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城篇 (二十一)花燈節開始
(二十一)
樊龍看著身旁的這兩個人,都在地上疼痛難忍的樣子。
他蹲下來過去抓住於慶,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表情變得扭曲。
樊龍扒開於慶的衣服,隻見於慶胸口變得滾燙,全是裂紋,像是被岩漿燙過一般,他還沒用手碰到,就能感受到溫度。反過來,他過去抓住李三思,同樣扒開衣服一看,和於慶不同,李三思胸口像是龜裂一樣,全是土沙,他伸手一摸,突然,什麽都消失了,和平常人一樣,轉頭一看,於慶也暈了過去,胸口也回複了正常。
樊龍起身看了看兩人,不知道說什麽,這種反應,他從未見過,但他知道,這是他不能解決的,這兩個人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而自己的兒子,從小看到大,他也從未發現有什麽不對。
樊龍提起二人,可見老當益壯,上了年紀一手抓起一個人也毫不費力,他把兩人放到了房間裏,剛好是以前住下人的房間,兩張床。
關上門,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個人,詢問這件事情。
敲鑼打鼓,街上像是集市一般,全是人,人山人海。
所有的住戶敞開了自己的大門,花仙山的花童們在街上遊行,撒著花,大家都想讓代表著吉祥好運的花童走進自己的家,被花童眷顧的人戶新的一年都會有好運連連,這是傳統。
小孩們都喜歡跟著花瓣隊伍遊行,拿著花鼓,吃著糖串,玩著泥人,共同點是大家的臉上都是帶著笑容,每個人都是喜笑顏開。
每一個路口轉角都掛著花燈,花燈下都掛著鈴鐺,風一吹,鈴鐺聲陣陣悅耳,整個街道,整個都城,隻有兩個字,熱鬧。
接下來是各種的遊行隊伍,有戴著大頭玩偶麵具的在逗著小孩,有的拿著器樂,邊走在邊彈奏,身後還有穿著長裙挽著絲巾的女子在聞歌起舞,還有上半身裸露的大漢抬著一大壇子的酒,酒壇上寫著花字,一看便是花仙山每年進貢的禦酒。
街道上的人們都會為了遊行隊伍散開,給他們讓出路來。
這樣的遊行要持續一天,一直到天色漸黑的時候,街上的花燈都亮起,河麵上的花燈也漂滿了整個護城河的時候,才會開始真正的花燈節節目了。
“啊——”李三思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
他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房間,簡陋,潮濕,對麵還躺著一個感覺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子。
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衣服被人扯開,眼珠一轉,感覺莫名其妙的,又看了看旁邊的人,身上一抖,連忙搖頭,穿好自己的衣服,準備出房間。
出門一看,是一個很大的庭院,種著各色各樣的花草樹木,還有各種奇形怪石,看來是一個大戶人家。
奇怪的是周圍沒有一個人,他還想問問自己在哪裏,這下還不知道問誰了,不知道該去哪,他在裏麵轉來轉去,轉了好半天才看見了大門。
出了大門,轉身一看,樊府。
樊府?
李三思隻記得自己和九歌在蘇雲痕住宅二樓閣樓上,還在說話,突然頭就一陣疼痛,之後發生的都已經沒有印象了。
出了樊府,和裏麵是兩幅模
樣,街上是熱鬧得很,全是人,挨家挨戶都出來了,男女老少歡天喜地的。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今天是花燈節。
他在人群中穿梭,自己的頭也還有餘痛,敲打著,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想回蘇宅,找徐笑笑。
雖說來了都城有幾日了,可這路還是讓人記不太清,如果是望仙樓附近,或者七香居,他都能找到路,可是現在自己在哪裏自己也不清楚。
“大爺,這是哪啊?”
李三思又提高了一個分貝。
“大!爺!請問,這是哪啊!”
大爺這才聽清。
“啊?哦,這是太保巷。”
“太保巷?”
三思從來也沒聽說過。
“請問往望仙樓應該怎麽走啊?”
大爺不是不想回答李三思,而是現場的氣氛太高漲了,整個都城大概有五六隻遊行隊伍,大家都在街上晃悠,全是嘈雜的吆喝聲,器樂聲等等,基本上不湊到耳邊說話是聽不清你說的。
李三思歎了口氣,這時頭又傳來一股疼痛。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嚴重他也不知道。
這時他突然望見街對麵的人群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你在搗鬼!”
李三思又看見了麵具人,他拚命的擠在人群中,這哪裏是他能輕易過去的,他莽足了勁兒。
“麻煩讓一下。”
李三思推著前麵的人。
“這誰啊?”
“怎麽回事啊?”
“誒,你!”
周圍的人都傳來一陣一陣聲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擠到了前麵,結果剛好路過的是抬酒的大漢,擋住了他的整個視線,他蹲了下來,看著對麵,麵具人又不見了。
他左顧右盼,又看見這麵具人躲在了另外一個角落的人群後,李三思哪裏顧得上麵前,根本沒想這是什麽場合。
“別跑!”
大吼一聲,直接衝了過去。
這抬酒大漢哪裏反應的過來,左躲右閃,前麵幾個大漢還能勉強穩住自己的酒壇,可後麵的大漢哪裏知道情況,李三思直接衝了過來,這橫衝直撞,大漢直接掀翻了頭頂的酒壇。
連鎖反應,後麵的隊伍都因此停了下來。
酒壇落地,破碎,聲音一出。
瞬間這條街的兩邊房子屋頂,街道旁巷口,以及倒在地上的大漢和李三思麵前出現了十幾個士兵,讓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瞬身。
原來這周圍的士兵,這一次街上的士兵都不是普通的士兵,很多都是絕的隊員所扮演,百姓們紛紛開始議論起這個冒失的年輕人。
以往也有小孩或者那些乞丐不懂事,擾亂了花燈節的秩序,但這年輕人一看都是故意的,特別是剛剛李三思擠過去的那幾個人,指指點點的。
“別擋我!”李三思推開擋在他麵前的士兵。
這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哪裏是一般人。隻見士兵紋絲不動,李三思看了看,應該不是什麽善茬兒,感覺自己觸了黴頭樣。
結果往對麵一掃,麵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麵前的士兵沒有說話,舉起手便一招打在李三思肩膀上,李三思瞬間感覺自己被一座山壓了下來一樣,雙腿承受不住,直接跪在地
上,地上被震了一個大坑,眼球翻白,嘴巴微張,暈倒在地。
兩個士兵走了過來扛起了李三思。
一瞬間,所有士兵消失不在。
眾人們都沒反應過來,但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一次的花燈節比以往好像多了一點緊張的氣氛,甚至動用了絕,這些人的身手就能讓其他人看得出,不是以往的日月宮的護衛隊了,高了幾個層次一樣,難道有什麽大事發生?眾人都在議論。
都城人們都是熱情人,這一點小插曲也沒有幹擾他們什麽,大漢被扶了起來,大家打擾了碎酒壇,繼續開始遊行,寂寞一會兒後整個街道又歡騰起來,百姓們年年都盼望著這個日子,也沒有什麽能輕易打斷他們的。
“你是說被樊龍帶走了?”
蘇雲痕坐在七香居中間的石台的凳子上。
這裏已經被裝飾了一翻,掛滿了花燈,貼滿了布條,擺上了各色各樣的花草樹木,周圍全是大壇大壇的美酒佳釀。
看上去似乎沒有那日的冷清了,也沒有以往的熱鬧,隻是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是的,當時他又出現了那天的狀況,不過更嚴重了一點。”
九歌才更換了服裝,從門口走了進來,剛好碰到在石台上的蘇雲痕,和他說起昨晚的事。
“樊龍為什麽要帶走李三思。”
“不知,他沒有說什麽便走了。”
“行,我知道了,怎麽樣,今天。”
“沒事,九歌可以。”
“隻是覺得,太戲劇了。”
“蘇公子不必擔心,九歌一人也能撐起整個舞台。”
蘇雲痕點點頭,站起身來繼續準備他的東西,收拾著麵前桌子上的筆墨紙硯。
九歌行了行禮,便又去了樓上,走在熟悉的地方,他眼裏沒有以往開心的七香居,和大家一起嬉戲打鬧,也看不見客人們高興的場麵,他隻看得見那日自己的“親人們”被屠殺的場麵,但她對自己早就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不會再軟弱,也不會用淚水來表露自己,她需要做的是活下去,報仇。
盯著那一根根柱子,走到二樓看著中間石台,再看著周圍屋頂,眼裏都是當時的場麵,九歌一把抓住欄杆,緊緊抓著紅檀木,不甘心三個字寫在了她的額頭,無奈卻映在了她的心口。
“居主,我會不會對不起七香居。”
九歌自言自語。
“別在這惆悵了,今天是花燈節,做好自己的事,最後都城三絕,我不想七香居,咳咳。”
顏月生這時突然從樓上下來,看見九歌一個人在這樓梯轉角站著。
九歌側著頭看了看顏月生,顏月生也尷尬的咳嗽一下。
“我沒其他意思,前段時間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所以,這一次你的壓力很大,你也知道,今天有很多的外來使者和其他友邦國的要來參加,所以格外關注這一次。”
“我明白。”
“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這的確有些…”
“我會變強的,顏總管。”
顏月生的話被九歌打斷,顏月生看著九歌,擺了擺頭,笑了笑,下了樓梯。九歌也上了樓。
這時,顏月生剛好撞見零,後麵的人拖著一個被打暈的人,熟悉的麵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