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想做什麽你不清楚嗎
殷國,
龍宸淵的別墅書房。
“少爺,這是莫小姐與容明浩這幾年的資料,您要不要看一下。”
“直接燒了。”
“好。”安逸歎了口氣,六年前的事情都是情非得已,可惜物是人非。
“還有上次的鬆景樹,股東們正想聽意見?”安逸提醒他,“還有半個小時就是你的遠程會議。”
提到鬆景樹,龍宸淵的視線裏突然間想到那一個把自己的更衣室,認為是高級坑坑的小男孩兒,粉嫩嫩的很可愛,還花十塊錢買了自己市場價值五萬塊的科技產品,突然間他勾起唇角,臉上微微綻出一絲淡笑。
安逸離開後,
他刷拉的打開抽屜,發現裏麵的東西比原來多了,是都匯聚到一起了,有胡蘿卜旗的漫畫留言,一張肖像,還有一枚蔓陀羅的花貼。
他輕輕捏起那一張紫色的蔓陀羅花貼,傳言之中的情花,卻有毒,一旦種下,便情入骨髓,生而痛,死而痛。
當初他做了兩朵,一朵給好貼上,一朵留給自己。
放在鼻尖下,他輕嗅,卻沒有嗅到那一抹清香的檸檬。
想到六年後,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雖然走廊裏的光線微暗,但她額角的疤痕已經沒有,是一張光潔白皙的小臉,原來短卷發已變成長長的卷發,披在肩上,襯得整張臉成熟知性,沒有施脂粉,但麵龐卻格外的明豔動人。
還有她眼中的冷漠,陌生。
讓他心煩意燥。
五指微微蜷起,蔓陀羅的花貼隨著他五指的用力而變得扭曲,然後變形,直至花貼完全覆沒在他的掌中,擰成一個折皺的團狀。
她不會再用它了。
他的蔓陀羅花貼已經派不上用場。
抬頭,望向窗外,繁星滿天。
張開手掌的龍宸淵還是喚了一聲,“安逸!”
……
第二天,
容家的公司出了一點問題,所以容明浩去公司處理事情,而小家夥則纏著媽媽莫清初陪他一起去遊泳,結果來到遊池,隻像征性的遊了幾分鍾,小家夥便抹把臉上的水爬上岸,正想溜號。
“霖霖,你去哪兒?”莫清初眼尖。
“我去蹲坑坑。”
“媽媽陪你!”
“莫莫,不行,男生的坑女生不能進,老師說過。昨天我就是自己去的。”
莫清初笑笑說,“媽媽在這裏等你。”
“好。”
小家夥一溜煙的離開了,記性極好的小家夥直接去了上次的地方,直接要推開那個自認為的華麗的坑坑—房號是8888,結果推了半天門,也沒有推動,他隻得握成小拳頭,咣咣的砸門。
遠處,有一個穿著製服的保安走過來,“小朋友,你找誰?”
“我找這個坑坑……那個更衣室裏的大叔。”
穿著製服的年輕人也來到門前敲門,可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他用對講機問,“8888號房間的客人呢?”
“今天沒有來。”
“好吧。”小家夥頓然一臉的希望與喜氣沒有了,他蔫蔫的扭著白白的小身子離開,快走出豪華區的門時,他看到保安離開,迅速的踮著小腳丫跑過來,掏出褲帶上的筆,迅速的留一個電話號碼,手表電話XXXXXXXXXXX
回到泳池區,小家夥隻撲騰了一會兒,就不高興的說,“莫莫,回家。”
晚上,小家夥吃得悶悶不樂,連雞腿也不吃了,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精神氣兒。
莫清初嚇得抬手摸他的額頭,“霖霖,不燒啊?怎麽了?嗓子不舒服嗎?”
搖搖頭。小家夥直接滑下椅子,轉身蔫蔫的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從背包裏掏出鬆景樹,呆呆的看著,唉的歎了口氣,又掏出那一張紙條,一個號,一個號的度,打了十個都不是……
翻身仰在床上,小家夥肉腸腿交疊在一起,雙手枕在腦後,“這個怪大叔,像水泡一樣的崩沒影了。”
樓下,莫清初的電話響了起來,
“莫設計師,我的衣服做了嗎?我明天早上就得要,會議提前了。現在,你方便嗎?”一位中年婦女焦急的聲音。
“我半個小時後到。”
市中心街的店麵前,有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坐在車裏,看到莫清初的車子開過來,便主動的下車,很不好意思道,“莫設計師太麻煩你了。”
“沒事。”
她開了店門,將衣服取出來,雙手遞給張太太。
張太太滿意而去,而正好莫清初想到昨天畫的一組婚紗設計圖沒有畫好,便掏出圖冊繼續畫起來,極為專注,竟然忘記了外麵的夜色已深。
忽然一道香味撲來,淡淡的,像是那一種久違的氣息與味道,她愣了下,猛的抬頭,門前什麽也沒有,倏的想到上次走廊裏的事情,莫清初還是仔細的看看門前門後,什麽也沒有。
她想,自己又幻覺了。
可是有時間的幻覺也能成真,她不由的擔心起來,再次目光驚恐的看了眼店門外,然後迅速的關了門,抬腕看看表,已經十點了,她收好圖冊,離座,就要準備離開,這時感覺那一絲熟悉的氣息與味道愈重的時候。
她的心猛的顫了下,全身的神經也跟著立刻緊繃起來。
幻覺!
幻覺!
莫清初抬手按著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然後她直接奔出門,迅速的鎖上門,然後坐進車內,呼的吐出一口濁氣。
咦?
車廂裏怎麽也有那一股味道,她仔細的輕嗅,分明有啊,還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她雙手握著方向盤,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開車,這時一輛閃著兩束大燈的大卡車衝過來,她想刹車,可是思維很亂,這時一雙大手迅速的從身後伸過來,猛的一把方向盤迅速向左打。
車子直直的衝向路邊的欄杆,而大卡車則一路飛嘯而去。還好車子隻是前邊的保險扛撞壞。
車廂裏很靜。
莫清初好久才從震驚裏回過神,扭過頭,定定的望著那一道不知什麽時候坐進來的神出鬼沒身影,“龍宸淵,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和他六年就以一場血淋淋的事實結束了。
就像一個惡夢。
“我想幹什麽,你不清楚嗎?”一道魅力四射的低音緩緩湊近她的耳邊,帶著細細的沙音,像是灌了寒風般。
沙啞而寒涼。