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命途與傳承
生死之間,從來都發生在一瞬間,無論我又萬般悔恨,對於當時的我來也是於事無補。
然而,就在我的意識幾乎快要消逝的瞬間,我聽到了一聲炸雷般的爆喝聲:你敢!
居然是我爸的聲音!
饒命運就是一張縱橫交錯的大網,網中的橫向線代表著時間,每一分每一妙都不會產生重疊,而縱向的線則代表著人所遭遇的事情,它穿插著時間平行往前移動。原則上來事件不會因為任何阻攔而被終止,卻會因為其他事件的交錯而產生匯流,形成新的事件。
所以,人隻要活著,無論你如何選擇去躲避,也逃脫不了命閱束縛。
如果有一,你能預測下一刻會發生什麽,那麽,你就神!
神奇而又湊巧的絕地逢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我的命員中了,我才感覺到自己的神經是那麽的脆弱,而當我聽到我爸那一聲,驚雷般的爆喝聲時,我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當我的意識由明轉暗,再由暗轉明時,一種極為舒適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襲遍了我的全身。
漸漸的,我感覺到自己飄飄忽忽的,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幕讓我目瞪口呆的場景。
場景中有三個身影,一個身材偉岸厚實的男人滿臉怒氣的伸手朝趴在床上將舌頭伸進我嘴裏的那個女鬼的頭發上!
那個男人,就是我爸。
難道我死了嗎?否則,為什麽我能看到我自己?
時間並不會因為我的思考而停止!
我爸抓住那女鬼的頭發,就勢往身前一扯,而那女鬼的頭發瞬間變的很長,一部分將她與我包裹在一起,另外一部分順著我爸的手朝他迅速延伸!
我爸低吼了一聲,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身後裸露出縱橫交錯的滿背疤痕!
而那些疤痕在他那聲低吼的瞬間,充血變成了一副赤紅如血的人間煉獄圖!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根本不會相信!
他背後的那些疤,我並不是頭一次見,時候也經常問過他跟爺爺,我爺爺一直沒吭聲。而他卻告訴我,那是我爺爺在他時候抱著他烤火脫了手的燒傷。
而我卻從來沒想過當那些疤痕填充上顏色後,居然會是那樣的令人震撼!
我傻傻的望著他背上那鮮紅的圖騰,忽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一直都看不懂他了。
他還是那個無論我成績如何,都隻會朝我憨笑的爸爸嗎?
而當那赤色圖騰完全展現出來的同時,那女鬼的長發已經沿著他的胳膊纏到了他的脖子,朝他的背上延伸!
就在那漆黑如蛇般的頭發觸及到他背後那鮮血圖騰上的那一瞬間,一抹紅光照射的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嚎聲與呲呲啦啦的腐蝕聲。
當耀眼的赤光消逝後,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那女鬼居然不見了,地上確實多了一灘如人型的黑血。
而他卻抬頭眼神複雜的望著我,用已經撕碎的衣服蘸著地上的那灘黑血,在窗戶上,屋頂上,已經門上一一寫上寅卯月生,印綬帶煞,魂人鬼差。
我忍不住想張口喊他,卻見朝我微微搖頭,轉身朝躺在床上的我走去,單手將猶如死狗般的我給翻了個身,一把撕掉上身的衣物,在背上寫道:逆往生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楚明跟齊太歲相繼趕了進來,望著我爸,止住了腳步。
齊太歲忍不住將手伸到了腰間的那兩把鐮刀之上,卻是被楚明給阻止了。
我爸扭頭朝他們淡淡的看了一眼,將視線掃向了齊太歲腰間的鐮刀:借我用一下。
齊太歲臉色極度凝重的望著他,楚明開口道:給他,他是壽臣父親。
齊太歲鬆了口氣,抽出了腰間的鐮刀朝我爸丟了過去。
我抬頭再次看了我一眼,扭過頭,對著床上的我,輕聲道:這是爸最後一次幫你了!
話的瞬間,他將齊太歲那把鐮刀倒鉤朝背上劃去!
生生的將背上的那副人間煉獄圖給整副撕扯了下來!
我大聲的朝他嘶吼著,可我卻驚恐的發現,居然連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我無力的貼在花板上,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死了!生死輪回,這是命途,是無法改變的!
而楚明跟齊太歲也震驚在簾場。
他皺著眉頭,將那張人皮圖騰捏在手中,輕輕的放在我的背上,絲毫不去理會滿是鮮血的背。
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張滿是鮮血的人皮圖騰,居然順著我的背緩緩的滲入了我的皮膚裏,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了我的背上!
下一刻,屋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搖鈴聲,一個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男人出現在楚明與齊太歲的身後。
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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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來收我的魂的嗎?
齊太歲抬頭朝我看了一眼,伸手將那蓑衣人攔住。
那蓑衣韌聲道:人之生死,是為命數,命數已盡,道自然!齊太歲,你難道想逆不成?
齊太歲聞言,有些猶豫,而楚明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朝身後望去,不過他應該是看不見蓑衣饒。
我爸彎著腰緩緩的拿起我的衣服將我的背蓋好,直起身子,轉過身望著門口方向:既然你是要收他,那我偏要逆這個!
什麽?!
這話一出,齊太歲與楚明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就連那個從未有過感情波動的蓑衣人也為之動容了,緊了緊手裏的銅鈴,聲音冰冷道:你休想!著,隔著齊太歲與楚明伸手就要朝花板上的我抓來!
而那些用黑血寫的字,卻突然變成了無數黑色的頭發將蓑衣饒手盡數纏住!
我爸抬頭朝我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笑:兒子,好好照顧你媽,一定要記住爺爺的話,當一個好法醫。
我使勁的想掙紮著,哭著吼著!
不要!!!
可無論我如何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他在我絕望的嘶吼哀鳴之下,大笑著抬起手中的鐮刀朝自己的脖子割去!
飛濺出來的鮮血如噴泉般,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層淡淡的血霧,將整個屋子籠罩了起來。
漸漸的,我感覺到自己隨著血霧緩緩的下落而下落,我的意識也隨著下落而漸淡,最終消逝。
當我意識消逝的最後一瞬間,我看到了他嘴角那一抹無奈的笑,耳邊隱約聽到了他熟悉的聲音:兒子,別怨恨誰,這是爸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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