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
天色微朦。
一路之上,安逸都駕駛著黑色的車子,緩緩的不近不遠的跟著搖搖晃晃的莫清初,直到親眼看著她上了一輛出租車,他才微微呼出口氣,不過還是繼續跟著天空裏的蕭蕭夜雨護送她至賓館,方才離開。
可是當車子離開時,他從後視鏡裏卻發現了幾道黑色的身影在賓館下鬼鬼崇崇的徘徊,甚至是交頭接耳。
很快,隨著燈光的亮起,
幾道鬼鬼崇崇的人影向著光亮的樓層看了眼,又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肯離去,安逸看了眼莫清初那一幢窗子微微亮起來的光亮,不覺得納悶,剛才幾個黑影看的正是莫清初房間的方向,難道莫清初有人跟蹤?
應該不會,在這裏怎麽會有人關注莫清初呢?
安逸笑笑離開。
此時的莫清初還在等著天色大亮,然後想提著自己的整理箱,前往機場,一刻她也不想呆在這裏,她受到的屈辱與眼淚,沒有人可以知曉,她寧願默默的離開。
秋雨漸歇,
她拉開窗簾,感覺有幾道身影恍恍惚惚的在樓前晃動?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自己記得前一段時間的殷國樓下,也是此般的場景,但是後來一直沒有出過什麽事情,她想一定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過一會兒,自己就可以離開,盯著茶幾上的利器,再看看紙條上的內容,是什麽人給自己寄來這樣的東西上,純粹是讓自己受辱的。
身子撲過來,猛的一把將兩張紙攥在手中,三下五除二就氣得將紙條攥成一包紙團,她咬咬牙,“這是彌天大謊!彌天大謊!”
“錯!”
突然間,她房間的門大開,一道黑色身影刷的輕輕的閃進來,落地無聲,沒有一絲聲響,再一聽,門啪的一聲闔緊。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緩緩靠近自己,身材精瘦,耳畔卻聽不到他一絲半點的腳步聲,一雙如鷹般的利目,眼白冷冷的注視著莫清初手中攥著的白紙條。
“你是誰?”莫清初反應過來後,身子迅速的後退,直接從桌上抓起那把射入窗欞裏的利器,緊緊握在手中,並升舉到自己的肩膀水平,她膽戰心驚的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鐵絲一勾,門自動打開。
“你到底想幹什麽?”莫清初花容失色的質問。
“有人想讓我殺你,可是我想後一段時間再殺。”精瘦的黑衣人隻露出一雙狡猾的眼睛,旁若無人的就坐在椅子上,“莫小姐,你難道想早死?”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有一天你會知道,但我現在不會成全你,我會讓你多活一會兒,或許以後還有大用。”黑衣人刷的站起來,抬起手指說,“那邊有一張紙條,你看。”
莫清初循著黑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又看到一攻鋒利無比的利器,端頭戳著一張白色的字條,她頓了頓身子,剛想去拿,後來又想起來還有人在場,她立刻扭過頭,才發現剛才的人已然迅速離開。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腳力如此之快?有些不相信的莫清初怔怔的站在那裏,門依舊保持鎖著的狀態。
來無蹤,去無影,難道剛才的紙條都是他飛過來的?
他還要殺自己?
戰戰兢兢的取下牆上紙條,“如果你離開就太傻了?打開你的郵箱,你會接到幾張照片?”
莫清初迅速的從床上掏出筆記本,手指疾快的按開自己的郵箱,在郵箱裏她隻發現一個壓縮包。
她解壓之後才發現是一堆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龍宸淵,
第一張,是他默默的坐在書房裏盯著自己送他的那幾張紙條,關於是大灰狼與小白兔,還有胡蘿卜旗的字……什麽,從此是路人……之類;
第二張,是他盯著自己在耶魯大學裏手繪的那一張他的素描,印著一雙深遂如墨的冷目;
第三張,是他雙手握著今夜淋濕在柵欄外的那一張素描……是昨夜畫他的那一張,也是他的樣子;
第四張,是他癡癡凝注掌心那一抹蔓陀羅花貼的照片;
第五張,是粘好的星星珊瑚……小心翼翼的被他握在掌心。
啪,一滴爍大的淚珠兒不由自主的淚啪的一聲滴在照片上,映著燈光的微光,照片上的他有幾分模糊,模糊的輪廓裏竟然溫柔起來,不再冷若冰霜……
她的眼睛裏立刻閃出一種灼灼的光華。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莫清初癱坐在地上,一顆接一顆的淚珠兒掉了下來,擦幹濕潤的淚光,她再次望向筆記本裏的照片,最後幾張是龍宸淵與林茵茵在一起的照片,樣子看不上有多親昵,但也格外的客套。
莫清初感覺到胸口有一點緊,她緩緩神兒,趕緊站起來,迅速的撲向窗口,刷拉的扯開窗簾才發現天色早已大亮。
她不知道是走還是不走?
再次猶豫不決。
敲門聲響起,莫清初愣了愣,然後抬手擦擦眼淚,奔到門邊,問:“誰?”
“我!”龍宸淵低沉的聲音像帶著誘惑一樣,餘音清晰的回響在莫清初耳畔,起初她以為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誰?”
我。還是那一道噬骨入髓的聲音。
她撲到門邊,雙手激動的是直接打開門。
他一副凶神惡煞表情直撲過來,雙手猛的一把掐住莫清初的脖子,壓低的嘶吼,“你,你怎麽還不走?”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泛著一股幽綠的冷光。
“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她堅定的反駁他。
“從現在開始,哪裏也不許去。”
“龍宸淵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我的救世主,還是這個世間的救世主,如果你是,怎麽連自己的婚姻都救不了?不,錯了,是連自己都救不了?”她意外冷靜的諷刺著那一道華貴胄氣的身影。
“我真想一把掐死你!”龍宸淵雙手在她纖細的頸間收緊又收緊,直到她的臉色蒼白無血,咳咳咳出微乎其微的呼吸之後,他才鬆開手。
“為了保證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所謂的事業,一些男人總想掐死一些阻擋他前進腳伐的女人,比如你想掐死我。”莫清初淡淡回應,剛才的傷口像過去的春光一樣,漸漸的消逝在望極離愁般的小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