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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誰摘了我的桃子?

  隨著‘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


  隨即茅堅石便看到一名輪廓姣好的女子,半掩著麵,昏睡在木板床上。


  哪怕女子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卻絲毫不影響對方玲瓏的曲線。


  茅堅石眼神凝了凝,很快將注意力放到了女子的手腕處,哪裏有著一塊髒布將之粗糙的裹著,些許暗沉的色塊映現其中。


  “這般粗糙的包紮,很容易感染的!”


  茅堅石前世上的是醫科大學,雖然才實習了兩年,但一些醫用常識還是了解的。


  “二郎你……”


  不等他沈慧芬反應,茅堅石便邁開步子快速來到木床前,見他動手解開自己剛包紮完的傷口,不由的驚呼出聲。


  “咦?”可在下一秒,茅堅石二人有些愣住了。


  解開髒布之後,哪有什麽傷口劃痕,除了些許血跡,明明是分毫未損。


  而更讓茅堅石訝異的是,家中明明沒有米糧,多年來亦是餐不飽食,他這位與之鮮有接觸的嫂嫂,身段依舊風韻而玲瓏。


  回過神來,他方才感受到入手柔荑同樣細膩而柔嫩,這哪像是什麽常年勞作的窮婦該有的保養。


  他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娘,眼神中仿佛是在說:“你們在演我?”


  可他很快又注意到,自己這位二娘麵色有些不對勁,似是慌亂,卻有著幾分懼怕在裏麵。


  於此同時,她還神神叨叨的念道:“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打從茅堅石回到家之後,自己這位便宜二娘就有些神誌恍惚,這簡直就像是在考驗茅堅石的耐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茅堅石的這具身體,本就對自己的繼母不怎麽待見,見對方如此婆婆媽媽,忍不住想要捶她兩下。


  “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麽回事,嫂嫂不是割腕了麽,那傷口怎麽會消失!”


  茅堅石壓著火氣,沉聲問道。


  沈惠芬有些唯唯諾諾道:“早,早前小倩身上便發生過這樣的異事,之前我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原來都是真的!”


  說到這裏,沈惠芬的眼神更是飄忽了起來,身子微微有些哆嗦的壓著聲音道:“二郎,村裏頭都在說小倩孤克六親,從她出生開始,家人便相繼離世了,莫非她真的是邪祟來的……”


  說著說著,沈惠芬的聲音漸漸的便小去了,因為她瞧見了茅堅石臉上的不虞之色。


  大胤王朝,女子的地位皆是不高,而娶妻更是有嫡庶之分。


  在窮苦人家,像沈惠芬這樣的續弦更是被稱之為填房老婆,除了繁衍後代,無甚地位。


  沈惠芬年少時便被父母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而後因主人家惹了禍事,家道中落,便沒了依靠。


  而婢女又是大胤王朝除了青樓女子以外最沒有地位存在,可以任由主人買賣或典押,更或者直接用作通房,已是不潔之身。


  故而正常人家,鮮有取之為妻!


  而若非沈惠芬乃是女婢出身,為了飽腹的口食,以她的相貌又怎會跟了茅堅石那位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父呢。


  盡管如此,在平日裏還得看男人臉色做事,如今家中兩根頂梁柱走了,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茅堅石這名男丁了。


  當了十數年婢女,沈惠芬其他或許不見長,但察言觀色亦是有幾分火候。


  見茅堅石麵露慍色,她豈會不知,不可再言。


  茅堅石接受的是現代式教育,自然不可能動輒便是打罵,他見沈惠芬不再胡言亂語,便重新將目光落在了便宜嫂嫂身上。


  如若真同沈惠芬所言,那這位便宜嫂嫂的身份就有些不簡單了。


  茅堅石如今也算得上一名半隻腳踏入修真門檻的煉氣士,再加上參詳過整部《禦僵正經》的注解,已對這世道的神怪之說有了一定的了解。


  說什麽孤克六親自然是迷信之說,隻能說眼前這位嫂嫂身上,有著大因果纏身。


  若是要解開對方身上的謎團,也隻有等他修為再高深些才有可能。


  不多想,茅堅石便在沈惠芬古怪的目光下,將便宜嫂嫂那柔若無骨的上半身撐了起來,緩緩將體內的靈力渡入對方的體內。


  “嚶~”


  也就不到十來息功夫,後者便是嚶嚀一聲,悄然轉醒,驚得一旁的沈惠芬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沈惠芬雖是婦道人家,也卻不是短見之人,他將二郎身上的變化看在眼中,隱約間意識到了什麽。


  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做了人家半輩子婢女雖說身份低賤,但這眼力勁絲毫都不摻水。


  她明白,二郎身上或許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但不論怎麽樣,都是她一個仰人鼻息的婦人該去嚼舌根的。


  沈惠芬也真的十分有眼力勁,等到茅堅石轉頭準備吩咐之際,她已經端著一隻盛有清水的破碗遞了上來。


  那熟練的動作,讓得茅堅石不禁有些咂舌。


  “咳咳咳……”將清水導入便宜嫂嫂的口中,隨著幾道咳嗽聲,嫂嫂眼中的視線同樣清晰了不少。


  “啊!”


  隻不過,當她察覺到自己依偎在一名男子的懷中,不由得大驚失色。


  大胤女子極其重視自己的名聲,如今丈夫剛過世,自己卻又依偎在他人男子的懷中,若是傳出去,她便更無顏麵獨活了。


  “嫂嫂,是我,寧昊!”


  茅堅石見便宜嫂嫂掙紮,便作勢鬆了對方,小聲提醒一句。


  茅堅石現在這個時代,稱呼友人,用字不用名,而自述時,又用名不用字。


  通常情況下,待親人呢,又可喚作郎君。


  可為了讓激動的嫂嫂能夠快些辨識,茅堅石便用上了自己的字。


  因為在大胤,隻有讀書人才可讓師長賜字,販夫走卒都沒有這般待遇。


  茅堅石曾經的老師見他起字,命格之硬,便賜了他‘寧昊’二字。


  昊形容廣大,也泛指天。


  地之硬也,昊之為天。


  整合一起,便是頂天地裏。


  總而言之,就是指茅堅石又大又石!


  而當便宜嫂嫂聽到茅堅石的自稱,頓時一個激靈,隨即淚眼婆娑的在石床上啜泣起來。


  “嫂嫂,我是有意冒犯……不是,我是不想叫醒……也不是,我……”


  茅堅石以為是自己的輕薄之故,方才引起對方的情緒波動,頓時變得有些笨嘴笨舌。


  “二郎適才用偏方嚐試喚醒你,不是有意輕薄的!”好在一旁的沈惠芬機靈,一把接過了說辭。


  “對!”茅堅石給了對方一個讚賞的眼光,暗暗鬆了口氣。


  可事實,這位便宜嫂嫂並未因此就停下啜泣,反而慟哭了起來。


  這時,茅堅石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試探性的問道:“嫂嫂,可曾受了什麽委屈?”


  可這娘們就一根筋的哭,愣是沒有回答茅堅石。


  茅堅石揉了揉眉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動聲色的瞥了一旁乖乖等著吩咐的沈惠芬。


  後者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不好開口,但隨著茅堅石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她隻好悄悄走到茅堅石的身旁。


  在茅堅石耳旁吹著熱氣道:“大娘子是被鄰村的裴屠戶侮辱了……”


  茅堅石頓時瞪大了眼睛,是誰摘了他的桃子!!!

  ps:各位別誤會,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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