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一切又回到了迷霧的起點
晚上，
月明星稀，
莫清初依然呆呆的坐在老奶奶的簡易竹床上。
龍宸淵則是踱著步子思索，他忽然眼前一亮，緩緩的走到她跟前，雙手按向她的削肩，“有幾個想法，應該可以說是事實。”
“竹秋，梅見，翹姐，這名字太多了，我們不敢肯定她們之間一定存在什麽關係，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與竹秋之間或者大約可能就是母女關係，不然不會如此的相像。”
“前提，老者的話是真的。”龍宸淵說了很多。
“如果是真的，為何莫孝望說自己的生身母親是梅見呢？”莫清初還提出疑問。
……
第二天，
莫清初與龍宸淵天不亮就來到了昨天的老者家中，隻見大門上了鎖，後來問路過的人，有人說，老者背著竹筐去了附近的山上。
臨近中午，
莫清初又來敲門，發現人依然沒有在，直到晚上散步的時候，她和龍宸淵才發現老者的家中露出一星半點的火光。
推推門，沒有上鎖？
當二人推開走進門內，這時老者咳咳咳的咳嗽說，“把門拴好，別讓他們再進來了，不然會惹麻煩的。”
“惹什麽麻煩？”龍宸淵陡然出聲。
老者一聽不是自己孫子的聲音，連忙從屋裏的床上下來，顫悠悠的走出來，擺擺手，“你們走吧，我什麽也不知道。”
“我隻是要看看你畫得那幅畫。”莫清初很誠肯。
“沒有什麽畫？走吧走吧。”老者一下子變了態度，仿佛十分厭煩他們的貿然造訪。
“昨天不是說隨時可以過來嗎？”
“我沒說過。”老者抄起拐杖就向外轟他們。
察覺到龍宸淵的袖子微動，莫清初立刻製止他，“不要亂動，他不會傷害我們。”她往後退，聲音堅定的問，“竹秋，既然那麽美，那你為什麽不能告訴世人？你畫的是竹秋？告訴我，是不是你曾經有什麽肮髒的想法？”
“沒有！從來都沒有！”
老者怔住了，手中的拐棍一下子掉到地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莫清初的質問終於讓事態有了轉折性的進展，很快，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爺爺，我將門鎖好了。”
“帶他們到小屋。”老者又轉了態度。
小屋的門上落著鎖，小男孩利索的打開黑漆漆的屋子，按開了牆角的燈，光線很暗。
然後，小男孩兒就乖乖的離開這裏。
小屋裏，燈光暗淡，但是除了畫板，就是一地的紙張，桌子上，地上，畫板上都是紙，然後每張紙上都畫著一個姑娘，這個姑娘和幾乎莫清初一模一樣……
莫清初震驚了。
“都是你？不！”龍宸淵彎身撿起她身後的一張紙，放在她的臉側，和她比對，心想，是竹秋，是竹秋，或許我們真的應該給這些肖像換一個稱呼，你媽媽可能就是竹秋。你們如此相像，怎麽可能是陌生的關係？龍宸淵也是大擔的推測。
不過，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偌大的世間，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怎麽可以證明竹秋就是莫清初的母親，也許是，也許真的不是。
或者竹秋與梅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或者是不同的兩個人。
顫抖的從畫板上揭下那一張最新描繪的肖像，那是一名俏麗的女人，眼神顧盼有韻，份外多彩，感覺那裏能產生一種觸動你心靈的魔法。
“為什麽，莫孝望說我母親的名字是梅見，明明是墓碑上刻著的，那也是真的。”
“有一個人在說謊。”龍宸淵篤定的聲音。
“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應該是竹秋的孩子，你和她當年太像了，我隻看到過她一眼，可是那一眼便深深的刻入我的骨髓裏。”老者走進來，自人介紹：
“我姓顧，這村裏就我們一家，是外來戶，與本地戶，有些不太融洽，可就是當年那一記溫柔的眼神，讓我回憶了這麽多年，更是讓我堅持住在這裏到老。”
“顧叔叔，那竹秋最後怎麽樣了？”
“白天的那一眼，讓我心生愛慕，晚上，我不顧深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偷偷的潛去了桐家，結果就看到她在窗下收拾東西，感覺就像離開的樣子。”顧叔回憶當年的事情。
“再後來，我就看到另外一名小一些的女子走過來，喊她，什麽姐？好像不是竹秋的名字，是另一個親切的稱呼，因為我隔得遠，所以沒有聽清。”
“很快，桐家大大小小的都聚在院子裏，還有幾輛子，乘著夜色就離開了。直到現在，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顧叔闔眸沉思。
龍宸淵凝著畫板上嫣然美好的女子，又指指旁側的莫清初，問，“你怎麽這麽肯定，她就是竹秋的孩子？”
“不知道，憑直覺。”
他搖搖頭，“世間長得一樣的人很多，或許她們之間什麽關係也沒有。”
“不，不不！”顧叔急得一個勁兒的擺手，十分肯定的說：“我可以拿我的命來賭，眼前的莫小姐分明就是當年的竹秋，一模一樣，連眼神都是極像。”
“像，與是，是兩個不同的問題。”
“像，隻是外表像，而是，就需要驗證DNA。”龍宸淵很嚴肅的口吻，這樣的大事，他斷不能讓莫清初空歡喜一場。
“如果想要驗證，就得找到桐家的人。”顧叔又歎了口氣，“可惜桐家一夜蒸發，哪裏去找？何況殷國這麽大？”
龍宸淵直接掏出手機，按開一張圖片，“你認識她嗎？圖片裏是張清晰的人物肖像，淩亂的頭發，還有瘋瘋癲闐的樣子。”
顧叔搖搖頭，此時的龍宸淵又按出一張曾經桐柔保養極好時的照片，雍容大方。
盯著第二張照片，顧戚仔細的看了又看，搖搖頭，“不認識。桐家小姐，脖子後麵有一顆痣。”
看向莫清初，莫清初搖搖頭，“桐柔脖子後麵根本沒有痣。”
“真的不太像。”顧步極為認真的聲音，“她姓桐？多大？”
“姓桐，五十歲。”
“嗯嗯，年齡差不多，就是長得一點也不一樣了，連標誌性的東西都沒有，一點也看不出是小時候的桐小姐，桐小姐也很漂亮，不過不如竹秋漂亮，她比竹秋小。”顧叔說了很多。
“桐小姐叫什麽名字知道嗎？”莫清初捉急的問。
“不知道。”顧叔道。
“能不能送給我一張？”莫清初拿起最新的那一張肖像，覺得很親切，很溫暖，所以就特別想拿走。
“可以。”
捧著畫像，他們一路無語的回到家。
躺在床上，莫清初默默的盯著天花板，看來這個桐家，或許並不是桐柔的那個桐家，自己隻是和竹秋長得像而已，並沒有過多的糾葛……桐柔與竹秋好似又沒有什麽淵源似的。
一切又回到了迷霧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