想放掉他。
羅成輕輕推我肩膀，我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看見他瞪大的雙眼，驚愕的麵龐，寫滿了受寵若驚、不可思議。
他嘴角抽動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我，半晌，突然傻傻笑了一下。
像是一個孩子盼了很久糖果，終於得到了。
我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我覺得我欠了他好多，我真不是人！
羅燃侮辱我，唾棄我，我就在他這裏找存在感。
這樣對他不公平，可我隻有他這根救命稻草。我抓不住羅燃，我隻能拚命抓住他，不然我就像夢境裏那樣，一腳踩空，萬劫不複。
“七月……”許久他才發出低啞而興奮的聲音，“七月，你……”
“羅成！”我看著他，“羅成，我是你妻子，這種事情很正常吧？”
“嗯。”
“對不起，我以前太疏忽你。”
“不不，你說什麽對不起！”他立即捂住我的嘴，“七月，是我不好……我拖累你了。如果我不是這樣子，我可以讓你生活的很幸福，可是……”
“我喜歡你這樣子。”我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那顆孱弱的心髒，不像羅燃那麽有力的跳動，卻也不像羅燃那麽飄忽不定。這顆心完完整整屬於我，這世上除了羅成，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這麽對我。
“羅成，我永遠都是你妻子。我很幸福，真的……”
眼淚流下來，我感覺心在一點點死去，跟著我那自以為是的愛情，埋葬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夢裏。
我下決心要好好跟羅成過日子。
那天之後，我很少見到羅燃。他在公司裏異常忙碌，即使回到家也幾乎把書房當成臥室，一忙就是一個通宵。
我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去擔心他，可還是不自覺的在手機上編出“不要熬夜”這樣的信息，反複看了又看，終究按不下去那個發送鍵，然後逐字刪掉。
一進廚房，我還是不自覺的就做他喜歡吃的宵夜，做好放在那裏。然後我躲在房間，屏住呼吸聽他開門的聲音，聽他的腳步聲，聽他咀嚼，狼吞虎咽……那一刻心裏有種異常的滿足感。
然而很快理智就壓過來，我問自己，林七月你到底怎麽了？不是要跟羅成好好過日子嗎？
對，羅成才是我丈夫，我要跟他好好的……
於是我更加刻意回避羅燃。偶爾在餐桌上碰到，我也低頭不看他，我給羅成夾菜，喂他喝湯。我是故意這麽做的，我在全家人麵前演戲，告訴所有人我跟羅成是一對恩愛夫妻。
羅成也一臉幸福的告訴所有人，我把他照顧的多麽周到。
後來，羅燃幾乎不怎麽回家了，我不知道他都在幹什麽。再後來，我還是從傭人口中知道他的消息：他跟宋家小姐宋思琪，馬上就要訂婚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感覺。
我呆呆的坐在那，心裏的痛，好像心房裂了一個小口子，然後被人一下下殘忍的撕開，撕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
羅燃的訂婚宴在江州最豪華的一家五星酒店舉行，那天來的人非富即貴，我本不想參與這種場合，可這是羅家的事，我必須出席。
我穿了件很普通的白色連衣裙，除了手腕上綁一朵百合花，沒有多餘的裝飾。
我想盡量把自己弄的不起眼，參加完宴席就趕緊回家，可沒想到宴會進行一半，我去洗手間，剛從裏麵出來就被一股力量攫住手腕，壓在牆上。
“羅燃……”我瞪大眼睛，差點叫出來。
他今天很帥氣，黑西裝白襯衣，脖子上還打了個領結，那張冷漠俊逸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男人味。
他貼近我，臉頰微紅，散發著淡淡的酒精味。
今天來了很多羅家商場上的朋友，肯定都要趁著喜氣熱鬧一番，看來他被灌了不少。
“羅燃，鬆開。”我轉動手腕，“你想幹什麽？”
他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角撇出一絲壞笑。
“羅燃……”
“過來！”
他狠狠吐出兩個字。
手上力量更大。
他拖著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他攬著我推門進去，腳後跟把門帶上，猛地把我壓倒在沙發上。
大手開始不老實的在我身上遊走。
“不要，羅燃！唔……”我一開口就被他捂住嘴。他另一隻手向下，輕柔，撩動，撫摸……我恍然一陣心猿意馬。
身體也發生了難以啟齒的變化。
“分開。”他在我耳邊低語，“再大一點……”
“不，羅燃！”
“林七月！”他眼神驀然狠厲，“別忘了我們之間什麽關係。”
我頓了一下，迅速恢複冷靜。我看著他，手一點點摸下去，搭在他手背上，緊緊抓住。
“不行。”我重重吐出兩個字。
“我是羅成的妻子，而你今天，也是別人的未婚夫！羅燃，我們之間除了兩條相交的平行線，不可能有第三種關係！”
羅燃愣住，隨即冷笑一下，然後這冷笑變成一陣嘲諷的大笑。
“很好！”他笑道，“嗬，我哥把你收服了？你要死心塌地跟著他守一輩子活寡了嗎！”
他大手一點點撫摸我的亂發，“你這陣子跟他過的很好吧？還想跟他生孩子嗎？”
我側過臉，不聲不響。
他猛地一捏我肩膀，野獸般的聲音在耳邊怒吼，“回答我！”
強烈的痛楚從肩頭滲進心房，我最後的理智全然崩潰。“是，是！”我哭喊著，“我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我是他老婆，我就要一輩子都守著他！我就是想給他生孩子！”
羅燃臉色變了，他眼神鋒利，像是一頭凶狠的狼。
我躺在他身下，猛地，巨大的痛楚席卷而來，他把我釘在沙發上，一遍遍狠狠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