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探聽消息
澤思弦不禁替兩人心酸一下，感覺他們長這麽大似乎都沒怎麽吃飽過飯：“你們怎麽長這麽大的？家人呢？”
一問到這個二人都沉默下來，李成神色陰沉，顧林眼眶微紅。
“九哥有沒有聽說過換養院？”
澤思弦覺得自己可能要聽到個什麽了不得“秘辛”神魂一震，集中精神開始聽八卦：“沒有。”
二人也不意外，畢竟在他們心中澤思弦是一個被保護太好的“大小姐”，不知道外麵的事很正常。
“各區域都有開換養院，用來撫養幼小的孩童，但隻負責養到15歲便會放置各個區域。我們都是從換養院出來的孩子。”
澤思弦眨了眨眼睛，沒有出聲，等著顧林說下麵的話，她若沒猜錯，下麵的話才是重點。
“所謂換養，就代表不是無償的，是用一條命去換另一條命。”顧林話音一轉，說到另一件事上：“我們這邊的人如果跟林星的土著交易並不用錢，而是用人頭。”
“這人頭還不是一般的人頭，必須經過林星人的一種叫“縮頭術”炮製過後他們才收。”
“土著們對我們宣稱“縮頭術”是一種藝術品，但其實他們認為縮小敵人的頭顱能永遠壓限仇家的亡魂。這也是他們對我們這些外來者殘忍報複，是血的複仇。”
“最開始時四大區都是隨意殺人製作頭顱，數量龐大。這很快引起了眾人的恐慌，於是大家紛紛反抗，經過一陣混戰，各大區紛紛妥協答應不再隨意捕殺人用來製作縮頭術，但他們還是要跟土著做交易，就想到了一個新點子，讓人甘願赴死，一個新點子就是換養院。”
“如果有養不起孩子的人，可以把孩子放進換養院，然後換養院會把孩子撫養到20歲。那些孩子的父親則被殺死製作成頭顱用來跟土著交易。”
澤思弦聽了半天沒想到聽到這麽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這林星的的人也是夠狠夠殘忍，居然想出這個辦法讓別人自相殘殺：“你們都不是土著的對手嗎？為什麽不打過去要接受這麽個辦法？”
李成怒火中燒的聲音響起：“土著本就是這個星球的人，就算經過了大戰也有不少精良的武器，甚至機甲！我們有什麽？隻有無盡的垃圾。他們對我們這些外來者恨之入骨，可我們又不得不跟他們做交易！”
“他們占領著這個星球最好的位置，有正規的政府統治，哪像我們，我們這邊不統一，各大區時常也有鬥爭…”
澤思弦張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實在沒想到區域之中老人跟孩子這麽少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們的母親呢？”
回答的還是李成：“我們沒有母親。”
澤思弦剛想道歉，就聽他們又說。
“這裏哪有人娶的起媳婦，娶了也護不住。這裏大部分人都是典妻所生。”
典妻？！
這個澤思弦還是知道的，因為典妻在古代華夏就有。
典妻是一種臨時性婚姻，一般典妻均經過訂立契約的過程。契約主要寫明出典妻的時間、租價及備往事宜。典期一般為3至5年，典租價以婦女的年齡大小、典租時間的長短而定。
澤思弦現在才對這邊的窮有了個深刻的認知，同時慶幸自己為了避免麻煩女扮男裝。
“垃圾星中女人很少，又是弱勢群體，為了生存有些女人就做起了典妻的生意…”
“那你們這邊的老人呢？”
李成垂下眼神：“垃圾星哪裏有什麽老人？實力不濟還去外麵撿垃圾，不是會被人殺了搶東西，就是會死在異獸手上。要是運氣好，兩個都沒遇見，也活不到老的。”
顧林接話：“老了身體不像年輕的時候，會很容易生病，即便是星級強者，也會得各種病。所以最好的去處就是買個點妻，生個孩子送到換養院，換養院會無償養一年的老，最後還能讓人無痛死去。”
幼無所依，老無所養，活著不知道為什麽，死了還給林星人貢獻人頭。
澤思弦不寒而栗，要快點離開這個星球，待久了人會都會變態，活的太麻木絕望，很容易讓人瘋狂。
“走吧，今天去哪裏撿垃圾？”
李成也站起身：“去哪裏都行，反正這邊的垃圾都被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要想撿好的隻能找個地方往下挖。”
顧林從身上拿出一塔折好的錢：“昨天買完東西還剩657，後來我們又賣了虎哥他們的背包的東西得了6100塊。這些錢九哥收著吧。”
澤思弦沒接錢，而是把昨天晚上做好的假喉結貼到了脖子上：“你拿著吧，這點錢有什麽用。”
她這錢委實太少了，不符合她“大勢力”的假身份，要是就這麽收了，這兩人要是起疑心怎麽辦？
收拾好了之後，跟著李成他們去了523區域唯一的空地，這裏也叫雇傭區，有點像網遊副本門口組隊的地方。
空地上人也不少，澤思弦眼尖的看到兩個“人型妖精”，一個鳥頭人身，一個全身都正常，卻多了兩條觸手。
她偷偷觀察了一下李成他們的神色，兩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心裏有了底，大概是什麽外星種族，在這裏還是挺常見的。
空地上的人也不都是來組隊出去撿垃圾的，更多的是在這裏擺攤賣東西。
離他們更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很大的光幕，光幕上來回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有時還會出現圖片，圖片下麵也是文字。
上麵寫的是另一種文字，澤弦思不認識，避免穿幫她沒說要去湊熱鬧看看。
李成選好了位置，又叫顧林去看大屏幕，嘴裏給澤思弦解釋：“那是消息屏，有什麽急收高價收購的東西都會顯示在上麵。”
澤思弦在外麵扮演的是個高冷男神，這都是跟他們說過的，畢竟她的聲音在哪裏，壓低聲音用偽音說一兩句還行，說多了會很傷嗓子，是以她隻是點頭，隨意的觀察著周圍。
李成這邊開始喊人：“一星護衛隊來人，今天傭金隻收三成！”
澤思弦嘴角微微一抽，感覺像是在組隊刷副本。
顧林看完了屏幕跑了回來：“這陣子芯片漲價好快，還有一些特定形狀的金屬，不是很好找。”
澤思弦低聲問顧林：“每個區域屏幕上收購的東西都一樣嗎？”
“不一樣，消息屏上的消息是收費顯示的。”
澤思弦了然，又看了一眼大屏幕，不再說話。
喊了一陣來的人隻有八個人，李成麵上有些不好看，感覺拉來的人太少。
澤思弦無所謂這些，這幾天隻是為了打探消息，惡補常識，撿垃圾什麽的，不會是她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