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有一種最原始的狀態
“這麽晚?”她剛進病房,龍宸淵就從筆記本裏抬起頭責備的問她。
“有點事。”莫清初胡亂的應付,主要是省略了主語和賓語。
看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龍宸淵道,“剛才阿鋒送來點宵夜,陪我吃一點?”
“嗯。”她答應的同時,一眼就看到他又低頭還在看筆記本,立刻走上前,直接按在他微挽起結實的小臂上,“不是說了,不許熬夜?”
“好。”龍宸淵咪起黑色的眸子,露出一絲溫柔的光芒,然後他點了幾下鼠標,直接闔上筆記本,遞給她。
單手枕在腦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如果天天被她管,是不是很麻煩?龍宸淵神思間就想到這個問題,還有,上次在家裏,他看到她穿一身花圍裙的在廚房裏來回忙碌,自己好似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還有像媽媽和爸爸年輕的時候那樣,媽媽正在廚房裏忙碌,爸爸走過去,默默的站在媽媽背後,然後伸出雙手臂擁著母親,腦袋擱放在母親的肩窩裏,溫馨愜意……
好像也不錯。
……
從廚房裏端來一碗名貴的鮮湯,有瘦肉,還有一個黑色螺旋狀的東西,她不知道名字,也沒有見過,但是能嗅到一絲微腥的氣味,她皺皺眉頭,端到他麵前,“你先吃吧。”她一副嫌棄不打算吃的樣子。端湯的時候,明明身子與湯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龍宸淵一笑,“幫我嚐嚐,燙不燙?難不難吃?”
“我又不是試吃?”她反對。
“現在是。”他霸道的命令她,我現在是病號。
她瞪著圓潤的秋水,一副有你這麽霸道的病號嗎?病號一向以虛弱的外表著稱,可是從這個男人身上來說卻是一個例外。
“阿鋒說對傷口愈合好,所以專門讓人燉給我。”龍宸淵故意一本正經道,單手從腦後放好,示意她把床再搖高一點。
替他搖好床,她將小碗擺在桌子上,他皺著眉盯著碗道,“是不是很難吃?”
“不知道。‘莫清初搖搖頭,直接將散著微腥的肉湯放到架在他床上的小桌子上。龍宸淵直擺手,“再對身體好我也不喝了。”
“不行,必須喝。”莫清初很嚴肅的對他講,“既然對身體有好處,就得多喝一點。”她直接替他端起來,遞到他唇邊。
“不,太難喝,不喝了。”龍宸淵直接將臉別到一邊去。
端了半天,莫清初感覺自己的胳膊都酸了,不由的氣惱著,“龍宸淵,你是不是男人?”說完就後悔。
“這湯和我是男人沒有關係?沒喝這個湯,我好像也是一夜N次郎,這個你應該最有說話的權利,你男人夜夜不倒,你怎麽可以懷疑你的男人,要不一會兒再試試?”他的話仿似越來越多。
“你!”莫清初的小臉騰的紅了起來。她直接氣到無語,這個男人的話除了工作,就是與床有關,能不能換一點新鮮的事物?
黑眸滑過一絲狡黠的目光,“你喝一碗,我喝兩碗?”他將她一軍。
“好。”莫清清初勇敢的捏起鼻子,將碗放到唇邊,鼓了再鼓勇氣,反正他要喝兩碗。不管怎麽樣,他是吃虧了。
咕嘟的一聲,一小碗湯很快喝完了。
這時那個黑乎乎的螺旋狀的東西映在自己眼前,她伸過碗道,“我喝完了,這個不能吃?那是什麽啊,奇型怪狀的。”
“嗯,這是殼不是能吃,裏麵的吃了就可以。”龍宸淵故意嚴肅的看了眼幹幹淨淨的碗,又問了一句,“好吃嗎?”
“有一股腥味。”她皺了眉頭。
“確實有一點。”
“我去給你盛兩碗。”莫清初喜滋滋的轉身又走。
這時,龍宸淵說話了,“對了,忘了有一件事情告訴你。”
“什麽事情?”她一手端著小碗,一邊回過頭,很認真的想聽聽他想說什麽。
“阿鋒在的時候,我喝了兩碗,所以就不喝了。”
“你!”莫清初感覺自己有一種被涮了的感覺,她氣惱的瞪著他,啪的一聲將碗放在桌上,叉著小腰,怒視著他,“你!”又一個你字。
“我確實喝了兩碗,確實有點腥。”龍宸淵認真和她解釋,“不信,你打電話問問阿鋒。”他說的阿鋒就是冷子鋒。
莫清初掏出手機,氣轟轟的就準備撥給冷子鋒的時候,打到半截,她突然間按了斷健,那一雙秋水渾圓的問他,“剛才這湯叫什麽?”
“一種魚湯。”
“什麽魚?這麽腥?”她問。
“鯊魚湯。”
“你!你居然殺國家保護的動物。”
“不是,未成年!”他解釋。
“未成年,你們也太殘忍了吧?”莫清初感覺嘴角有一種生澀感,就像許多小鯊魚被自己強大的胃酸消化在肚子裏似的,胸膛裏橫七豎八的一片屍體,殘不忍睹。
“確切的說,它們還沒有發育!”他撫額。
“還沒有發育?”莫清初仔細的回味著這幾句,突然間她眼前一亮,抬手指著龍宸淵的方向,“你是說,這些東西還沒有成形。”
“嗯,最原始的狀態。”龍宸淵那一道細細的漆色黑眸靜靜的凝著窗子,有一種快要憋壞的內傷正在胸口一點點的漫延。
她怔著,什麽叫最原始的狀態。
餘光裏瞄到她還在發呆,不由的再次提點,
“就像你的某個東西?我的某個東西?”
“大腿?”
龍宸淵扭過頭,不再說話,最後自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的,燦爛的眸色像閃爍的星星般,熠熠生光。
“你,我的某些東西。”
莫清初更呆了他的美顏笑聲,故意板起一張小臉道,“說!”
“虎鯊卵子。”
呃的一聲,她直接衝去了衛生間,雙手拄著白色的琉璃台,就是一頓幹嘔,吐了半天,她想,自己又被這這個剛好了兩天的混蛋給涮了。
從衛生間走出來,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端了碗離開病房,就像他是空氣一樣,可是他依然開心道,“莫清初,又不是你的,你嘔什麽?你這樣,好像又和我剛上了床一樣。”
她感覺某個男人的嘴實在是該用膠布封上了。
眼睛裏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男神,耳朵裏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