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賊心未死
酒店裏一片燈火輝煌,
小家夥高興的拽著莫清初走進包間,大聲喊:“莫莫,我請你吃大餐。”
“夠吃就好,不要太多。”她叮囑兒子。
“好。”
“莫莫,你點菜,我去一趟衛生間,不用跟我。”小家夥眨眨大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然後一溜煙的跑出包間,無聊的莫清初放下手中的菜單,然後打電話問:“飛飛,你怎麽還不到?”
“堵車,馬上到。”
此時,小家夥已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幫媽媽帶好門,直接禮貌的敲開了對麵包間的門,等小家夥來到包間裏一看,頓然傻了眼,原來,一套粉色公主服的絮絮正驕傲的坐在那裏,儼然一副真正的皇家公主樣子,旁邊坐著一臉無奈的明楚正看著自己。
還有一個帥氣到不要不要的大叔。
機靈的小家夥很快清醒過來,他迅速的擺動著小肉腿直奔那一張不太熟悉的麵孔,然後坐在這個陌生的帥氣的男人身邊,湊近小身子,小手擴在唇邊,“霖霖?”
“龍騰江湖!”那個陌生的男人發出沙質般動聽的磁音。
二人默契的對上QQ暗號。
一拍手掌,小家夥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摸摸自己的小腦袋,“股大叔,你很帥,不過……”他壓低聲音站在椅子上湊近龍騰江湖的耳邊道:“絮絮來,你應該提前打聲招呼,害我連衣服都沒有換,很不紳士。”
龍騰江湖一笑,扭頭盯著粉嫩嫩的小家夥,如墨的黑發,一雙寶石般閃著光芒的大眼睛,溫和道:“說了,就不叫驚喜了。”
“那也是。好吧。”小家夥脫溜的坐在椅子上,很紳士的問候:“明叔叔好,絮絮好。”
明楚苦著一張臉道:“叔叔不好。”
“怎麽了,生病了嗎?”小家夥撐著毛忽忽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問。
“不是,我被壞人肋迫了,非要逼絮絮訂親。”明楚說著還“不懷好意”的看了眼俊逸的龍騰江湖。
小家夥看看那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隻是那一雙微冷的眸底映著一股染浸的墨色濃濃。臉上是一副股大叔你欺負明叔叔的表情。
“你不想掙別墅?”龍騰江湖先發製人。
“想。”小家夥想想,點頭,咬咬小嘴。
“絮絮,想吃什麽,隨便點。”小家夥拍拍小胸脯得意著。
明楚不由的龍騰江湖對視一笑。
“你們認識?”最後小家夥終於發現一道玄機,抬手指指明楚,又指指龍騰江湖,一副完全大吃一驚的神態。
絮絮道:“今天認識的。”一本正經的看著五顏六色的菜單。她也是今天認識的這個無表情的大叔。
不過總感覺以前在哪裏見過。
看看電話手表,小家夥霖霖利索的從椅子上滑下來,小聲道:“絮絮,我得走了,媽媽在對麵,出來時間長了,她會發飆。”
“發飆?”那一雙犀利的柔和了春風的眸子,頓然閃了下,然後什麽也沒有說,下頷指向門口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我今天請客,不過你不能悔約。”小家夥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一副十足小紳士的模樣。
明楚的臉色立刻沉下來,瞪著龍騰江湖:“你又答應什麽了?”
“這是我和小家夥的事情。”龍騰江湖端起紅色的酒杯,直接飲了一口,然後眼神肆無忌憚的瞟向門口的方向。
“你賊心未死。不過,不許拿我家的絮絮當成約定。”明楚發狠的咕嘟的喝了一口。
“你家不是約定,是既定的事實。”
“這是我的女兒,你怎麽可以強買強賣。”
“你女兒就是我女兒,這是你說的。”龍騰江湖風輕雲淡的駁擊同窗好友。
“想拽帶我女兒,不行,除非他是你兒子。”
“兒子?”龍騰江湖不由的苦笑下,“我沒有這個福氣。”他倒是羨慕起容明浩。
明楚知道自己戳中某人的心,不由的擺擺手,“不說了,今天看在你戴著人|皮麵具的基礎上,我不和你計較,好在絮絮沒有認出你。”
氣氛微微沉下來。
下一秒,好像聽到對麵門響的聲音,這邊的包間門小家夥剛才可能沒有關嚴,所以門外的聲音三個人聽得格外清楚。
“這麽久,去哪裏了?”
“我正好看到絮絮了。”小家夥機靈的應對。
“晚上還有好多圖需要製作。”
“知道了。”小家夥又閃閃眼睛。
突然間,
對麵的門打開了,小家夥迅速的扭頭,發現一道高大的身影罩過來,身形筆直頎長,像一顆挺撥的白楊樹。
“股大叔?”小家夥突然間失口。
龍騰江湖一愣,但眼神停留在那一張美麗逼人的麵孔上久久不曾離去,莫清初感覺有人注視自己,不由抬頭,卻發現那一雙灼熱,似乎是熟悉的黑眸,她怔了下。
那一道眼神仿佛已然刻入某一種純粹的時空裏。
一道散發著幽幽的檀香肆無忌憚的彌漫開來,像輕霧般繚繞不息,糾纏著自己,她怔怔的站在那裏,感覺自己好像掉入那一雙漆墨如潭的漩渦裏,恍然間不能自拔。
那是一雙奪魄吸魂的雙眸。
突然間,小家夥脆脆的聲音將莫清初從那一股深潭裏緊緊的拽起,她瞬然清醒,她移開視線,安靜的望了眼對麵的男人,然後拽著小家夥就走。
小家夥連忙向著龍騰江湖擺手,“股大叔,再見。”然後還不忘眨眨眼睛。
坐在包間裏,莫清初的魂息裏還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冷如冰霜,深如寒潭,還像一道點了魔符的吸魂大法,瞬間將自己吸噬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她突然間有一點害怕,猛的吸了口茶水。
“你怎麽了?”淩飛飛察覺到了莫清初握著茶杯的手一直發抖。
“沒有,有點冷。”莫清初慌亂的遮掩著自己的不安,她感覺那個人的眼睛像極了龍宸淵,可是那一張臉分明不是。
她有些不自在。
那迎麵撲來的味道好熟悉?
那一雙深遂如墨的眼睛,她怎麽可能忘記,就像一種刺痛已然刻在骨髓的最深處,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你,他從未走遠。
她害怕極了。
莫孝望的話,莫清煙的話,還有容明浩一番推心置腹的良言,她一遍遍的回想,腦海裏關於他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然後又被一層雲霧籠住。
突然間,包間的門被敲響。
她的心猛的一滯,莫清初的手指劇烈的一抖,然後茶杯毫無征兆的就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碎了,七零八落。
她驚慌的望著滑下椅子的兒子已然跑向門口去開門,臉色愈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