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力
【海歸？】
【小烏龜的龜！】小家夥留言強調，分明是海裏歸來的，應該是水裏的，怎麽會是那個歸字，股大叔居然能打錯字？
龍宸淵好一陣無語，他撫額，然後繼續輸入漢字，【海歸是對從國外學成歸來的高學曆人才的統稱。】
【哦，我知道姑姑是海裏歸來的海歸。】
【不用借紹。我有股大嬸。】
【嗯，等你追不上股大嬸，就來找我要這個大海歸。】
【馬上睡覺。天色不早。】這個熊孩子居然借紹別的女人項替媽媽？真奇葩，不過小家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還是不知道的好。
【好。】
第二天的早上，莫清初沒有再去醫院，她早早的起來，做了一些粥，讓淩飛飛去送小家夥，而自己則直接拎著保溫桶的粥去了醫院。
醫院的走廊裏，
姚黃也正好拎著保溫桶過來，她看到莫清初早早的過來，眼角亮了又亮，臉上浮現一絲欣喜，“清初，你這麽早？”她有點異外。
“嗯。”
“這裏不是有廚房嗎？”莫清初知道像蕭家這樣有錢的人家，怎麽可能住的地方沒有廚房呢？這可是都是深如海的豪門。
“不，遠風說他吃貫了這裏的飯，說在這裏所有做出來的飯菜，都有一種嚴重的消毒液味道。”姚黃提提手中的桶表示無奈，“他說飯菜隻能在家中做。”
姚黃直接推開房門的門，莫清初不禁問，“遠風昨天不是住重病監護室？”她看了眼這並不是昨天住過的重症監護室。
“嗯，後半夜，遠風非要挪到這間普通VIP病房。”
“為什麽？這樣多危險？”
“他說，這樣才能看清楚你，知道不是夢。”姚黃無奈歎息的音色。
隱隱的心中不是滋味，這就像以前自己對時遠時近的龍宸淵的感覺……吸了口氣，她默默的看了眼姚黃的方向。
這麽近距離的看過一眼，卻發現姚黃臉上露出一絲難掩的疲憊，連鬢角都隱隱的露出幾根白發，那一種盛氣淩人的樣子不複存在。
幾夜之間突然消失。
提著保溫桶的手指一緊，莫清初有一種心酸。人生世事變幻無常。
蕭遠風的這一切都是由於自己造成的，自己真的不應該讓他替自己受這種罪罰，那天槍打的若是自己多好。
自己的心靈就不用這麽的煎熬。
她在姚黃的身後一頓，遲疑了幾秒鍾，在門縫裏，她知道蕭遠風已經醒了，而且還聽到他問姚黃，“我剛才似乎聽到清初說話，她來看我嗎？”
“嗯。”姚黃點頭，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這時莫清初也隨之走進病房，順手將房間的門一關，她一邊提著桶，一邊走向蕭遠風的病床，她問他，“好些了嗎？”
她看到他的臉依然蠟黃，沒有一絲光澤，腮部深陷，雙眼光炬十分渙散，她又吸了口氣，沒再問他，卻聽到他的回答，“看到你，我就好了。”
莫清初尷尬的笑笑，接下來不知說什麽好，後來想到保溫桶，她迅速的將保溫桶裏的東西擱在他的床頭櫃上，她打開保溫桶，將噴香的肉末粥盛了出來，然後放在了床上的小桌上，這時姚黃走過來道，“清初，他不能吃，隻能等一會兒插胃管送到胃裏。”
“好吧。”莫清初又將粥放回去桶內，有些淡淡的失望。
“沒事，粥可以放到胃管裏，他一樣能吃到你的心意。”姚黃很認真的說，“我都能聞到香味，清初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八點半，醫生和護士將胃管直接插進蕭遠風的嘴裏，莫清初駭得迅速扭過頭，她的心有一絲絲的顫抖，一刹那間，她看到了蕭遠風的臉一片蒼白，比剛才還要難看，她突然想起了龍宸淵上一次的生死之間……
連管子也沒有插，但是那傷重的……想到此，她的鼻子又一酸。她惱怒他昨天拋下自己竟然獨自開車走了，還有大選前，非神經病似的飛回殷國做什麽，來回折騰，結查飛機了出了事情，差一點……
她埋怨他。
這時，姚黃捅她的胳膊來安慰她，以為她嚇壞了，“清初，別怕，遠風沒事的，這隻是插管子，讓他吸收營養，因為他傷了自己的頸動脈，暫時不能吞咽食物。隻以有借助胃管。”
“嗯。”莫清初終於回過神，神情微微慌亂了一下，像是撒了謊被人逮住似的心虛，剛才她並沒有想蕭遠風的事情，這麽被姚黃一說，她覺得自己有一點慚愧。
她的粥還是被醫生給蕭遠風灌了一小碗。然後醫生又開了一些營養劑，直接替他輸進胃管裏……
一切就緒，病房裏格外的安靜。
蕭遠風拿起手機，手指慢騰騰的打字，然後發給她短信，“清初，一會兒你還走嗎？”
“我今天陪你。”她看了眼手機說。
蕭遠風的眼睛從一片灰暗裏發出一絲微弱的亮光，後來他突然間發現了莫清初脖間的兩個創口貼，眼神裏的那一絲光亮再次掩映一片灰暗，他按了短信，“你脖子怎麽了？”然後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兩個並列貼在一起的創口貼。
然後是莫清初那一張微微僵硬的臉，感覺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莫清初則是尷尬的抿抿唇，大方的道出，“擦……破點皮。”她能說是某男留下的印戳嗎？這個可惡的男人！事後這如此的霸道，好像自己與生俱來的就是他的專屬品。
“哦，可不能留疤。”姚黃聽到後也趕緊附和一句，但是明顯看到兒子剛才興奮起來的那一張臉，已失去所有溫度。
似乎也看出什麽端倪，姚黃故意說，“昨天我就見了，確實劃了兩道。”
“真的？”蕭遠風似乎還是不信，他將那一雙虛弱卻又等待的目光完全投擲到莫清初的眼睛裏，他還想問她。
“真的。”莫清初垂下眸子，十指蜷起，她不能說，擔心刺激他再度自殺，上一次驚心動魄的自殺，差一點讓自己永生責難，所以她不能等危險再次發生。
“你睡一會兒，身體虛弱就要多休息。”姚黃走近床前化解尷尬，她更不想兒子再度出意外，她比任何人更擔心。
蕭遠風微微闔上眼睛。
莫清初總算呼出一口濁氣，她將眼皮抬起，轉身拉開門，坐在走廊前的長椅上，眼神有些飄。
“讓你受苦了。”走出病房的姚黃也坐在長椅上，而且態度特別的好，好到讓莫清初詫異的望著她，然後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姚黃的反方向挪了又挪。
她不想距離這個女人太近。
姚黃一笑，
“確實因為遠風的事情，我這些天情緒喜怒無常，我隻是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兒子，他是我的命。所以為了他，我做的事情太過份，希望你能看在你們曾經相熟一場的份上，別和我計較，像十六年前那樣，去勸他去國外做手術，如果雙腿能保住，我就安心了。”
“我會的。”莫清初感覺肩上的重擔突然間重了起來，像一座大山似的壓下來，她知道，這次依然必須盡力。
突然間，病房裏傳來啊的一道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