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到現在你還不熟悉這些地方
來到陳氏病房,
莫清初透過病房外的窗口,又看著他們在啃饅頭……心頭再次一酸,門正好開著,裏麵的聲音恰好傳過來,“老頭子,我想過兩天我們出院吧。”這是陳媽的聲音。
“嗯。”陳叔的聲音比前兩天好多了。
“我們不能讓小小姐為我們這一把老骨頭浪費這麽多錢,不值得,是不是?再說小小姐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我們不能幫小小姐,反而拖累她,如果是這樣,我們對不起過世的竹秋小姐。”說完,陳媽歎了口氣,
“到時我們悄悄的走,別讓小小姐知道。”
“好,你說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陳叔讚同著老伴的提議。
“這一次,我們去哪兒?”陳叔雙眼開始迷茫,“我們又要到哪裏去流浪。”
“我們換一個城市吧,別讓小小姐為我們操心了,我們自生自滅吧,跟著小小姐隻是拖累她,不能拖累她,她也一定拉家帶口的,哪這麽容易?”
“好。反正三輪車就是我們的家,走到哪裏算哪兒?”陳叔的聲音有些發哽。
“當初不認小小姐好了。都怨我!給小小姐添麻煩。”陳媽自責著。
“……”
站在門外的莫清初,眼圈一紅,淚水潸然落下,悄悄的抬手試去眼淚,離開病房,走到很遠的一處走廊拐角處,掏出是話,打給了張媽,
“張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莫小姐,你說。”
“能不能在這個小區幫我找一套房子……”
“小姐您?”
“我有用。”她隻是簡單的交待,越快越好……
“好。”
陳氏夫妻病房的門嘎吱的一聲被推開,
莫清初提著保溫桶走過來,眼底的霧氣有點潮,幸好她的眉睫長長掩去那一抹憂鬱的霧氣。她走到他們的近前道,“陳媽,陳叔,對不起,我昨天……”她能說被龍混蛋挾持回家嗎?
“沒事,小小姐,你能來,我們就知足了。”陳媽趕緊站起來,迅速的將手中饅頭藏在了抽屜裏。
這個細節,莫清初看得清清楚楚,眼底的霧氣再次在雙睫下隱約浮現,最後她看到未關好的抽屜裏露出一塊裂了皮的饅頭,還有黑漆漆的鹹菜時,淚花終於又控製不住的掉了出來,她迅速的扭頭悄悄試掉。
她想到另一隻手提著的保溫桶,趕緊拿出來擱在床頭櫃上,盛出雞湯……她直接將一碗雞湯遞給陳叔,當她舀過一勺遞給陳叔的時候,他立刻老淚縱橫道,“我們哪裏修來的福氣,小小姐,我們受不起。”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回拒,頭一直搖著,不肯讓莫清初喂自己。
陳媽立刻顫抖著一雙粗糙的手接過她手中的碗,“小小姐,我們……”一時之間,雙眼間的渾濁縱橫流下。這時,莫清初又道,“別急著出院,好好的住著,我會盡量的每天來看你們。”
“小小姐,如果你有事就忙,不用管我們,我們餓不著。”陳媽哽咽著。
“……”
很久,
她才轉身走出病房,莫清初的心中一陣陣難過,她想,這兩位老人家的餘生,自己包定了,不隻是因為母親,還因為他們一直是文家人的,為了文家,他們不但失去了兒子,還把他們最好的年華留給了文家,所以她應該照顧他們,不僅是責任,還是一種情份的擔當。
這次,她早早的回了蕭遠風的病房,這一次,她又檢查了一遍領口的拉鏈,拉鏈一直拉得好好的,這樣就看不到脖子間的半彎月痕。
這樣蕭遠風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剛剛回到家,雙腳一踏進門內,莫清初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幽幽的檀香味正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裏漫長延,她不禁腳步怯住,有些不敢不願往裏走。
衛生間的門打開,一道露出全身的身影一恍,她的小臉徹底呆住,他居然又在她的家裏堂而皇之的洗澡……
而且還不穿衣服,自戀狂,簡直了!
一頭黑色淩亂的頭發,顏色就像染了墨色般,發梢上還有水滴滴嗒嗒的落下來,順著他紋理肌膚,一點點的向下竄,直到竄到某一處黑漆漆的地方……她嚇得抬手指著他道,“你!”臉騰的一下子羞紅了。
然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清初,別說,到現在,你還不熟悉這些地方?”男人輕鬆淡定的直接從另一處椅子上拿過一件白色的浴袍就套上,套上後,感覺有點捉襟見肘。
盯著浴袍,她尖吼,“這是我的!”
“那以後麻煩給我準備大號的。”龍宸淵如入無人之境的悠然,不顧她的一片驚愕,轉身直接去了臥室。
她木然的站在那裏,這裏怎麽似乎成了他的家,自己倒像一介外人?
砰的一聲,她肆無忌憚的推開門,結果,某男正好脫下浴巾,聽到門響,他巋然不動的將浴巾搭好,然後正麵還是朝著莫清初的方向,完美的呈現了一個立體角度,她立刻緊緊的闔上眼,低呼,“龍宸淵,你住你的別墅去!”
不住幾千坪的別墅,反而和自己爭搶這一處這麽小小的上百坪的房間,簡直豈有此理。她心裏咒罵著。
“我女人的地盤就是我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應該住這裏。
“誰說,我的地盤就是你的,那你的地盤怎麽不是我的?”莫清初氣急的反問。說完之後,她又後悔了,這個問題其實已經不用問了。
“誰說我的地盤不是你的?”
莫清初的激動情緒終於安靜下來,那一張小臉也超乎尋常的鎮定,緩緩睜開顫抖著睫毛的雙眸,她道,“龍宸淵,我們還要耗多久?我真的累了,你放過我吧?”
她乞求他的聲音。
“你的地盤太大,太燙,我不敢接手,更不能接手,所以看在這麽多年來,我們曾經一起過的情份上,放了我。”她極為認真的說。
“放了你,讓你去找那個殘廢?”突然間,他的眸子冷了起來,那一束冷光,摻雜了夜晚最濃的色彩,直直的就朝著她的臉掃射過來,像是從機槍裏出來的槍林彈雨般,隻是溫度太低,低到她的臉上都開始變得冰冷。
他撲過來,帶著身上那一種自然的幽幽檀香,像一隻憤怒複仇的野狼般,大手砰的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她便小臉發白,然後咳咳咳的透不過氣來,“莫清初,別以為我的耐性可以寬容到你天天去見別的男人!”
咳咳咳!
他的指尖力度再次加大。
那一雙極寒地野狼般的眸中鋒芒,瘋狂的打在那一張喘息欲止的小臉上,那一張小臉已經發脹發紅……額角的青筋都開始突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