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辦他!
之前顧慮到已經有四人深陷陣法之中,故而荊倫不敢強行破陣,可如今見大部隊基本已經渡過危險。
他便起了念頭,欲要將‘密宗雷行陣’強行毀滅。
然而這等近似泄憤的舉動,卻是被茅堅石立馬製止了。
既然已經掌握陣法的規則,那就沒必要冒險打草驚蛇。
更何況這乃是明竅後期修士布置的陣法,如果能夠如此簡單的破除,那也就太不符合,‘密宗雷行陣’的逼格了!
凝元四重境的武者看似也能做到真氣外放,其實大多借助的是靠自己常年以往在戰鬥中凝聚的勢,亦或是稱之為殺氣。
與真正能夠由任何一部分軀幹皆能外放真氣的高品武者,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若是用真元含量來形容兩者的區別,前者僅是一瓶250ml礦泉水的容量,而後者卻是等同於近19升的豪華桶裝版。
到時別一刀下去陣法沒有毀,引得陣法反彈,那就好玩了。
茅堅石還是給他留了麵子,故而沒有直接點破!
不一會,高坡之上隻剩下了茅堅石以及寧少弘二人,至於那馬夫則是駕著車輦早早退出了百米之外。
“大師還不動身?”
見茅堅石悠哉悠哉的不動身,寧少弘上前了一步,雙手背負,以高視角俯瞰下方的‘密宗雷行陣’,像極了高人風範。
茅堅石則是反問道:“既然在下如今已是寧王府的供奉,自然得守護世子的安全,還是世子先行一步吧!”
寧少弘嘴角扯了扯,求生極強的輕咳道:“咳…小王體內被那妖道種下了咒印,若是過於靠近,恐防遭其控製,就不給諸位添麻煩了!”
寧少弘說完這句話,目光則是暗暗觀察著茅堅石的麵色。
二人在之前畢竟還有著生死大仇,雖說事後緩和了不少,自己卻一直以人質的身份留在對方的身邊。
寧少弘沒把握用一柄真器便能收買對方,故而決定悄悄試探。
如果對方依舊要求自己同行,那就說明彼此之間的隔閡短時間是解不開了。
當然,自己也會順著的對方的心意一起動身,隻不過,這樣的話,寧少弘就不會再對茅堅石抱有期望了。
日後,至多隻能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茅堅石雖然心思縝密,但還不至於料事如神,他見寧少弘打定主意做他的泉水指揮官,也不再強求。
從懷中取出一張新煉製的神行符,遞了過去,便立即縱身一躍,衝入那凶險萬分的柳樹林中。
“此符可提高使用者兩倍的速度,若是遭遇變故,世子大可先行離去!”
寧王府最重要的兩件寶貝都到手了,這寧世子的價值已經可有可無,若對方真的借機跑路了,也省的他回頭去還他寧王府的人情,做什麽勞什子的便宜供奉。
這片柳樹林已經有荊倫這些工具人在前方以身試法,茅堅石自然不可能栽在裏頭,而破陣的路線就像是深刻在茅堅石的腦海深處,如同自己的右手一般再熟練不過了。
而經過這‘密宗雷行陣’後,茅堅石的威信頓時豎立了起來,接下去的行動沒有人再發出過任何質疑。
直到一群人行至廟宇門前,方才止住了腳步。
茅堅石雙眼閃爍異彩,待得將周圍全部掃視了一邊,便大膽的衝入了廟宇之中。
見到對方這般冒失的行為,後方的幾人紛紛露出驚色。
一路上,茅堅石皆是表現的極為謹慎,可怎麽到了目的地前,反而行事如此魯莽了呢?
很快,茅堅石便用行動告訴眾人,他這不叫魯莽,而是藝高人膽大。
在幾人的注視下,他筆直的來到一尊佛像之前,露出冷笑道:“老家夥,對自己的‘密宗雷行陣’還挺自信的!”
隨即,他不等眾人反應,便是一掌擊翻了那斷了半個肩膀的佛像。
隨著一個地底通道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直接對著眾人道:“用煙把他逼出來!”
茅堅石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仿佛對座廟宇了如指掌,甚至連佛像底下的通道都能瞬間給找出來。
要不是荊倫二人親自見證過庫房中的生死搏鬥,恐怕會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便是那陳有道的同黨了。
茅堅石一吩咐,荊倫幾人便打算開始收拾周邊的可燃物,可就在他們剛要動身之際,卻是猛然見到茅堅石爆喝了一聲,連連後退:“不好,快退!”
也幸好茅堅石的提醒十分及時,因為就在他們退出廟宇的同一時刻,整座破廟便是塌方了下來。
眾人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還不等他們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便是聽到一道怪笑聲從塌方的破廟中傳了出來:“哈哈哈,天堂有路爾等不走,地獄無門卻自來闖,今天全部給我留下吧!”
對於陳有道的強大,荊倫等人的體會甚至還超過了此次領頭的茅堅石,畢竟他們可是彼此共事了將近快兩年了!
所以當他們見到陳有道如此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得如臨大敵,露出了警惕之色。
“這老道身上的傷勢恢複了?沒道理啊!”
位於最前方的茅堅石並沒有說話,不過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
原本應該深受重創的陳有道,狀態似乎出奇的飽滿,甚至連之前因為過度使用‘亂命錘’而花白了一片的長發,也是恢複了烏黑之色。
一名重傷了的明竅後期高手與一名全盛狀態的明竅後期高手完全是兩回事,而僅是單單這一碰麵,來自陳有道身上的壓迫感,便是讓得眾人有些僵在了原地。
茅堅石的目光一陣閃爍,對於這名手段豐富的妖道,他內心也是十分忌憚。
他下意識緊了緊肩膀上的棺材,待他感受到棺身冰冷而堅硬的觸感,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散了幾分。
管他有沒有恢複,今天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心中拿定主意,茅堅石頓時不再躊躇,他一拍棺身直接‘寧王’給解放了出來。
而當陳有道看到寧王頭上重新貼回的那張黃色符篆,眼眸中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得來全不費工夫,後生到底是後生呐!”
他不做遲疑直接取出了懷中的小木匣,一口咬破手指,直接開始施法:“吾魂,即吾令,殺!”
陳有道聲勢浩大,卻徒有其表,很快他便是發現除了自己指間不斷傳來的痛楚,哪怕他再調動精血,那靜靜站在茅堅石身旁的‘寧王’都始終不見動作。
反倒是自己那拘著‘寧王’命魂的木匣,開始不斷冒出了白煙,像是要掙脫封印一般。
見陳有道整那麽大陣仗,茅堅石還心裏打鼓來著,卻不料對方完全是蠟頭銀槍,使喚不動‘寧王’。
“哈哈哈,老家夥,整那麽多花裏胡哨的玩意,嚇你茅爹一跳,給我學著點!”
他大笑一聲,隨手撕去了寧王額頭的符篆:“幹他!”
命令簡潔幹練,可這一套對‘寧王’卻分外管用,當即便跟個索命閻羅一般朝他飛撲了過來,直叫那陳有道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