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是愛情嗎?
應該是。
為表示尊重,笛梵離開一會兒,把空間留給邢飛。
而在笛梵離開的瞬間,邢飛掩麵痛哭。
竟然從來不知道,那個男人一直把他放在心上,用自己的方式。
原來這十多年來,不隻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他的感情一直都有回報,卻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邢飛甚至無法想象,那個清冷刻骨的男人,冰冷的麵具之下,為何會有那麽深那麽重的感情在流淌。
他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無以為報。
一個大男人哭出的淚,是他心裏滋生的苦。
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邢飛就是做了一件這麽傻又沒骨氣的事。
從餐廳離開後,邢飛迫不及待趕回家。
然而一到家門口他就愣住了。
他看到天堂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穿著病號服,手裏捧著一本書,低頭在看。
多麽恰到好處的驚喜。
“吧嗒”一聲,外套落在地上,砸出不小的動靜。
天堂聞聲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邢飛。
兩人目光對視,一個清冷如霜,一個炙熱如火。
冷和熱的碰撞,激起一點火花,然而這隻是邢飛單方麵的以為的火花。
天堂隻是看他一會兒,便低下頭去,若無其事繼續看書,當邢飛不存在。
邢飛卻不在乎,他剛從笛梵那裏聽說關於天堂為他做的那些事,每一件由天堂來做就會顯得十分感人。
他此刻恨不得一把抱住天堂,光明正大對他表白一次,之後他就能以十分正式的身份出現在天堂身邊。
他要日後所有人提起天堂,聯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邢飛。
無比貪心的一個想法,正好顯示出了邢飛的堅定。
他心裏如此想,行動上也這麽做了。
邢飛也不管地上的外套,踩過去直接走向天堂。
坐在天堂身邊,再也抑製不住,他直接將天堂抱住。
第一次這麽大膽的靠近,比那天天堂的強吻還要讓邢飛刺激。
“鬆開。”天堂蹙眉,嗬斥。
“不鬆,就是不鬆。”邢飛像個較勁的孩子,懷裏抱了自己最心愛玩具,一刻都不肯遠離。
“邢飛!鬆開。”天堂繼續,這次聲音加重,顯示出他的怒氣。
“不行,我鬆開你就跑了。”邢飛不由得把天堂抱得更緊。
“你壓到我傷口了。”
邢飛:“……”
聞言他立馬鬆開,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的左顧右盼。
眼神遊離一會兒,才再次回到天堂身上,邢飛一隻手仍舊握住天堂的手不放開。
“你終於醒過來,我還以為回來會看到仍舊躺著的你,既然已經醒來,你聽著,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必須聽,不能拒絕。”
邢飛麵色嚴肅,仿佛即將宣布什麽重大事項。
僅僅是激動已經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內心。
天堂對此仍舊不當回事,隻是一直皺著眉頭看邢飛那隻握住他的手。
他現在有傷在身,老頭子說過不能亂動。
否則他會把邢飛大卸八塊,直接丟出去。
越遠越好。
邢飛深呼一口氣,給自己做準備。
呼——
隨後他的臉上換上深情和認真。
“我愛你,我們以後在一起,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
邢飛眼睛緊緊地盯著天堂。
“三……二一。”
後麵的“二一”,邢飛故意加快了速度。
接著他又道:“好了,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以後不準在拒絕我。”
邢飛笑著,顯示出他的好心情。
“三秒時間你隻數過一秒。”天堂毫不客氣拆穿他。
“但你還是答應了,概不退貨。”
他想說,就是故意的。
邢飛握住天堂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隨後趁著天堂沒有防備,直接在他唇上偷了個香。
恩,味道很好,比想象中的軟,帶著天堂獨有的清涼。
邢飛還有點意猶未盡。
天堂的眼神卻已經變得危險。
然而他隻是垂眸,看著邢飛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終究沒有說什麽。
要說拒絕的話,現在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天堂自問希望拒絕邢飛嗎?
不,分明不是這麽想。
這一步,既然踏出來,斷然沒有再收回去的可能。
邢飛難得見到天堂這種“溫順”的樣子,眼角笑意不由得更大。
愛情分很多種,從前他一直站在原地,以為那樣天堂會朝他走近。
但經驗教訓告訴他,這些都不重要。
隻要能把人追到手,死皮賴臉一點也沒什麽。
否則他還在和天堂耗,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老頭子剛好從研究室回來,看到醒來的天堂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是看到他們的姿勢和握著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還不上樓去?你才剛醒過來,身體能吃得消嗎?快點讓人扶你上樓去。”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來就好。”邢飛打斷老頭子的話。
說完,他就站起來,彎腰,對著天堂勾唇一笑,妖孽的臉終於展現出他應有的魅力。
“走,上樓去。”
朝著天堂眨了眨眼,邢飛出乎眾人意料的將天堂打橫抱起,公主抱的姿勢,抱著人上樓。
縱然老頭子見過再多市麵,此刻也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天堂則更不必說,對於邢飛突如其來的舉動,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
當終於反應過來時,雙手無處安放,天堂臉色全部黑下來。
“放我下去。”
他的聲音裏已經充滿了警告。
邢飛卻不管不顧,此刻病的人最虛弱,他做的再過分一點都不用擔心會被天堂揍一頓。
再說了,在天堂昏迷期間,他又不是沒有做過更過分的事情。
這對於邢飛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對著天堂笑了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步履矯健的把人抱回房。
他是男人,和天堂體重相差不多,並且有經常鍛煉,此刻抱起他來一點都不用擔心。
回到天堂房間,邢飛將人安穩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問他是否喝水,順便把房間裏的窗簾拉開了一些,方便陽光照射進來。
偏過頭,邢飛又覺得房間裏缺了點什麽,太單調,於是下樓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抱了一束剛摘下的花,找了個花瓶插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