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往事悠悠恨難平
莫清初的手指顫抖著，一頁一頁的翻開相冊，
裏麵果然有許多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的自己很漂亮，右額角根本沒有疤，渾身上下透著靈氣，像個美麗的小天使，是那樣的可愛萌新。
她禁不住的問，“我的疤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小心掉入水裏磕的。”莫孝望眸底的光線閃了閃，有些不定，然後光線迅速的消失，莫清初卻沒有注意到。
“這件事一直不願意給你說，那是我們一生的痛，對不起，清初。”莫孝望情真意切的語言，讓莫清初的思考陡然間失去了方向。
翻了很久，莫清初都看到了自己沒有疤的童年，可是她的心裏依舊感覺很沉重……她想，那個疤一直伴隨自己成長了多年，時間有些長……長得有些讓自己忘不掉，甚至每當想起來，心靈還是有些不適，何況那時自己又遭受了多少世間白眼？
“我是怎麽不小心掉水裏的？”莫清初吸吸鼻子，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她銳利的眼睛深深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駐足在桐柔保養姣好的臉上，她的眉眼一虛，然後垂下頭，觸及莫清煙那一雙偽光閃爍的眸子，她盯著這個所謂的姐姐一動不動。
“你看我做什麽？好像是我用刀削出來你的疤似的？”莫清煙心虛的立刻轉身，直接去了衛生間。
莫清初一笑，“看來，我的身是別有洞天。”
聽著她怪異的語言，莫孝望趕緊勸她，“阿初，你有哪有什麽曲折離奇的身世故事，你的媽媽就是親媽媽，隻是那幾年你媽媽的身體一直很弱，不曾管你。”
“那就連一張合影也沒有？”她夾槍帶棒的質問。
“當時，你媽媽弱得不能出門，還有，你的出生導致你媽媽病了很多年，遊方算命的更是說你們生辰八字不合，所以你媽媽和你一張未合影……別怪你媽，你媽那時候差一點，差一點就離開我們了……所以，我們得不得……”莫孝望說完使勁擠出幾滴老淚。
“謝謝這個相冊。”莫清初淡淡的看了眼一直垂下頭的桐柔，“不過，我的疤痕還沒有說清楚，我很想仔細的聽一聽細節。”
此時的莫清煙剛好從衛生間出來，她立時聽到了莫清初的這一句話，身子倏的僵了僵，躊躇很久，才耷拉著一張臉走過來。
“莫清煙，我又沒有說你，你怎麽嚇得上廁所了？”莫清初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調侃眼前的莫清煙。
“你臉上的疤和我有什麽關係？”莫清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端坐在那裏，似乎在看戲的蕭遠風一眼，恨恨道，“她這麽囂張跋扈的欺負我，你怎麽不管？”
“這叫因果報應，天在管，我怎麽管？”蕭遠風雲淡風動的一句，立刻將莫清煙秒殺在那裏，連桐柔的臉色都難看得不行。
“我的這個問題很難嗎，還是真相很難？”莫清初不客氣的咄咄逼人，她做不到一點容忍，冥冥之中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自己的小時候分明沒有疤。
桐柔暗暗的直瞪莫孝望，一副你拿這個幹什麽的樣子。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有點生氣了，一腳狠狠的踩著莫孝望的腳背上。
莫孝望不禁微微皺眉。
然後慢條斯理的訴說著很久以前的故事，“十七年前，你很漂亮，後來，你和姐姐一起去河邊小橋上玩，結果，突然間下起了大雨，你們往回跑，你腳下一滑，姐姐想拉也沒有拉住你，結果噌的一下子你掉進河中， 正好右額角磕在一塊大岩石上，然後昏迷不醒。”
“是你媽媽拖著病弱的身體守了你三天三夜，你才好轉的。”莫孝望說著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悲涼。
蕭遠風還是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眸中的雲華依舊燦爛，隻是有一絲霾氣遮住了一片晚光。
小家夥道，“莫莫，我困了，能不能在外公外婆的房間躺一下。”
“不可以！”莫清煙立刻跳起腳反對。
桐柔瞪了懷孕的莫清煙一眼，訓她，“自家的孩子隨便折騰，作為姐姐，你怎麽可以和你妹妹斤斤計較，況且，你妹妹本來就是認識遠風在先，不過無緣罷了，以後不準生事。”
簡直是日頭從西邊冒出來了，莫清初愣愣的盯著桐柔和莫清煙聊述自己當年之苦，“為了當初生之惡疾，我和清初已經疏遠了多年，甚至她結婚，生孩子，離婚，我都沒有幫過她，更甚者，我還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我對不起清初。”
一反常態，似乎說得很是真誠。
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裏，莫清初感覺眼前的畫風突然間變了，她不知道莫孝望一家說得真的假的，但是這張照片卻是真真切切的，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因為照片上的底版上還記錄著照片生成的時間，這個無法作假。
“清初，這些年是真的對不起你，還有小家夥。”莫孝望還是抬手想摸小家夥的腦袋，可小家夥卻是生疏的躲開了。
他歎了口氣，“以後清初多回來看看你媽吧，母女哪有隔夜仇的。”莫孝望勸她。
“我會的。”
望望窗外的天色，莫清初和小家夥一口未吃，然後起身離座，“太晚了，霖霖明天得上學。”
“不行，莫莫，我要去外婆外公的臥室休息一下，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就一直住外婆的臥室。”霖霖扯著莫清初的手晃蕩著撒嬌。
“讓孩子躺倒一下，然後再走。”桐柔率先開口。
“那……”莫清初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臥室裏，
小家夥開始在床上咕嘟來，咕嘟去的翻烙餅。
莫清初站在這間臥室裏，扭頭張望，秋水盈盈的眸底似乎湧著一絲濃濃的感歎。
感覺這間臥室風格未變，隻是東西變化了，裏麵的所有東西都變了，而相冊裏隻有一張莫孝望抱著自己在這間屋子合影的照片，但現在和以前的家具卻都不一樣了。
她的眼睛開始在床上仔細的流連搜索，最後，手指也並用，正好有一根頭發赫然出現在眼底，但手指剛剛觸到發絲一端，結果桐柔就直接走進來，“要不要，今天晚上在一起睡？我去收拾房間。”她故意生成一副溫和的語氣。
“我隻休息一會兒。”小家夥嚷嚷著。
“清初，要麽出去再吃一點，讓孩子睡？”桐柔破天荒的征求莫清初的意見。
“我陪他一會兒，不然，他醒來見不到我，會害怕。”莫清初的指尖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