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霸訛人
今天天氣很好,春風拂麵,柳枝蕩蕩,蟲鳥依依,世間萬物皆蘇,卻也微透懶意,連人的精氣神也大多困乏了許多,餘小北借著暖陽,直街睡到正午才懶懶起床,他伸下懶腰,不耐地翻開手上,查看著上麵的送餐平台。
不錯,他是一名送餐員,一份日乏夜熬,生物鍾顛倒、賺的錢卻隻是勉強夠自己溫飽的職業。本著農村娃吃苦耐勞的精神,餘小北每日盡心盡責一絲不苟地完成著自己的單量,上個月他還憑著自身韌勁拿下了送餐之星的榮譽稱號,成為公司的一員金牌騎手;
此時,他翻查手機中的訂餐排碼,隻見自己周圍的訂餐位置,已經排號到一百開外,他不禁一個精靈爬了起來。心中啞然:“哎呀,晚上睡太遲了,打卡都要遲到了,鬼見愁領導又該罵人了。”
他風風火火穿衣洗漱,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衝出家門,迎麵微風春暖讓他心中安定,大歎天氣不錯。
不過天氣雖好,卻是事事難料,冥冥中一幢禍事已將他鎖死,在劫難逃。
“蓑衣巷,他看著自己今天第一餐的送餐地址!”輕輕揉了下太陽穴,感到頭疼,蓑衣巷路程雖然不遠,卻是在一處城中村的中街大道上,這個時間點,行人要把整個路麵都塞滿了,好在送餐時間還長,自己不急,接過老板打包好的餐盒,跨上電瓶車向目的地趕去。
行至中街大道的時候,果然已經人頭湧動,車抵著人,人頂著車,緩慢移動,還好,前方百米十字口處,交通燈突然變綠,讓挪動的人流暫時有了些喘息,速度也跟上了許多。餘小北眼神機敏,瞅了一處空檔處,車子竄出了許多,怎知,“疾!!”的一聲,身旁刺耳的機刹車,從身側的陰角巷子裏猛然拐出老舊的轎車,衝著自己急馳過來。
餘小北身子機敏,電瓶車頭急忙甩過,車身力勢堪堪躲過衝來的轎車,而自己卻因為力道巨大,身子從電瓶車上甩飛,徑直撲到在轎車前車蓋上。
“哎呦!一聲,”餘小北肋下吃痛,還好雙方速度都不快,雖然自己甩倒在車蓋子上,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身子傷勢不大,索性硬撐起身,去扶側滑出手的電瓶車,那可是自己吃飯的家夥啊。
“喂,怎麽回事,有沒有長眼睛啊!”明明是轎車自己從暗巷衝出大道,這轎車司機卻還這樣嚷著,好在副手坐的人可能還有些良知,頗有擔心的問道:“小子,怎麽樣?沒撞到吧。”
餘小北性子憨厚,平時待人也是直來直來,他擺了擺手,忍著肋間疼痛接口道。“沒事!沒事!還好轉把快,掉頭及時,沒有撞上。”餘小北頗有慶幸的感歎道。
“你車是沒有撞上,不過,你瞎啊,你自己可撞我車頭上了。”見餘小北自己都說沒事,那轎車副駕駛座上的光頭男卻凶相畢露,威脅起來。
“啊?”餘小本車子都沒扶起,聽對麵這樣扯皮,麵上先是一楞。
“他奶奶的,你屬豬的啊?看你把老子前車蓋都壓扁了。”
“我,我轉彎急了,身子有些刹不住衝了出去,不過,我就這麽大個,這麽會壓壞你的車蓋。”餘小北不信,捂著肋處,正要前去查看,不想那車上又下來一人,猛然在車上一拍道:“媽的,你什麽意思,老子還訛你?”隨著他的叫聲,這輛本就破舊的轎車,前燈保險杆也轟然一聲,斷裂塌下。
“!這麽可能!”餘小北目瞪口呆,聲音啞然。
“小子,你說怎麽辦吧?”隨著領頭的光頭從車上走出,後坐的三個大漢也從車內走出,一同衝他圍攏過來。伴隨著他們甩手光門的動作,轎車也如同小鳥被掰了翅膀一樣,車門也紛紛從車上斷裂開來。顯然,這輛剛剛還稍微能開的轎車,現在已經算是徹底的報廢。
“唉!”餘小北嘴上歎氣,很顯然車子是早就被動過手腳的,他們仗著人多勢重,在這訛人。唉,花錢免災吧。餘小北顫巍巍從外衣口袋裏掏出錢包,內外翻了個幹淨,一共數了五百一十三塊兩毛錢,這可是他半個月的夥食費,讓他有些心痛不已,唉,誰讓自己倒了黴呢,他雙手將錢呈了過去,有些哀求的說到:“各位大哥,我身上就這麽多了,算是給各位陪個不是。改天我發了工資,一定請大哥們喝個痛快。”
“我呸……”一股濃黃的唾沫,夾著令人做嘔的腥臭,直接吐到他的麵門,為首的光頭男氣焰囂張的打了飽嗝。“請你爺爺喝酒,你他媽也配?媽了個巴子的,這他媽幾個錢啊,還不夠老子吃頓飯呢,小子我可告訴你啊,你爺爺的車可是進口的,從那個南斯拉夫,不對,那個,哪啊!那個地方是?反正算了,是從國外來的,你今天不賠個十萬八萬的,先問問你爺爺這幾個兄弟答應不答應。”
此刻,五個黑惡大漢已經聚攏一塊,死死將他圍著,他們五人,俱是赤裸上身,粗獷凶狠,五個人都是腦袋剃的光亮,脖子下戴著拇指樣粗大的鏈子,臂紋青龍,背趴盤山大虎,看上去都極有背景。
“我,我沒怎麽多錢!而且,而且,你的車怎麽都不像進口的……”餘小北嘴裏小聲的嘟囔道,乃至害怕激怒他,將“本來就是個破車。”吞入喉嚨,沒能說出口來。
“什麽沒錢!”為首的光頭男搶下餘小北手裏的錢包,扯出幾張銀行卡。威脅道:“沒錢去取啊,密碼是多少,你要是腿疼,爺爺叫人替你去取。”
卡裏的錢是餘小北多年的積蓄,本來還想著寄回老家,給父母蓋房子用的,怎麽可能讓他搶去,口中求饒:“真的大哥,我是真沒什麽錢,不行這樣吧,你們的車我去幫你們修好,該換的換,該修的修,覺對比你們開的時候好用的多,這樣行不行。”
“媽的,忽悠老子是吧!”光頭男一掌打下,直接呼在他臉上,因為用力過猛,餘小北也沒有躲閃,所有這一巴掌吃了個結實,霎時,唉了一耳光的半張臉已經腫的老高。“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老子弄死你。”
餘小北心知這些人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索性瞅準機會,急忙爬起身來,向旁邊的大路疾跑而去,脫身跑出。
“唉!張哥,那小子跑了。!”惡漢們急忙喊道,有人伸手去攔。已被餘小北擺腿踹開,翻滾一旁。
“大哥,不對啊,那小子跑的方向,好像是警察局。”一個手下提醒道。。
“嗬,煮熟的鴨子還能讓飛了?……媽了個巴子的,不開眼的東西,也不打聽打聽,警察局和老子是什麽關係。都給老子追,到局子裏,給老子往死裏打。”
下完命令,幾個大漢朝著餘小北逃跑的方向追去,此刻,逐漸聚攏過來的行人已經議論紛紛,大多為餘小北抱著不平,隻希望他快點跑了才好。隻不過,其中卻有一個老漢慢慢搖頭麵露愁容的說到。“唉,那個小夥子是在劫難逃了,剛才領頭訛人的是馬家鎮的惡霸馬蛋,正是正街警察局劉局長的小舅子,就算他跑到局子裏,唉,也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