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原來早就是敵人
墨禦風看著那邊相安無事的兩個人,視線又不動聲色地移回來。
隻是一看這電腦屏幕,他的眉頭就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
又是攻擊。
無謂的攻擊。
發出攻擊或者挑戰的人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是誰。
最初還有興趣和對方一決高下,隻是在三番四次贏了對方之後,墨禦風就漸漸失去了這種興趣。
畢竟戰勝一個永遠在輸的人,真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以來數不清的攻擊了。
墨禦風隨便發了個東西過去,三兩下就將對方搞定。
察覺到那邊安分之後,他又給李牧發了個消息,問他一些事情。
墨禦風:讓各部門注意一下,多關注一些神色行為不正常的人。
李牧:是,我知道了。
墨禦風:另外,秦氏集團的資金危機要製造的更大一些,克裏來了A市,在處理那邊事情的時候總會有時間縫隙,要把握好時機。
李牧:需要直接通知那些人對秦海進行“封殺”嗎?
墨禦風蹙眉,看了看背對著他的顧夏彤一眼,回了兩個字:不用。
李牧在那邊一口答應下來,就開始著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正如克裏所說,秦海的資金鏈陷入危機,同時投資的好幾個大項目一時全部停工,隻能拖著。
人工,機器,倉庫等等,這一係列停滯的費用,對現在的秦海來說都成了一個困難。
他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幾次三番向克裏求助。
期間克裏也給了他補了資金上去。
可是資金剛剛到位,就出現了合作商撤資,敲定的合同對方反悔的消息。
這對於誓要幹一番大的來鞏固自己地位的秦海來說,無異於釜底抽薪。
至於這其中有多少墨禦風的手腳,當事人不說,是沒有人知道的。
而被蒙在鼓裏的秦海雖然有懷疑,卻還沒到懷疑到墨禦風身上的地步。
畢竟,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中途,顧夏彤接到一個電話,她的臉色立馬冷下來。
臉上寫著抗拒,可是她還是下了樓。
安子恒見狀,看向同樣抬起頭來的墨禦風,“我去看一下。”
於是他也跟了出去。
顧夏彤此時已經乘著電梯到了樓下,安子恒乘坐的是第二輪,暫時沒追上顧夏彤。
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裏。
顧夏彤同樣點了一杯拿鐵卻並不喝,隻是攪拌著。
秦錦銘眼神略帶憂傷地看著她,咖啡殘留在口中的苦澀讓他久久無法下咽。
“我不下來見你,你就找上去,秦錦銘,你也學為了威脅。”
顧夏彤平平淡淡地說著這句話,臉上的神色也是淡淡的。
隻是秦錦銘立馬變得驚慌。
“我沒有。”
他想解釋什麽,最後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隨後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給溫和的俊臉增添了一抹愁容,看的讓人心疼。
他在任何人麵前都能保持該有的淡定,唯獨在顧夏彤麵前,成了變數。
“隻是太想見到你,這段時間我想的不是和你一起的那兩年,而是你跟我講述的,你的過往。”
秦錦銘此刻已經變得淡定,麵色溫和。
顧夏彤聞言卻是皺眉,“我的過往?”
“是啊,你說你在英國如何逃跑你叔叔那個朋友家,又是如何輾轉被伯爵收留,說你在A市上大學是為了紀念。”
說到這裏,秦錦銘頓了頓,又道:“你還說,等你強大起來,要為父親報仇。”
咖啡廳裏暖黃色的光比外麵要暗一些,半拉下來的簾子給咖啡廳增添了一抹清涼。
在這顯得有些昏暗的光線下,顧夏彤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秦錦銘臉上溫潤如玉的笑容。
他的笑寵溺而縱容,像是包裹著對她所有的遷就,還帶著幾分對逝去過往的懷念。
不能不懷念,不能放下手。
這就是秦錦銘此刻的心境。
“你在跟我表明你有多了解我。”顧夏彤晃了晃神,隨即神色鎮定看向他。
秦錦銘搖了搖頭,糾正顧夏彤的錯誤。
“我隻是在表明,曾經的你對我毫無防備,願意跟我分享你的一切。”
對於不信任的人,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
但是顧夏彤抓的重點很明顯和秦錦銘不一樣。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秦錦銘的說辭。
因為她並不知道四年前的自己對秦錦銘的感情如何。
可是失憶之後的她,唯一能確定的。
就是秦錦銘和她,居然一早就是敵人。
枉她到現在才想起來,才反應過來。
這證明她是有多遲鈍?
多可笑!
顧夏彤神色變得嚴肅而冰冷,為秦錦銘條條分析出他話中的漏洞。
“你說你知道我的過往,那知道穆文儒在英國的朋友是誰嗎?”
顧夏彤看著秦錦銘,目光寸步不讓。
“你稱呼穆文儒一聲叔叔,很明顯知道他和你父親秦海之間的關係,而我是在英國逃離的那個家。”
一步步推理,一步步分析,顧夏彤的視線越來越沉。
“我被穆文儒送去的,就是你們家,秦海是秦家的主人,而你是少爺,讓我算算,十多年前,我十歲,你應該是十六七歲。”
這個年齡,已經不能說是什麽都不懂了。
十六七歲的秦錦銘知道父親秦海收養了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是穆文儒放在他這裏寄養的。
她說為何見秦錦銘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熟悉感。
原來不隻是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還因為他們很多年前就見過。
秦錦銘是秦家大少爺,秦海唯一的兒子,秦家的繼承人。
自小錦衣玉食,受人尊敬,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不在話下。
她就沒那麽好運了。
秦海應該知道她是穆文儒的一個眼中釘,於是淪落到傭人都可以隨意打罵指使的地步。
她那時正在長身體,吃的比較多,但能吃到好算好的東西,是那些仆人口中的主人們吃剩下的。
衣服永遠是兩套,還是因為不能讓一個髒兮兮的孩子毀了秦家麵子的緣故。
她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就一蹶不振,以為人生再糟糕也不過如此。
可後來換了個環境,到了秦家,才知道人生的黑暗遠遠超出自己想象。
要報仇的信念一早就有,但她知道自己在秦家無論如何也出不了頭。
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