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老林 （三十一）真假善惡
三天後。
聖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這紙是包不了火的，該讓人知道的是攔不住的。”
樊龍在旁邊站著。
“這樣的消息傳出去，這天下又是一場爭鬥開始了。”
“白鳳在的時候，是比較穩定，因為一枝獨秀，不過這樣的局麵也沒辦法。”
“你恢複的怎麽樣了？”
“回聖王，死不了。”
聖王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水池旁。
“聖王，怎麽這幾日都不見皇子？”
“他在給李三思療傷。”
樊龍點了點頭。
李三思已經昏迷了三天，整整三天，白鳳臨死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的修為境界驅散，把功力都化作光芒治愈了所有人，甚至還讓人起死回生，可這李三思卻偏偏不同旁人，沒有睜開眼。
“我想問一個問題，聖王。”
“你我之間就別藏著掖著了，想問什麽就問吧。”
“白鳳，你是否事先就已經預料到了。”
“不錯。”
“那…”
“隻是我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聖王打斷了樊龍。
“還有一事。”
“你是想說那個叫天葵的姑娘。”
樊龍沒有說話。
聖王看了看周圍，招了招手，所有周圍的宮女仆人都紛紛退下，整個後院裏隻留下了聖王和樊龍兩人。
“當初她和謝香香確實是唯一的幸存者，整個村子都被屠殺。”
“真是白鳳所為？”
“那時候的白鳳剛剛雲遊四方歸來，有何緣由去屠殺一個城外山村，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他，是雲的大弟子，天下萬眾敬仰的大修行者，年輕一代的巔峰，你覺得他會去做這樣的事嗎？”
“那是？”
“後來過了幾年了，就是白鳳想強行打開極門的時候，在他被雲廢了雙手斷了修為道路後又殺了麒麟重獲新生，我和雲都在覺得事態嚴重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說讓我派人去找白鳳手下的天葵，她是能夠殺死白鳳的唯一人選。”
“所以顏月生是如何找到天葵，並說服她潛伏在白鳳身邊如此之久。”
“是天葵自己找到了我。”
聖王轉身看了一眼樊龍，又回過頭來看著池裏的魚兒，歎了口氣。
“其實天葵與謝香香一村子人的確是被山賊所殺，白鳳隻是路過並殺了所有的山賊，救出了天葵和謝香香，而在七香居天葵所說的話，他腦海中的記憶，是被修改過的。”
“修改記憶？”
樊龍一臉不解的表情望著聖王。
“對，就是他。”
聖王又坐了下來。
“我們都知道他回來了，但是我們得到的信息是他是極的師弟，當年與極一同修行，誤入歧途，現如今準確的消息應該就是皇子所說，他就是怨
念所生之物，影。”
“就是那個蒙麵人？”
“影在找尋五把鑰匙之時，遇見了白鳳，他也得知了白鳳的一些事情，想利用這個雄心壯誌的青年，作為他的棋子，所以在他救出謝香香和天葵後悄悄的在天葵腦中修改了記憶，讓天葵誤認為白鳳是他的滅族仇人，埋下隱患，之後又在假的極門前故弄玄虛誘惑白鳳嚐試強行打開極門得到力量，從而讓白鳳被我和雲發現，割裂了白鳳與雲的關係，讓白鳳慢慢地誤入歧途，當白鳳日益強大令人頭疼之時，皇子給了我密信，讓我派人去找天葵，結果天葵卻自己找上門來，我想應該也是皇子在中間做了些什麽，總而言之，天葵答應了與我們合作，因為靠他自己很難治白鳳於死地，隻是因為謝香香的原因，天葵沒有把白鳳想謀害麒麟的消息告訴我們，這是我沒想到的。”
“到底是這個影在下這盤大棋，還是皇子？”
“我也不明白，我們都是局中人，隻是皇兒給我透露了一些，另外的我也沒有問，因為這畢竟有很多事還沒解決，沒功夫來捋這些。”
“那影什麽時候會回來？他的目的是什麽？他滅了七香居又是為何這個皇子也沒說嗎？”
樊龍有點著急的樣子。
“我也想知道。”
“唉，不過，我那日在土城，雲先生告訴我，他與白鳳纏鬥之後出現了兩個蒙麵人，第一個走到李三思身旁剛剛蹲了下來，結果因為第二個冒出來的蒙麵人，倉促地逃走了，第二個蒙麵人就是皇子，他救起了雲先生，不過也是很急的樣子，沒有說什麽便消失了。”
“我想，第一個黑衣人就是影吧，他應該也是在李三思記憶中下了手腳，不過被皇子出現打斷了，導致李三思一直以為他的摯友徐笑笑還活著，出現了神情不定的現象，這是蘇學士告訴過我的情況，現在也解釋的通了。”
“那這個影，修改這些記憶的目的老夫確實沒有猜透。”
“所以啊，我兩都老了。”
聖王起身拍了拍樊龍，向走廊而去，樊龍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跟在後麵走了。
山鬼和鬼瞳帶著白鳳的屍體回到了鳳鳴山。
“老鬼，我們該怎麽辦。”
“白鳳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我知道的是這個消息已經慢慢傳了出去，想想這些年我們得罪的江湖豪傑不計其數，對我們鳳鳴山虎視眈眈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要不，我們逃吧。”
“你能逃到哪裏去？”
“可這天葵是怎麽回事？”
山鬼看了鬼瞳一眼，鬼瞳心裏明白，山鬼一直念念不忘著天葵，天葵上山後，山鬼就喜歡上了天葵，每次練功完了都會給天葵擦汗，送吃的。山鬼的父親是鳳鳴山的柴夫，那年被山中猛獸咬死，結果就成了孤兒，被白鳳收養，一直呆在了白鳳身邊。
而天葵也並不反感山鬼，因為白鳳讓山鬼練的是邪術，所以很多人都怕山鬼，認為他是不祥之人，可是，隻有白鳳知道，因為山鬼從小跟著爹爹在山中生活，吃的蛇鼠蠍子都有至
陰之氣，如果想要修行，就必須壓住這股陰氣，隻要向世外高人討教，讓山鬼練習著邪術，才能在運功修煉時不會被反噬其心誌。
就這樣，天葵和山鬼像是兩小無猜一樣，而過了段時間，天葵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山鬼非常冷淡，變得對白鳳服服帖帖，不僅僅是言聽計從，還偶爾會一晚上都呆在了白鳳的房間裏，由此山鬼開始產生意見，但奈何白鳳心狠手辣，整個人從去守極門時開始變得暴躁起來，這些都出現在了同一個時間段，山鬼沒有放棄，一直想搞清楚事情的緣由，現在天葵突然殺了白鳳，讓他更加迷茫，他還是喜歡那個無憂無慮的天葵，但山鬼不知道，其實影改變了天葵的記憶，讓天葵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你問我？我也想明白，現在，先管好我們自己吧，這鳳鳴山，是白鳳的，他不在，他是我們的，我們去哪裏不是過街老鼠？自己的山頭都保不住，三元素的地位搖搖欲墜，我不想讓天下人看我們的笑話，而且，我要等天葵回來。”
鬼瞳看著山鬼，沒有再說話，因為自己當初也是山鬼救了自己的命，他現在說什麽，也不會離他而去，隻有死守鳳鳴山。
“九歌，來，喝點，這是我讓人特意從蠻夷帶回來的山蓮花泡的，對身體好。”
蘇雲痕端著碗從屋裏出來，走到二樓閣樓，端給坐在這裏的九歌。
“謝謝蘇公子。”
九歌起身回禮。
“怎麽樣？這兩天沒有讓人打擾你，恢複的還不錯吧。”
“沒有大礙，隻是這兩日聽到一些話，還有顏總管告訴我一些，我發現，我太弱了。”
“什麽意思？”
“前段時日的七香居已經是名存實亡，而現在基本上從江湖上已經可以消失了，這讓我的仇恨又一次湧上心頭，可我發現，我實在自不量力。”
蘇雲痕沒立刻回答，坐了下來。
“快喝。”
“蘇公子，沒關係，你有什麽可以說。”
九歌感覺蘇雲痕有什麽話想說，但沒有開口。
蘇雲痕看了九歌一眼。
“其實，九姑娘，你不要這樣想，你知道這一次的影響有多大嗎？”
九歌搖了搖頭。
“這一次極的分身，叫影，就是你想殺的蒙麵人，他的出現讓整個聖國，整個江湖都亂了一鍋粥，七香居被毀，白鳳的死，皇子的出現，這一個個都是津津樂道的話題，而伴隨著的就是動蕩，因為，整個修為世界將不再安寧，極門的打開，修為的姐姐，影的威脅，人門對力量的渴望又一次被點燃。”
“嗯…”
“其實，相比起來，我覺得我比你更沒用，什麽都城三絕，什麽聽雨閣，我蘇雲痕就是一個書生，一個隻會拿著筆杆子的懦夫罷了。”
九歌站起來正預備說什麽，蘇雲痕對著他擺了擺手繼續說著。
“九姑娘，你也不必說什麽了，我都明白，但我也想清楚了，這一次，我要走了，我要去邊關。”
“邊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