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添了我一世的愁
美國,
世經總裁辦公室,
一片陽光照進落地窗,光束落在他棕色的辦公桌上。
龍宸淵的臉上一片陰沉,
看著安逸傳回來的消息,他頷首,知道容明浩回國了,這樣可以何護她們母子,容明浩是最合適的人選。
掌心放著一朵紫色的蔓陀羅,像一朵嬌豔的花朵,正恃嬌而寵的盛放在陽光下,燦爛如初。他想起,她剛戴上時的樣子,美麗非凡。
而她仿佛就是那一朵致命的蔓陀羅。
他正出神的時候,安逸敲門進來,看著少爺專注的盯著掌心的蔓陀羅,他轉身就要離開,這時龍宸淵沉沉開口,“說。”
“林家定了日子?”
“多少?”
“五月十號?”
“不吉利,換一個!”龍宸淵擺擺手,催促安逸出出去,他而將蔓陀羅貼在玻璃穿過的那一束陽光上,陽光穿透那一朵花,那朵花立刻像飄散的靈魂般,有些模糊,仿佛正在光束裏走失。
他忽然將蔓陀羅從玻璃上揭下來,擔心的握在掌心,迎著刺眼的陽光看上去,眼睛瞬間被刺的咪了起來,龍宸淵一揚大手,瞬間將窗簾拉上。
電話響起來,
龍父有些責問的聲音,“阿淵,日子怎麽就不好了?”
“不吉利!”
“不想和別人用同樣的。”
“一年就三百六十五天,哪能不一樣?”龍父真想通過話筒拿拐棍敲在兒子頭上,這個不開竅的兒子,好不容易開了竅,還拖著左難右難的。
“我不管!我想找一個特殊的日子。”
“你無非是不想結婚的借口。”龍父氣得胸口冒煙,“我不管你想著不想那個女人,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下雪不錯?”龍宸淵忽然想像滿天雪花漫天飛舞的時候,她一身白紗在雪中飛舞的景像……記得六年前,平安夜的那一天晚上,她獨自在泰樂橋堆雪人,看焰火,那一天,他一直跟著她身後,然後陪她上了公交車,還給公交車打電話不讓司機停下來……“
“後來,那天晚上,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下雪,這邊最近很少下雪,要不在殷國?”龍父試問兒子,自己的意思對不對。
“可以。”他終於鬆了口。
龍父激動的給林克裏立刻去了電話,說婚禮須在殷國辦,兒子的意思大約在冬季,還想找一個下雪天,這樣會好一些。
按著免提的林克裏聽得有些皺眉。
而林茵茵卻高興的跳了起來,“我喜歡,我喜歡!好浪漫,與眾不同!”
林克裏有些不悅,自己的親朋好友都在美國,而龍宸淵卻執意要在殷國辦婚禮,不由的有幾分不高興。
可是女兒卻高興。
這個定婚一拖就是六年,也該結了,林克裏歎了口氣,那就結吧。他就是心疼自己的女兒。
林克裏回複龍父同意的事實,龍父高興壞了,這是六年以來,他最高興的事情。
立刻又給兒子撥了電話,“阿淵,林家同意,你就別再耍什麽性子了,該結的都結了,到時我來抱孫子。”
龍宸淵一笑,“婚我是結,但是孫子你可能會想多。”
“你,你什麽意思?”
“我已經結紮!”
一道晴天霹靂從話筒裏響起,震得龍父晃晃身子,血壓噌的一路上升,直湧腦門,然後全身一僵,咣的一聲掌中的電話掉在地上。
龍宸淵耳邊聽到那邊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老爺?老爺?”
他站起身,皺著眉,望了眼厚重的窗簾裏透過來些許的亮光,闔目幾秒,然後迅速的轉身,套上外套,直奔樓下。
醫院裏,
經過搶救,龍父總算是脫離危險,淩雲墨一臉黑雲的來到龍宸淵的身邊叮囑他,“你能不能別刺激他?”
“我不過說了一個事實!”龍宸淵很冷靜。
“真的?”
“真的!”
“你騙我?”淩雲墨簡直不敢相信。
“你敢保證以後永遠不要孩子?”淩雲墨凝著他陰沉沉的臉,無奈的拍拍肩膀,“照顧老人家一點情緒,哪怕你不說?”
“讓他死了這條心,我不是他的棋子!”
“你們又何必?”淩雲墨歎息,“其實老爺子除了想讓你有一個穩固的經濟未來,真的對你已經很放縱了。”淩雲墨表示老人家不容易。
“那你怎麽不乖乖的回去與定下來的娃娃親結婚?”龍宸淵質問他。
“我和你怎麽不一樣,我有喜歡的人?”淩雲墨臉一凜,揶揄他,“你又不喜歡莫小姐?”
“誰說我不喜歡?”
“你終於肯承認了?”
“或許是喜歡!”龍宸淵的眸底暗下來,像遮上一層黑色的幕布般,淡淡的黑色融盡了憂冷。
“你都不確定是不是喜歡?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結婚吧,到時我給你一個大紅包。”淩雲墨直接掏出一根煙,“晚上我值班,要不你回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我盯著他。”龍宸淵還是固執的望了眼病房。
淩雲墨搖搖頭,不說話,吐了口煙,看得出龍宸淵還是關心父親的,隻是不知如何和父親相處溝通而已。
他們父子已經鬧了很多年,自從龍宸淵的母親去世。
“對了,你見過莫清初的兒子嗎?”
“沒。”龍宸淵的眸子瞬間冷起來。
淩雲墨立刻意識到自己踩了雷區,接著笑了笑,
“踩你尾巴了,我不說了,不過蕭遠風好像對莫小姐越來越感興趣,其實我有時就在想,莫清初以前額角有一個疤,外貌平平,似乎還有一點醜,我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優秀的男人喜歡她,一個是蕭遠風,一個容明浩,還有一個……”
“她憑什麽?”淩雲墨絞盡腦汁至今也想不透。
“最重要的是你,不近女色,為什麽?僅僅是因為與她在楊柳橋的一見如故之情,還是恩情?而就對她一往情深,而不知所已。”淩雲墨還在繼續冥思苦想。
“能不能告訴我?”他問龍宸淵。
“憑什麽?”龍宸淵抬頭朝著走廊的天花板直直的吐了口煙圈,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淩雲墨怎麽會知道。
淩雲墨笑著念了一句優美落愁的詩,“那晚我不該喝那三杯酒,添了我一世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