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堂
作為光明神殿的聖女，曦薇怎麽也沒有想到神殿中混進去了一批密鑰為亡靈法師啟密者。
她明白最近自己信奉的神明在戰爭上失敗了，但最起碼的為教徒排除異己還是能做到的。
就算衰弱到了極致，怎麽也不會讓一群異教徒進入教會中吧。
但是，這件事的確發生了，而且很嚴重，三名聖子被殺的隻剩一位，聖女隻剩兩位。
而且僅存的兩位聖女中的自己還在苟延殘喘。
仔細想來，這個時間的確挺有蹊蹺的，正好卡在了光明女神與黑暗女神戰鬥的失敗，還有教會密鑰傳承斷層的點，除非教會有內鬼，不然對方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眼下這個時候並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更應該考慮的是該怎麽逃離身後邪教徒的追捕。
在一個月前，國王正好頒布了宵禁法案，讓此時的曦莉真正感覺到了什麽叫作孤立無援。
白天還繁華無比的城市，夜晚的街道空無一人，不管曦薇如何的喊叫，都沒有人或物任何反應。
更多的，隻是偷偷扒開窗戶偷看一眼，窺到追殺之人的武器後便又緊緊將門閉上。
似乎連在這座城市流浪的動物也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一隻隻蹲踞在黑暗之處。
身上的傷導致曦薇愈發虛弱，但身後敵人的追殺並未停止。
夜太長了。
奔跑中的曦薇眼神逐漸被黑暗占據。
也許是天意，在最後的時刻曦薇看到了一絲光芒，曦薇也沒有功夫去思考為什麽宵禁了之後還會有商店開著門，明顯的，這是她唯一的去路。
在衝進門檻後，曦薇來不及觀察便倒在地上，直到聽到身後之人的聲音後，曦薇才將吊著的心收回，當即昏了過去。
……
琳月一覺醒來，窗外還是一片黑暗。
這個世界沒有月亮，夜永遠都是那麽黑，例如琳家族這種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尚且可以用火燭度過黑暗，而那些普通人乃至奴隸們就隻能摸黑潛行。
時間無法確定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琳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該去學習，隻能等待仆人的提醒。
唯一確定時間的方式就是每天那短暫的白天。
聽聞知識冰塔的奧術師們弄出了一種能準確計算時間的奧術造物，取名為表，琳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個月前國王頒布的宵禁法著實讓琳月很迷惑，在這樣每天隻有白天才能出來活動的情況下，連中產家庭都沒有辦法存活，普通人也隻能淪為奴隸，也不知道國王會不會提出修改。
好在琳月的生物鍾還是準確的，不多時，仆人便過來提醒，南邊已經初見曙光。
一片薄肉，加上一片蔬菜便是琳月的早餐。
在禮儀老師的注視之下，琳月也隻能規規矩矩的用著貴族禮儀，將肉片緩緩切成條，再用刀叉放入嘴中。
如果說最討厭家族中的誰的話，除去那些長老，父親外，眼前的家夥決對稱的上第一。
優雅的把早餐解決，躬身朝禮儀老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最後從禮儀老師滿意的目光下離去。
從餐廳出來，琳月敏銳的察覺到書房中父親的聲音。
輕輕推開門，琳恩的聲音似乎在質問眼前背影的的主人。
“家主，這件事真的有問題。”
“我說了，我知道有問題，這件事不用去管。”
“可是，國王好像因為這件事對我們的人出現了一點懷疑。”
“我們能怎麽辦？向國王負荊請罪？宵禁法立的本來就有問題，我們在不知道為什麽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去打草驚蛇知道嗎？”
“城內的通告怎麽說？”
“就說城裏晚上混進了邪教徒。”
“是不是太簡單了？”
“那說光明神殿讓邪教徒攻陷了？能不能長點腦子？最近魔獸似乎也發生了動亂，我也要出發去邊線了，最好安穩城中局勢知道嗎？”
“家臣明白。”
兩個年近半百的人從琳月的身邊走過去，琳恩的火似乎還沒有消，眉頭緊皺著。
“你怎麽來了？”
“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琳月開門見山道。
“別問，趕緊趁著白天去見老師，別浪費時間……”
還想說些什麽的琳恩看著死盯著他的琳月沉默了一下。
“昨晚教會被血洗了，而且最神奇的是神明遲遲不給我回應，你明天白天回來的時候小心一點。”
從莊園的大門走出，那垂死的太陽發出隻有平時一半的亮光，而且搖搖欲墜。
大街上人群攘攘，不見宵禁時的淒涼。
熟悉的商店似乎還開著門，似乎不受外界絲毫影響。
而門前爬在身影更是令人矚目。
更讓琳月驚奇的是，明明有人倒在商店的門口，但過往的路人卻像沒有見到一樣。
明明打算直接去老師家的腳步突然停下，扭身進了商店與外界那不可見的“門”。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家店的老板應該了解一點諸神的事情。
周圍的人似乎對一個大活人的消失毫不在意，好像眼下的生活更為重要似的，事實也的確如此。
正準備從地上躺著的身體上方躍過去的琳月不經意撇了一眼地上身影的臉，愣了下神，一個滑步，摔倒在地上身影的身上。
“咳咳咳……”曦薇從昏迷中逐漸轉醒。
一臉懵逼的琳月從地上爬起後又把地上身影的臉移了移，想要看清楚完整的臉。
及腰的長發給了琳月特殊的熟悉感，但卻沒有讓琳月反應過來。
直到確定了其專屬於教堂的衣服後琳月才徹底想起來，這是一直與他們家族有著盟友關係的光明神殿勢力的聖女。
伸手從曦薇的腰間扶起後，琳月看著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的白老板。
“她在這裏躺多久了？”
手中的茶杯裏的茶水甚至沒有波瀾。
“她這條命的報酬，以及你要問的信息的報酬，還有，你這條命的報酬。”。
琳月失了一下神，露出了宛如看智障的眼神，便準備將曦薇從商店扶出。
原本以為眼前的人有什麽特殊的能力，現在看來多半也就是胡言亂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